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離開情莊?」我驚愕的看著冥無戈理所當然的神情,他盈盈立於房門口,任寒風拂動衣袂。
「呃,冥尊主,我很怕冷的!聽說東昭國的雪不到開春一直都不化呢,再說我真的不能跟你走……」
「你是不是想讓我下暗殺令?聽說昭牧命很大,從西漠營帳裡活著出來了。」他絕代的面容雲淡風清,幽幽道。
我愣了一下,氣極道:「冥無戈!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何必拿他來威脅我?」
冥無戈回眸,淡淡道:「那最好!今日就啟程。」
風情難道也拿他沒辦法嗎?不但讓我在冬雪齋住了十天,現在冥無戈竟要帶我離開這裡?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冷然那黑色的身形出現在冥無戈身側道:「主人,妖嬈姑娘定要見您。」
我看到冥無戈神情微動,點了一下頭,冷然便轉身而去。
冥無戈看了看我:「你自己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後啟程。」。
「風情?」
我手中沒什麼東西,只是一個小小的布包,是我從桃花峪帶來的,紫韻和晚秋簫早已經留在心明宮。
我回去收拾的一路來回都沒見到風情,卻沒想到回到冬雪齋,竟見到風情在園門處等我?
他如謫仙般的容顏,眼神飄渺的看著我:「歲姑娘,路途遙遠寒冷,這裡是兩套冬衣,你帶上吧。」
我微怔,我竟然一直沒問冥無戈要帶我去哪裡?隨即禁不住苦笑,問不問又有什麼區別,他那樣霸道的男人?我問了,他能改變主意嗎?
風情將包裹放到我手中,其實冥無戈要帶我走,我怎能怪風情沒攔下?可是我又無法開懷:「風情,謝謝。」
他看了看我的額頭,輕輕道:「黯冥宮的傷藥向來是最好的,歲姑娘額頭的傷口再過幾日便無礙了。」
我點了點頭,是的!已經結痂了。
「歲姑娘,可記得那月夜裡風情曾說過,風情與歲姑娘雖沒有深交,卻與牧相識十年?」
我看向他凝凍的眼眸,想起我孤身投奔秋水情莊時的情景,吶吶道:「你還說過,他是個長情之人。風情,他是長情的,但那個令他長情的人不是我吧?」
風情依然凝視我,輕歎道:「姑娘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牧亦是世上少有的癡兒,他的執著,望姑娘好生重之。」
他這一番話竟然與當日月夜一模一樣?當日我以為他在警告我!現在還這麼說嗎?風情不可能不知道我與昭牧為何會變成這樣吧!
我搖頭道:「風情,他的執著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你如何能讓我重之?你不覺得,我很自作多情嗎?」
風情神情復又飄渺:「風情願引歲姑娘為摯友,卻不知姑娘如何看待?」
我微怔,心中浮起一絲感激,忽然覺得心很沉悶,想起了眉姑娘,對風情微笑道:「風情,你總是陪我看月亮,其實……有一個人更需要你陪她看。」
風情靜靜的看著我,沒有再說話。
我不再回頭,慢慢朝冬雪齋走去,我其實還想問:眉姑娘的一片芳心,卻為何引不去風情,你的心呢?
那些日子,風情對月當空,聽著我輕輕的彈奏,看著他對著月亮的神情,我真懷疑他會飛向那月宮!遺棄了所有世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