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桃桃緩緩行在秋水情莊亭廊間,雖說是入夜已深,可是在青樓這個古代夜生活最豐富的地方,燈火通明,無數的碩大燈籠高高懸掛,亮堂的很。
前方庭院箏樂聲,人聲嘈雜,不住的歡聲笑語隱約傳來!要多曖昧有多曖昧,不用多想,我想定然是做生意的廳堂院落了!
看來這個秋水情莊確實不小,難怪這個小女孩敢誇口是天下最大了!光光跟著她去秋霜閣就走了很久,穿過了好幾個庭院,一路上遇到的女子都頗為年輕美貌。
秋風微涼,花台樓閣下,各色秋菊盎然盛開著。從樓閣上飄揚出來的琴聲哀怨纏綿,竟像是閨怨一般。桃桃轉身對我道:「姑娘,上面便是秋霜閣了,奴婢扶您上去吧?」
我看向那樓閣,好像天然的生在數株巨大榕木之上,我站在地上,可以透過底層的根枝看到遠方的波光粼粼,還是臨湖而建的?真是獨具匠心啊!一條如天梯的樓梯拖延下來,我微笑道:「不會摔下來吧?」
桃桃忙道:「姑娘放心,平穩的很呢!」
我點點頭,她當我說真的了!
桃桃踏上秋霜閣,便恭敬立於一旁對著樓閣的一幕輕紗道:「回風老闆,昭公子的朋友來了。」
我也緊接著踏上了秋霜閣,桃桃稟報完之後,裡面的琴音依舊。我透過蔓延的輕紗,隱約可見裡面一架寬大的屏風,卻看不清裡面的人,只聽裡面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請姑娘進來吧。」
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可是與昭牧王爺的溫柔清澈完全不一樣,那是一種飄渺的聲音,難道秋水情莊的老鴇——風老闆是個男人?桃桃為我撩開輕紗,我不及多想,循著屏風入了秋霜閣。
幽幽的熏香繚繞,涼涼的夜風襲來。我抬頭看向寬敞的樓台,只見臨湖一張竹製桌台,精緻瓜果,遠處粼粼湖面上一輪彎彎月兒。
我對上溫柔淡笑的雙眸,昭牧王爺正在離我最近的地方坐著;我不著痕跡的偏頭,見他身旁坐著一個美人,面容如滿月,雙眸如秋水,那美人的頭髮沒有梳成任何髮髻,只是閒散的束結垂於身後,一襲如煙的軟袍,讓人說不出什麼顏色,也分不清是男裝還是女裝,美人淡笑如塵的看向我。
昭牧王爺微笑著朝我示意,我緩緩上前,伴著琴聲我輕輕坐於昭牧王爺身側,琴聲?彈琴的是誰?琴聲在我身後,我此時自然不便回身看了。
只聽坐在我對面的美人淡笑如塵,開口道:「在下風情,姑娘如何稱呼?」他的語音輕柔飄渺,儼然便是剛才的那個聲音。這個美人就是風老闆?秋水情莊的老鴇?呃?
風情?若是他不說話,我真的分不清他是男子還是女子!原來一個男人可以這樣的美,這個時空是不是盛產美男美女?我見到風情淡笑的表情,忙收斂了目不轉睛的視線,輕道:「風公子好,我叫歲無生。」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偷偷出宮的,這樣告訴別人名字,會不會連累昭牧王爺?我看向昭牧王爺,只見他淡笑的表情沒有異樣,他們是好友,應該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