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不,是。那個,哥,你,你是不是跟一個長得很像方好的女孩子在一起?」承麗妍還是無法相信,方好還活著,而且就在自己的親哥哥身邊。這樣或多或少都讓她覺得不太吉利。
於是,她變換了一種方式問道。
「呵,明天我會在格蘭大酒店招開一個舞會,你們一起來吧!」承一諾沒有回答,只是淡然地笑著,向妹妹以及可能在她身邊的所有人發出了邀請。
「嗯?哥,你到底在搞什麼啊?這麼神秘。你到底是不是跟方好在一起?」承麗妍有些惱火,這都什麼時候了,哥哥還跟自己賣關子。
「噓~~小丫頭當了媽媽,性子怎麼還是這麼急躁。明天上午十點,格蘭大酒店見。你們都會得到想要的答案。」承一諾一點也不介意自己妹妹如此叫囂著說話,似乎已經習慣。
只是,他最後的那些話,讓承麗妍徹底無語。
這樣的回答,算不算是默認?
天,難道方好真的沒有死嗎?
這怎麼可能?!!
她放下了電話,將哥哥的話轉達給了身邊的男人們,然後,客廳裡便陷入了漫長的死寂。
清晨,陽光明媚,天空高遠,藍天白雲完美的搭配。
方少寒從楚向南的宅邸離開後,回到了酒店裡,他徹夜無眠。
此時,他正呆呆地坐在寬大的深藍色的大床上,眼神遊走。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放棄了忠愛的黑色,迷上了如深海般的藍色。
方少寒幾乎是整夜地在回想著三年前的一幕一幕。
他被父親設計,出現在了記者會上,被迫無奈的成為有婚約的男人。
晴方好遇車禍,他失魂落魄地守在醫院,直到林亦臣出來說:「他們已經盡力了。」
事情到底是在哪裡出了錯?
方好還活著,一定還活著,他熟悉的體香,就在昨晚的愛海遙身上嗅到。
對,晴孝天說他不會放過自己,晴宇宸說過要他血債血償。
可是,三年過去了,他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報復」。
反而,晴家人徹底地淡出了自己的生活。
看來,一定是自己哪裡搞錯了。
但是,墓碑卻真實地擺在那裡啊!
他幾天前,才剛剛去那裡懺悔過,難道那也是假的嗎?
太多的問號,頃刻間湧上了方少寒的腦海之中,他有些混亂。
似乎只要是與晴方好沾上關係的事情,他就會變得混亂。
「咚,咚,咚」
在方少寒正拿起電話,欲向外撥出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叩響,依然是帶著幾分瑟縮。
方少寒微皺著眉頭,再次拿起電話,不想理會門外的人。
但他幽暗的眸底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於是,他淡淡地開口道:「進來!」
依舊是冰冷如寒潭的語氣。
「寒,你還好嗎?」桃嬈嬈微微紅腫著雙眼,笑顏如花,強顏歡笑的她有幾分讓人心疼。
可是,他方少寒絕不會心疼她的。
「死不了,有事嗎?」面對桃嬈嬈的溫柔,他選擇無動於衷,依然冰冷地說。
「我,我來找你一起吃早餐。」桃嬈嬈一定是愛慘了方少寒,不然,她堂堂的公主之軀,憑什麼受盡他的凌侮?可是,愛了,就不能自主,她只能是忍著疼痛,繼續溫柔地說。
「我不餓。」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就把盛情一片的桃嬈嬈給打發了,從始至終,他沒有看過她一眼。
「那我呆會兒叫服務生把早餐給你送過來。」桃嬈嬈的眼底是數不清的霧氣,輕咬了下紅唇,低聲說道。
轉身,她欲離開,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毫無尊嚴的在他的眼前消失。
「等等。」方少寒聽到輕盈的腳步聲響起,冷冷地喚道。
桃嬈嬈原本低垂的頭,彷彿被雷電擊到一般,迅速抬起,轉身向寬大而幽暗的深藍色大床上望去。
「你叫我,有事嗎?」桃嬈嬈喜出望外,這是三年來,他第一次主動地招喚了自己,雖然只有冷冷的兩個字而已。於是,她如桃花盛開般地扯出了一抹微笑問道。
「把自己打掃一下。」方少寒說話的語氣,彷彿桃嬈嬈是一個滿身污濁的女人。
而事實上,她每一天都把自己裝扮得優美無比,只為了能有一天他正眼看上她一眼。
「我,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就很好。」桃嬈嬈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紅唇,原本有些驚喜的臉上,再次浮現了愁容。
方少寒,聽到這句回答後,才慢慢地抬起頭來,冷冷掃了她一眼,再次側頭冷漠地說:「你現在的樣子,並不能夠同我出現在舞會上。」
桃嬈嬈怔住,目瞪口呆。
她沒聽錯吧?!
他是說要讓自己陪他去參加舞會嗎?
是嗎?
「那個,你真的要讓我陪你去舞會吧?」桃嬈嬈不敢置信地確認道。
「不願意,我可以找別人。」方少寒無所謂地說,事實上,他會讓她去,無非也是因為她是別人眼中凌家認可的「準兒媳」罷了。
「不,不,我很願意。」桃嬈嬈有些慌亂,她知道這機會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難得,更是許多女人艷羨到死也不會得到的機會。她怎麼可能說放棄,說不願意呢!
「給你二十分鐘,我在車上等你。」方少寒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卻給了桃嬈嬈如陽光般的溫暖。
如果愛一個人要卑微,那麼她願意做那個為了方少寒而變得卑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