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席涵的客房內,除了承受不住打擊而致使身體不濟的淮雲王妃和在外雲遊的淮雲王外,祁朗軒、祁鴻軒、祁雁軒、席蘊、以及她霜秋霖共五位主子一一到齊了。
「哎,本以為在床 上養傷可以偷偷懶,不管府中大小事,豈知府裡竟發生了這等事……
我說表弟啊,你表哥我已經夠倒霉了,沒想到你比我還倒霉,快點醒過來吧,可千萬別翹在你表哥我前面啊,表哥還等著喝你的喜酒呢……」
這果然是祁朗軒表達感情的方式!!!
霜秋霖抹抹香額上的冷汗,還真被她料中了,聽見席涵遇刺一事,連在床 上躺了快半月的祁朗軒都激動得飛出羞花軒了!!!
飛袖果然下手狠,看席涵全身都用白布條裹著,而且上面還染有血漬的淒慘模樣,霜秋霖用腳趾頭想也知席涵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甦醒了。
「稟三位小王爺。」現場氣氛正處於凝滯狀態,此時,劉總管進來報告府內事務了。
「何事?」祁雁軒皺眉率先發問。
「有位名喚米希的公子要見雁軒小王爺你。」
「什麼?米希!」霜秋霖一聲驚呼,月凌國的大殿下米希諾竟然找上門來了。
米希諾是想在淮雲王府借住幾日麼?這可怎麼使得?他也是飛袖要刺殺的對象啊。
不行,她絕不能讓淮雲王府變成一個刺殺事件層出不窮的血腥之鄉。
眼瞅著祁雁軒已跨出客房前去招待米希諾,霜秋霖心急火燎,急連撒開雙腿緊跟著祁雁軒往前廳奔去……
「究竟是什麼風把米大老闆吹進我淮雲王府來了?」
霜秋霖尚未奔至前廳,祁雁軒那略帶諷刺意味的話音便自裡面飄出來了。
「雁軒看大殿下不順眼,應該不會把他留下來吧。」霜秋霖撫撫胸口,順了順氣,行動開始遲緩下來。
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小心翼翼,依然是小偷的慣常做法,霜秋霖潛入前廳之後,便緩緩地轉到了廳內那道牡丹花開描金屏風後默默關注與偷聽。
「還請雁軒小王爺收留米希幾日,米希實在是被刺客纏得力竭了,等把這一陣風頭避過,米希一定會重金酬謝於小王爺。」
看米希諾躬著身,一臉誠摯的模樣,霜秋霖想趕他走卻又於心不忍。
他可是月凌國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啊,應該從未受過這等委屈吧?
可是,一想到這樣和善的皇子就要死在飛袖的劍下,霜秋霖就算不想扮黑臉今天也必須得扮了。
「米公子。」思忖間,霜秋霖已經自屏風後迅速步出了。
聽見霜秋霖的聲音,祁雁軒並未露出驚訝的表情,也未回過玉首看她。
依霜秋霖的花癡程度,美男子都進府了,她豈有不到場之理?思至此,祁雁軒那小小的鼻孔裡立刻逸出了一聲冷嗤。
見祁雁軒依然不看自己一眼,霜秋霖心中又是一陣落寞。
「哦,霖兒姑娘,你來得正好……」
「她來得正好什麼?」祁雁軒終於忍不住酸酸地回了米希諾一句。
「嗯,本王問你,她來得正好什麼?」
哼,霜秋霖這死丫頭,才被他拋棄就立馬想找下家麼?祁雁軒心裡憤憤不平時,滿含惱怨的目光也在不經意間朝霜秋霖瞟了過去。
祁雁軒這一瞟,可令霜秋霖心裡樂開了花,驕傲的尾巴也隨之翹高了三丈。
「對啊,本姑娘來得正好什麼?別以為本姑娘會幫你,現在淮雲王府已經夠亂了,你就別再跑來給我們、我們家雁軒添麻煩了……
還有,誰需要什麼酬金啊?我們淮雲王府又不缺錢。你、你還是把你的那點臭錢,留著給自己、留給給自己買一口冬暖夏涼的棺材吧。」
「胡鬧!誰准你對客人這麼沒規沒矩的?」霜秋霖的嘲謔話音剛落,祁雁軒的喝斥聲便響起了,「還不快滾回你的蘭心苑去,少在這裡丟我淮雲王府的臉。」
哎?霜秋霖詫異地看著祁雁軒,他不是想攆米希諾走麼?他不好意思開口,她替他把事情辦了,他倒怒火中燒了。
「還不快滾。」
「哦,滾就是了嘛。」
霜秋霖扭扭小手,只是口頭應允,卻不立即實行。
「雁、雁軒,你不會留米公子對吧?」
不行,她一定要親眼看著祁雁軒把米希諾送出淮雲王府才能離開,米希諾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王府暫住,哪怕是暫住一個時辰都不行。
「留。」
豈料,下一秒鐘,自祁雁軒嘴裡冒出的一個精闢的字眼,立刻將她打入了地獄。
「留?為什麼?」霜秋霖的聲音驀地拔高了好幾個音階。雁軒這不會是故意在跟她唱反調吧?
「你說為什麼?人家米大老闆不遠萬里來到我們蘭澤,跋山涉水、餐風飲露的,在這陌生的國度又舉目無親,我們身為淮雲州的主人,在人家最困難的時候,如果我們都將他拒之於門外了,那這淮雲州誰還敢收留他、救濟他?」
啊?祁雁軒那一席代表正義的話,立刻令霜秋霖啞口無言。
怎麼辦?事態發展失控了。
她不但漏算了雁軒會與她唱反調的客觀因素,還低估了雁軒的正義感,這可叫她如何是好?眼睜睜看著米希諾住進王府來被飛袖殺害麼?
噢,事到如今,她也只有改變作戰目標,朝飛袖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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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袖,我們一起沐浴吧。」夜裡,霜秋霖大方地邀請著飛袖與自己共-浴,俏臉都不會紅一下。
「嗯,好。」飛袖也答應得爽快。
到了蘭心苑的浴池,霜秋霖卻又躲躲閃閃,她不是害羞與飛袖共-浴,在釵雲坊,她與姐妹們就經常幹這事兒。
她是不想讓飛袖瞧見雁軒在她身上種下的草莓呀,真是有夠難為情,雁軒下嘴太重了,害她雪白的肌膚上現在都還青一塊、紅一塊的、紫一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