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著的眼眸,在道長揭下花瓣的那一刻,清亮無比!只聽道長溫言道:「丫頭,可以了。」
我看著他,微微點頭。
道長淡笑道:「應該可以說話了。」
我愣了一下:「道長。」這一聲輕輕的聲音,真的是我開口的?我可以說話了,我像是很久很久沒說話了一樣,這一刻我竟然是這麼的欣喜。
老道長似乎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跌坐在竹椅上:「終於不用再去偷了。」
我詫異他的話:「道長,偷什麼?」
「偷花。」
「道長,你幫我敷的花瓣是要偷來的嗎?」我驚聞,訝異道。
道長驚了一下,忙改口道:「不是……呃,那個,你不明白的!不要擔心,最重要的是你已經好了不是?」
我看著他疲憊的模樣,雖然他否認,可是我總覺得我連續幾天敷用的花瓣,絕對不是尋常的東西!這麼年長的老人,卻無緣無故的幫我?
我忽然想起昨日冥無戈抱住我的姿勢,他是不是為了聞我眉心的花瓣香味?也許冥無戈也有懷疑了,道長連他的徒弟也在隱瞞?莫非,他偷了冥無戈的什麼寶貝?
我愣愣道:「道長,你是不是為了我,偷了冥無戈的東西?」
老道士驚愕的看著我,隨即似乎反應過來,輕喝道:「胡說!我用得著偷這個不肖徒的東西?放眼整個黯冥宮,豈有本……老道看上的東西!」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有假,想起碧水說『怎麼能勞動師尊親自勞作呢?這些事自然有冥人侍衛代勞的!』
而且,黯冥宮的人確實非常尊敬他,我看得出來連冥無戈的兩個寵妾,也是為了討好老道長才對我慇勤的。
可是又有些不對勁,他為什麼隱瞞冥無戈,我見那冥無戈雖然冷漠,但是對道長還是很孝順,很關心的。
我看向老道士,沉吟道:「道長大恩大德,無生……我無以為報,既然道長執意不肯說,我也不問了。」
我竟然習慣了以『無生』自稱,但是對著這位對我有如此恩惠的道士,我誠摯的感激。
只見道長看著我的眉心,呵呵道:「好啦!丫頭,你眉心輪的疤痕只能這樣存在了,它伴著你的靈慧魄存在,雖然損了你的容貌,但從今而後你的靈力也更上一層,切忌切忌!你出去吧,讓老道也休息一下。」
我見他旁若無人的閉眼淺息,便點點頭,輕輕邁出竹樓。
緩緩的行在細石所鋪的幽徑上,穿梭在終年碧綠的鳳尾竹間,我握著手中的玉簫,將它輕輕貼在臉頰,此時心中充滿了喜悅,不自禁的輕輕對它說:「昭牧,我可以說話了,你知道嗎?」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他對我溫柔的淺笑,我搖了搖頭,暗暗自嗔,面上不由的泛起溫熱。
忽聽,身後那令我驚懼的聲音在身側竹林裡傳來:「你可以說話了?」
冥無戈?我驀地回頭朝聲音瞥去,但見一襲月色長袍,銀白外紗的他,絕代的容顏在翠綠的竹林中風姿卓然的立著,這次他身側倒沒了跟班,竟也是孤身一人。
我有些防備的看著他:「你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