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後?我被你給害慘了,你沒事叫喚什麼?我打樹林中飛過,要不是聽見你的叫喚聲,我也不會因為救你被抓住的。」說到這裡時,飛袖還忍不住在霜秋霖脆弱的粉耳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對不起啦,飛袖,真的對不起啦,霖兒也不知道你正巧在那時候會在附近出現。」霜秋霖亦壓低聲音向飛袖陪著禮,她真沒想到自己一時惡作劇的叫喚,竟會害到自己的好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幹的是哪一行?要是你那小王爺真追查起來怎麼辦?」雖是竊竊私語,但飛袖在無形間依然流露著霸氣。
「放心,飛袖你放心,霖兒一定會拚死解救你的。再不然,上面還有桓親王啊。」
「啐,我明跟你說了,我現在接的這筆,連桓親王都保不了。」
「那你還接?」霜秋霖禁不住要為飛袖的膽量咂舌一下。
「行事畏畏縮縮的,怎麼可能幹得好這一行?你以為我是你那界的麼?」飛袖在惱怒之餘,暗諷一下霜秋霖也系正常。
「哎,霖兒的膽子也不小的好不好。」
「哼,既然不小,那以後我在淮雲王府的日子就全仰仗你了。我若少了一根毫毛,你以後就不要在外人的面前說自己是釵雲坊的人。」很快,飛袖便在霜秋霖的耳畔將狠話撂下了。
其實去淮雲王府也不錯,她倒可以趁機接近一下祁雁軒,自己若能把祁雁軒拐回幻武館去,師父見了一定會非常開心吧?
想到這裡,飛袖忍不住又開始正大光明地打量起祁雁軒來,像,他真是太像師父的畫中人了,那可是師父日思夜想的人啊……
再一個時辰後,一行八人晃晃悠悠的,總算在午末未正時分到達了龍豐寨。去到丘大仙的家因為須得過土田,馬車駛不進,祁雁軒便不得不帶著霜秋霖、柳絲絲與一位侍衛步行前往了。
「把飛袖一個人扔在車廂裡好麼?」霜秋霖人雖跟著祁雁軒前往丘大仙的家了,但卻是三步一回頭,心還留在倒霉的飛袖身上。
「有什麼不好的,她是疑犯,又不是客人。」祁雁軒聳聳雙肩,一副這就是事實的樣子。
沒道理疑犯還要享受客人待遇啊。
「她是我的姐妹哎,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姐妹的麼?」霜秋霖撅撅雙唇,又開始發洩起滿腹的牢騷來。
「夠了,不要再為她求情了,你再求,本王就叫人把她送到官府去審訊,到時候被砍了腦袋,你可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
「你、你真無情。」霜秋霖跺跺秀足,索性又耍賴地立在原地不動了。
「你懂什麼?我這叫大義滅親。」
不會吧?又來這招!祁雁軒輕哼一聲,毫不遲疑,立馬還以顏色。於是公主抱又一次在人前上演了。
「你、你幹什麼?又抱人家。還有什麼叫做大義滅親啊?飛袖又不是你的誰。」喲呵,於是乎一個「大義滅親」,霜秋霖的醋罈子也打翻了。
「她不是我的誰,可你是我的誰啊。所以,你的誰,不就是我的誰?」說完一句繞口的話,祁雁軒的玉面上立刻浮現出了幾絲十分明顯的邪笑。
「你、你討厭。」霜秋霖輕捶一下祁雁軒的胸膛,講話嗲嗲的,俏臉紅紅的,小女人的一面當場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
一刻鐘過去,一路走一路問的祁雁軒四人總算來到了丘大仙的宅院。
宅院?這應該算得上是宅院吧?有前庭,儘管庭院裡雜草 叢生;有圍牆,儘管材料是竹子;有好幾間磚瓦房,儘管都又破又舊,但這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絕對算得上是夠豪華夠檔次了。
「嗯?這是什麼?」祁雁軒察覺到自己腳下踩到了軟呼呼的東西,噁心感立刻自喉嚨竄上了。
「啊,屬下該死,屬下該死,是屬下粗心沒看到。」跟在祁雁軒身旁的侍衛對祁雁軒唯唯諾諾一番,慌忙彎下腰去撿一根小木棍為祁雁軒清理著翡翠錦跟靴靴底的穢 物。
「哈哈哈哈……」霜秋霖自祁雁軒身上跳下來時,忍不住一陣狂笑,「哎喲,雁軒,你的運氣可真好,還沒進人家的大門就踩到狗s了,這就表示你將會有狗s運哦。」
哎喲喲,她的眼淚啊又一次飆飛了。
粗俗,這女人真是粗俗!簡直粗鄙俗氣到可以創下一個記錄了!!!柳絲絲白一眼霜秋霖,心裡實在不明白祁雁軒為何會看上 她?
「你竟然還笑!!!」祁雁軒皺皺眉頭,一抬手便給了那沒良心的賊丫頭一個栗暴,「要不是因為抱著你,本王豈會看不見腳下的狗s?」
乍聽見祁雁軒的嘴裡也冒出了「s」,柳絲絲心中對霜秋霖的恨意便更深了,看吧,看吧,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連祁雁軒都被霜秋霖給帶俗了!!!
「對不起嘛,對不起嘛。」霜秋霖忍住笑意,亦不嫌髒地彎下了腰去,同時一把將侍衛手中的小木棍奪了過來,「讓霖兒來吧,這種事情霖兒最擅長了。」因為她去別人家「拿」東西時就經常踩到這些玩意兒。
看到這裡,柳絲絲忍不住一陣羨慕與自慚,霜秋霖雖然粗鄙,可是粗鄙也是有粗鄙的好處的,遇到這種事時,那霜秋霖可以眉眼都不眨一下地去搶著做,但她就不行,在萬香樓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她已經過慣了,她是想嫁入豪門等人伺候的,可不是要下-流地去伺候別人……
「是誰在外面?」很快,一個小藥童便迎出來了,「不知道我們師父單日休假的規矩麼?」
什麼?一個巫師工作也需要休假?
「今天不能休。」侍衛立刻把長劍亮了出來,展示一下自己身為王府一等侍衛的威風,「這位可是淮雲王府的小王爺,快叫你師父出來接駕。」
「可是師父現在正在煉藥。」
「煉藥也得出來接駕,不能讓小王爺等。」
「誰啊?這麼大的架子?」聽見外面有吵鬧聲,丘大仙想閉關造藥也沒心情了。
那丘大仙穿著一身黑漆漆的布衣,銀色的髮絲隨意用一根竹簪挽著,唇邊的白鬚又亂又長,好似有七八百年沒清洗過……總之其形象是要多邋遢就有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