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雁軒,我怎麼會在你這裡?」
「你說呢?你以為淮雲王府內的東西就這麼容易盜麼?」
「嗯,侍衛大哥有點笨。」
「嗯?你說什麼?」
霜秋霖撅撅小嘴,重新偎入祁雁軒的懷中,柔聲言語,「既然人家被你逮住了,你想怎樣就隨你嘛。」
「你就那麼想當恭王府的王妃麼?」祁雁軒突然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不依不饒地問她。
「你別這麼粗魯嘛,把人家抓疼了。」她也是沒辦法啊,她總不能讓自己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吧。
「少轉移話題,快回答。」
「你、你……」霜秋霖再次撅撅紅唇,鼻頭一酸,委屈的淚珠兒不由自主便自眼角悄然滑落了。
「你都不要人家,還管人家那麼多做什麼?」
祁雁軒瞥見霜秋霖眼角的淚水,沒有為她擦拭,也沒有將惑人的唇瓣貼上為她吮乾,而是刻意將頭顱抬高了。
他不想看她那流著淚的可憐模樣,更不想自己因為她的一點眼淚便繳械投降,她生就個性倔強,他也一樣。
「哼,不管你的話,你可是得上天了。你知道那三葉荷、五色菊與七劍蘭是什麼東西麼?你就想偷?」
「什麼、什麼東西啊?不就是幾尊玉雕麼?」
「嗤……」祁雁軒輕嗤一聲,緩抬玉指給了她一個栗暴。
「你給本王聽好了,那是……玉、鎖。」
「什麼?三葉荷、五色菊與七劍蘭竟然是鎖?」
「對,那三葉荷、五色菊與七劍蘭是十幾年前我父王耗重金聘請神匠葉天功打造的,它們正是用來防護王府寶庫的鎖。」
「哦,寶庫?」
霜秋霖吸吸鼻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抬起螓首來緊盯著祁雁軒的美眸,問:「你說那道木牆後是淮雲王府的寶庫麼?」
「那可不是木牆,木頭只是一種障眼法,裡面是實打實的鐵牆。」
「嗯,防盜性能的確高,而且室內還佈置了機關,這究竟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啊?」可真是害苦了他們這些以「拿」別人東西為生的可憐蟲。
霜秋霖這沒規沒矩的話剛一問出,額頭上便又立刻挨了祁雁軒一記栗暴,「不准對我父王出言不遜。」
「哦。」提起了淮雲王,霜秋霖立馬又向祁雁軒拋出了問題,「哎,雁軒,淮雲王他現在在哪裡啊?」
「他在……他在他該在的地方。」說起父親淮雲王的去處,祁雁軒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僵硬。
「什麼嘛,哪有這樣敷衍人的。」
霜秋霖突然在祁雁軒的唇上輕咬了一下,用責備的口氣問他,「淮雲王這麼久沒回王府了,你這做兒子的都不擔心他在外面發生什麼意外麼?」
說實話,她還真想看看淮雲王的廬山真面目,他肯定是一位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惑人魅力的超級老帥哥吧。
「哼,他應該擔心我們才對吧。」祁雁軒輕哼一聲,臉上的神色變得十分黯淡,「怕只怕他只知道四處尋找自己的愛人,完全把我們這一家子拋在腦後了。」
「哦?」霜秋霖眨眨帶著水霧的杏眸,臉上立刻寫滿了好奇,「雁軒,你父王也有故事麼?」
「知道我父王為什麼要令神匠造那什麼荷、什麼菊、什麼蘭的鎖麼?」
「不知道。」霜秋霖慌忙搖搖小巧的頭顱,她若知道就不會問他了。
「因為、因為我父王喜歡的女人就叫何菊蘭。」
「弄了半天,原來……原來那三、五、七還有寓意的啊。」
「哼,知道為什麼是三、五、七麼?」
「為什麼?」霜秋霖急連追問。
「哼,因為我父王……是在六七五年的三月份認識的那何菊蘭。」
「啊?原來是這麼個三葉荷、五色菊與七劍蘭啊!!!」霜秋霖慌忙掐指算算,「這麼說來,你父王認識那叫何菊蘭的已經十八年囉。」
「對,正是我出生的那年,母后懷著我,可是父王大半時間卻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
「雁軒……」見祁雁軒的眼眶裡噙著熱淚,霜秋霖心中一疼,開始埋怨起自己的好奇心了。
深吸一口氣,似是不願將煩憂鎖在心裡,祁雁軒接著又道:「那女人……最初與父王認識時,身著一襲粉衣,受了很嚴重的傷,是心善的父王救了她……後來,父王與她好 上之後,就與她在一個隱蔽的小山村住了下來,一住便是七、八個月,就連母后生我他也沒回來。
在我滿月的那天,父王總算回來了,可他人是回來了,心卻跟著那女人飛了。
原來……那女人是一個殺手,因為任務失敗才會身受重傷……據父王的說法便是:何菊蘭不想連累他,所以才偷偷地離開了他。
父王回來之後,為紀念那女人,竟然在王府內大肆修築以及佈置跟荷、菊、蘭相關的東西。牆上的畫、桌上的花瓶、府內的建築、防護寶庫的鎖、庭院內的植物……簡直令那荷、菊、蘭無孔不入……」
「哦。」霜秋霖輕歎一口氣,「難怪、難怪府裡會有蘭心苑、荷心苑與菊心苑,難怪花廳裡掛的那副百花爭艷圖,粉荷會佔了一大片,原來……原來竟是這麼個原因,你父王初次見何菊蘭時,她穿著粉色的衣裳,所以,你父王才會那麼鍾愛粉荷……可是,你父王那般地思念那何菊蘭,你母后都不會埋怨麼?」
提到自己母后的心思,祁雁軒那在眼眶中不斷打轉的淚水立刻滾了出來。為避免霜秋霖笑話,他還特意將霜秋霖的頭顱轉了個方向,盡量不讓她直視自己的脆弱。
「啊,雁軒……對不起,對不起,挖了你的痛處,你、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吧。」儘管她極想知道淮雲王與淮雲王妃的感情故事。
祁雁軒再次深吸一口氣,搖了搖玉首,將頭埋在了霜秋霖的頸窩處,繼續述說,「我母后心軟,見父王那樣傷心,也不敢反對什麼,一直默默承受著,而且還總對父王強顏歡笑,她那勉強的笑容讓我們三兄弟看了都覺得心疼難耐,可是我父王卻偏偏心盲看不見……成天只知道修建與荷菊蘭相關的建築,只知道佈置與荷菊蘭相關的物什,在府內瘋狂了不說,還要每隔一段時間便出去尋找那何菊蘭,十幾年下來,每天皆是如此,從未停歇,從未間斷!!!
所以……我便是母后的ど子,自父王愛上那何菊蘭之後,母后就再沒有懷上過父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