天剛破曉，日出的景象更美，像新生的嬰兒帶來希望。
明媚的陽光帶來生機，進入夏天了，不能有偷懶睡覺的心情了，聆聽林間清脆的鳥叫聲，這樣的日子安詳而幸福，有何不妥？
「怎麼又哭了？」羽被我的哭聲驚醒，抬起我的臉頰，幫我擦掉兩行淚水。
「羽，我不想離開你，永遠不要離開你，不要！」我撲到他懷裡，緊緊抱著他。
剛才被夢魘纏住，夢到我死了，在最幸福的時刻死去，羽抱著我的身體，不許任何人碰，爸媽他們圍在一起哭泣。雪白的婚紗格外刺眼，禮堂變成地獄似的，張開血盆大口。
一切跟幸福扯不上關係。
「羽，如果在某一天我離開了你，我是說生命結束的那天我先離開了你，你是否會恨我？」抬起眸，我望著羽的眼睛。
他久久沒有說話，緊緊抱著我，頭埋在我的頭髮裡。
「恨！我會恨死你。」他憤怒地詛罵，鼻音夾著顫抖。「如果你死了，我會陪你一塊走。」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我非常生氣，掙脫他的擁抱。
「如果我真的離開了，對你的傷害只是暫時，而我的親人會一輩子傷心。如果你也走了，對你的父親而言，你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的爸媽他們也會很難過，爺爺那麼看重愛惜你，你要是離開他，叫他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同時失去兩個心愛的人怎麼撐下去？」我雙手扯著他的上衣，已是淚流滿面。
淚眼之中，我看到羽也在哭泣，第一次見到他的淚水是這樣清澈。
「可我也不能失去你，如果你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我留在這裡也沒用，還不如跟你做鬼夫妻。」他把我抱在懷裡，淚水打濕了我的肩膀。
他在哭？為了我是嗎？
「羽，為了我，努力活下去，即使今生我不能當你的妻子。」我緊緊抱著他，臉頰貼在他肩膀擦擦，想獲多些他的溫暖。
「那你也為我努力活下去，你必須當我的妻子，和我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不然我死了也不放過你。」他憤怒的聲音刺激著我。
「你混蛋！」我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
沒想到他摟住我，強行親吻。
不知問了多久，總之是吻得頭暈目眩，我跟他的淚水混合，分不清是誰委屈。
最後我跟他都吻累了，各自不想說話，也不知說啥好。
我偎在他懷裡，一起看著日出的景象。
「凌亂羽，你這個殺千刀。」我低聲詛罵，眼角閃爍著淚光。
羽沒有回話，抱我更緊。
「凌亂羽是個大笨蛋，大傻瓜，大壞蛋，混球……」能罵他的詞語我都用盡了，他沒有生氣。
忽然我的雙手被握住，我扭頭看著他。
好嚴肅的臉，應該很傷心吧。
「對不起，我不應該說那種東西，害你這麼難受。」我伸出雙手，擦乾淨他的臉頰。
帥哥不能哭花了臉，不然不能養眼了。
他看著我，雙眸閃爍憂傷的光芒，不知怎的，他又抓緊我的雙手，頭靠前，我還以為他又想親吻，原來是吻掉我眼角下的淚水。
「以後都不要再提這種事，你也不會離開我，拼了我這條命也要保護你。」
「嗯。」我輕聲應道，點點頭。
偎在他懷裡，和他一起看日出。
即使他不說，我也不會再提，免得他質疑感到不對勁時就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