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有濃重的煙氣,向北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急忙打開窗戶。
「向澤,把你的煙掐了。」向北走過去要奪他手裡的煙,卻在一地糖紙面前僵住了腳步,滿滿一盒子巧克力,竟然讓他全吃了。
他看著她笑:「這是什麼破巧克力,苦死了
「向澤」向北奪下他手中的煙:「不准再抽了。」
向澤手中一空,不甘心的又去煙盒裡拿,晃了晃,原來一根都不剩了,連煙都放棄他了。
「向澤。」向北蹲在他面前:「我有話跟你說。」
他站起來去關窗:「天氣真冷,不要開窗了,小北。」
她歎氣,追上去:「你認真聽我說好嗎?」
「小北,你是不是還沒有吃飯,我打電話叫吃的。」他又叉開她的話題,真的就要拔電話。
「向澤。」向北揪住他的手臂:「你聽見我說什麼了,是不是?別耍小孩子脾氣。」
他一聲不吭,將頭別向一側。
「我要搬出去住。」她一字字的說,自嘲似的笑笑:「這裡環境太苦了,我不習慣。」
見他不吭聲,她咬咬牙:「你反對也沒用,房子我也找好了,明天就搬走。」
向北轉過身打算不再理他,可是身體卻被一陣吸氣聲定住,心如一陣電流穿過,硬生生的刺出一個大洞來,鮮血淋淋。
「阿澤。」向北顫抖著手捧起向澤的臉,他的眼圈通紅!
七尺男兒就這樣隱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仰起頭收回去。
「阿澤,阿澤,你別這樣。」向北抱住他,「阿澤,別這樣。」
向澤哽咽著,「都是我沒用,如果我可以再強一些,就能保護小北,不讓任何人欺負你,是我沒用,我是窩囊廢,明知道那個禽獸在打你的主意,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阿澤,南簫不是那樣的人,他對我很好。」向北找不出合適的詞安慰他。
「小北,你跟他在一起開心嗎?」向澤認真的看著她的臉。
向北腦中浮現出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事,他在雪場耐心的教她滑雪的,他在她被人欺負的時候如神祇般的降臨,他餵她喝粥,他在她哭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守了她一個整夜,他擁著她的肩看盡世間夜景,溫柔的說:以後我們住在這裡,每天都可以聽見教堂的鐘聲,每天都可以看見太陽從長河上升起。
閉上眼睛,眼前彷彿都是幸福的場景,她略帶羞澀的說:「其實我喜歡他很久了。」
向澤慢慢的鬆開手,一步步的後退,頹萎如煙一下包裹住了這個男人,他怎麼忘記了,他的小北終有一天是會嫁人的,終有一天會屬於另一個男人,而那個人注定不是他。
一時間,天凝地閉,大雨滂沱。
「我幫你收拾東西。」他無頭蒼蠅似的轉了一圈,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最後坐在椅子上,拍著額頭說:「一定是累暈了,我都不記得你的東西放在哪裡了。」
「向澤。」向北走過去,將手中的優盤遞過去:「這是DN的文案,你要不要看一看?」
他疑惑的看著她:「哪來的?」
「南簫的!」
向澤氣沖腦門,一把打開她的手,黑色的優盤砰得一聲滾落在牆角:「我不要看,我不要你用自尊換來的東西。」
向北默默的走過去將優盤撿起來,背對著他說:「你不想變強嗎?沒有這個,你誰都保護不了。」
她將優盤放在他身邊的桌子上,「今天晚上,我去童小聆那裡,你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用。」
隨著關門聲,向澤的眼光落在那塊優盤上,醜陋的黑色像是心靈上的一道疤!
他猛的抓在手裡,目露狠色:「失去的我一定都奪回來,你等著,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