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棲寶軒的軒主柳棲然正睡得迷糊,後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給踢開了。柳棲然與另一名經營棲寶軒的姑娘范青青,聞得這駭人的動靜,卻完全不以為意,只因她們用腳趾頭猜,也猜得到來者系誰。
敢這樣放誕無忌地在深夜來踹她們門的人,除了那自以為是神偷在世的小白癡——霜秋霖,她們還真不會作她人想。
「棲然姐,青青姐,你們快出來看看啊,看我把什麼東西給你們搬來了?」霜秋霖的嗓門可真是洪亮,就差沒響徹雲霄了。
「軒主,要出去看麼?」范青青打著呵欠,向軒主及室友柳棲然詢問著,一臉的菜色,嫣紅的小嘴撅得老高。
「當然要出去了。」提盞絹紗繪景八角楠木燈,柳棲然很是無奈地開了房門,「不出去的話,我怕那秋霖丫頭會把我們棲寶軒的東西『拿』去,然後再來上交給我們。」
其實,那丫頭也沒有少「拿」,她心裡可清楚得很,別以為她棲寶軒的寶物多,她便沒個賬目,雖然坊主不查賬,可是每年一萬兩紋銀的規定營額她可是要按時一分不少地上繳的,身為合作家的三手院可不能成天只知道拖她們的後腿。當然,還好冰、寒、冷三女很爭氣,撐得起整個三手院,也讓她貨源不斷,若不然,她的棲寶軒與冷、寒、冰等的三手院非被那霜敗家女給玩垮不可。
「快來呀,快來呀,快來呀……」霜秋霖還在大聲叫嚷著。
「來囉,來囉。我說你就不能在亥時來交貨麼?非得要挑不正常的時間。」這霜丫頭也不知是故意跟她作對還是怎麼的?叫她這做賊的晚一點來交贓物,她倒好,非得要子時以後,叫她稍稍早一點吧,她更絕,專挑白日裡軒裡人流量高峰時期。她的種種怪癖行徑,常常慪得她這棲寶軒的軒主是大吐黑血。
咳咳,她承認自己的血是黑的,因為她真的賺了很多黑心錢。
「哇呀,霜丫頭,我說你搬的是什麼呀?」她沒看錯吧?那霜丫頭竟然搬了塊匾來。
「咦?棲然姐,你眼睛沒出問題吧,你看不出來這是匾麼?哎喲,快來接手啦,這匾可重死人了,我先放地上了啊。」
「我們軒主……呵……當然知道這是匾了,我們軒主是問你……呵……搬塊匾來幹什麼?」跟隨柳棲然過來的范青青白霜秋霖一眼,仍是呵欠連連。
「當然是搬過來賣囉。」霜秋霖理直氣壯地指指躺在地上的金匾,「嘿嘿」笑道,「這可是恭王府的門匾哦,一定可以賣個大價錢。」
「天啦。」順著霜秋霖手指的方向看去,柳棲然一見到那赤色醒目的「恭王府」三字,差點沒拿那塊匾直接把霜秋霖砸死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