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藥已經熬好了。」小桃雙手端著一碗藥,向蕭影走來。
「讓朕來吧。」蕭影伸手接過小桃手中的藥,回頭靜靜地看向她。小桃乖巧地退了一邊。可是不管他怎麼喂靖瑤喝藥,她的雙唇依然擰緊不肯張開。「靖瑤,你喝點好不好,只要喝完了藥,你才會好起來啊。」蕭影哭著說道。
「稟告皇上,奴才已經交代下去了,那些大臣們也已經離開了大殿。」李公公進來向蕭影躬身稟報道。
「你們先下去吧。」蕭影回頭看了一眼小桃跟李公公,揮揮手說道。
「是,皇上。」他們二人向蕭影躬了躬身子,便退出了房間。
剛走出永和殿,就碰到正要出宮的白天宇。「李公公。」白天宇見李公公跟小桃匆匆忙忙的樣子,就上前一步叫住了他們。
「哦,原來是白大人,奴才給白大人請安,不知大人有何吩咐?」李公公停下腳步,向他拱手說道。
「李公公,聽說皇上今日身體不適,微臣想去看看,李公公能為我帶路嗎?」白天宇微微地笑道。
「白大人,其實不是皇上的身體不適,而是瑤娘娘。你去恐怕不會方便吧,大人要是沒其他的事情,那奴才先告退了。」李公公向白天宇躬了躬身子,便向前走去。
「靖瑤病了,怎麼會病了呢?」白天宇思索了一下,便快步向宮外走去。
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夜幕就像一塊絨幕,慢慢第落了下來。夜闌人靜,靖瑤在床上已經躺了整整一天,蒼白的臉色並沒有恢復一絲絲的血色。蕭影緊握著靖瑤的手,不肯放開。微風輕輕地從紙窗裡吹入,拂過他那張憔悴而又憂傷的臉頰,漸漸地吹乾了掛在臉上的淚珠。
突然,一個黑衣人破窗而入。蕭影本能地起身拿起掛在懸樑上的一把上方寶劍,雙手緊握著長劍,挺直脊樑,將整個身體都擋在了靖瑤的面前。「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蕭影看了站在面前的黑衣蒙面人一眼,紛紛地說道。
那個黑衣人看了蕭影一眼,回頭再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靖瑤,頓時拔出手中的長劍,一劍刺向蕭影。蕭影本能的避開了向他刺來的劍,然後拔出手中的劍跟他廝打在一起,蕭影伸出左手,一把扯掉了蒙在黑衣人臉上的一塊黑布,頓時變得驚訝無比,「是你?」蕭影放下手中的寶劍,愣愣地看著白天宇。「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見她,我只想看看她病得如何?」白天宇將手中的長劍架在了蕭影的脖子上,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蕭影微微顫抖了一下嘴唇,苦笑了一下,「你不怕死?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大吼一聲,那些守門的侍衛都會衝進來?」雙眼直直地盯著白天宇。
「我知道,但我只想見她一面,見完了任由你處置。」白天宇堅定地回答道。
「你愛她?」蕭影回頭深深地看著靖瑤,平靜地問道。
「是,你問得很直接。」白天宇認真地回答道。
「你回答的也很直接。」蕭影看了看他,伸手指指架在脖子上的劍說道:「你這樣怎麼見她,還是把劍放下來吧。我真要喊人,就算把劍架在我脖子上的沒有用的。」
白天宇狐疑地看向蕭影,「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看的出來你很愛她,你半夜闖入永和殿,拿劍劫持我,不怕死就是為了見她一面,這足已證明你對她的情了。」蕭影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從你第一次見到靖瑤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白天宇將手中的劍慢慢地放了下去。
「我從你的眼神中就明白了一切。」蕭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整整昏迷了一天,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你去看看吧。」白天宇收起長劍,慢慢地走到床邊,眼神充滿許多的憐惜。
過了一會兒,白天宇起身向外走去。「你要走?」蕭影走到他身邊,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沒有興趣陪我喝幾杯?」
「好啊。」白天宇點點頭道。「走吧。」說完,便伸手去開門。「等一下。」蕭影立刻上前制止了他,「你現在這樣出去的話,可真的連命都沒了。」他抬頭用手指著白天宇的這一身夜行衣說道。
白天宇低頭看了看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微微地笑了笑。「走吧,去換身衣服。」蕭影笑著拉起他的手,就往內室走去。
蕭影帶白天宇換好衣服之後,便來到了床邊。「來人呢?」蕭影打開房門,向外喊道。
「皇上,有何吩咐?」聽到蕭影的召喚,李公公立刻趕了過來。抬頭見到穿著一身白衣的白天宇,驚訝地問道:「白大人怎麼會在這裡啊?」
「是朕讓他進來的,你去把小桃叫過來,讓她來照顧靖瑤,朕跟白大人還有事要商量。」蕭影看了白天宇一眼,回頭對李公公說道。
「是,皇上。」李公公向蕭影躬了躬身子,便快速離開了。
待小桃到來之後,蕭影就跟白天宇一起來到了前廳。他們對面而入座,蕭影拿起桌上的酒壺往白天宇的酒杯了滲滿了酒,然後再將自己的杯子滿上,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皇上有什麼話不妨直說?」白天宇看了他一眼,乾脆地說道。
蕭影抬起頭看了白天宇一眼,冷笑了幾聲:「我有什麼話跟你說,我只是覺得很好笑。君跟臣同時愛上一個女子,呵呵。」白天宇緊繃著臉龐,將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難道不好笑嗎?」蕭影再次冷笑了幾聲。
「皇上,該笑的應該是微臣。」做臣子的居然愛上皇帝的女人,難道不可笑嗎?
「好了,你我都不要再說這個了,來乾杯。」蕭影舉起酒杯跟白天宇的酒杯碰在了一起。
「對了你之前是不是見過靖瑤?」蕭影伸手夾了一塊菜,邊吃邊問道。
「是在蕭城的春風樓裡遇到她的,當時她正在被一個男子施暴,嘴裡拚命地喊著『救命』,我便把她就走了。」往事歷歷在目,彷彿昨晚才發生的事情,講到這裡白天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漆黑的眸子深沉而又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