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山嘿嘿笑道:「我看她八成是被炸死,兄弟不要再想那小姑娘,嘿嘿。草原上什麼女人都有,你喜歡什麼女人,哥哥去弄幾個回來。」
咄悉匐白了他一眼,說道:「果真被炸死了?」秦霸山用力點頭,說道:「我看八成是被炸死。」他使了個眼色,侍女趕緊為他倒滿酒。
咄悉匐忽然大吼一聲,提起拳頭打在草地上。嚇得侍女丟下酒壺尖叫,像兔子般跳到一旁。咄悉匐眼睛發紅,說道:「哼,倘若她還活著,老子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秦霸山拍著他肩膀,說道:「我看還是準備好打垮獨解支,待到我們雄霸草原,還愁沒有女人麼?!」咄悉匐稍微冷靜,說道:「嗯,我已經命軍隊隨時做好準備。」
秦霸山說道:「我從黑沙城那邊撤出來的軍隊,全部都在這溫水山中待命。」他指指身後的青山,露出得意的笑容:「還有八千人,其中精銳的白衣軍四千人。」
咄悉匐裂開大嘴笑道:「你這隊伍的戰鬥力強過我部落的兩萬人。」秦霸山說道:「那邊老爺替我訓練的白衣軍,確實不錯。不僅掌握了官兵的戰鬥隊列,還會使用各種兵器。」
咄悉匐說道:「你幫我聯絡一下,讓老爺幫我也訓練一下隊伍。哈哈。」秦霸山點點頭,說道:「我也沒見過老爺真實面目,前年在洛陽時,交給我聯絡匕首的人,可能就是他。」
他摸出皮靴裡藏著的匕首,精緻而小巧的匕首,柄上鑲著一顆青玉。咄悉匐問道:「我們何時進攻獨解支?」
秦霸山把玩著匕首,說道:「大軍準備好就出發,越快越好。把伏火丸全部配置到隊伍裡去,務必一戰擊潰這個老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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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凌晨有些微的寒意,卻清爽怡人。天色微亮時,好似少女含羞的臉蛋,遼闊、又不會顯得荒涼。春天正是芳草叢生的時候,草叢搖曳,可以淹沒一群尚未甦醒的羊,可以淹沒馬蹄。
卻不能淹沒一群馬蹄,不能掩飾浩浩蕩盪開進的戰車!回紇人的戰車輪子已經碾進咄悉匐部落的溫水山西南山麓!
獨解支全副盔甲,手提長斧,走在戰車隊列前面。再前面是他的先鋒五千騎兵,戰車後面是五千步兵方隊。另外還有五千騎兵被他配置在遠離溫水山的南側草原上,準備快速突擊。
這浩蕩的兩萬大軍,藉著夜色的掩護,在黎明前趕到咄悉匐部落的防禦外圍地帶。
前方,連綿散落著為數不多的帳篷,還在黎明中尚未甦醒。回紇人的軍隊已經擺好進攻的陣勢!
獨解支舉起閃亮的斧頭,高喝道:「鳴號——,騎兵突擊!」角號朝天吹響,震落黎明裡草尖上的露珠!萬馬奔騰,騎兵的大刀割破草原的寧靜!後續的步兵、弩車隨後挺進,漸次在草原上散開。
按照獨解支的要求,騎兵並未攻擊那些牧民居住的帳篷,而是一路向前,殺向咄悉匐部落慣常佈兵的地帶。
果然,回紇人突進不到十里,地平線上便冒出突厥人的騎兵!看去甚至超過回紇人的騎兵數量。
獨解支、成玄英等隨大隊戰車緊跟騎兵後面,也看到咄悉匐部落的彎刀閃出的亮光刺破地平線。他喝道:「弩車推上去!」
士兵趕著馬匹將弩車一字型擺開,裝上鐵箭,只等獨解支下令攻擊。
而前方的騎兵已經碰在一起,喊殺聲如浪濤般響起。獨解支焦急地張望南方,說道:「南邊的騎兵也該到了吧!」
果然,南側草原上出現大隊騎兵,從側翼撲向咄悉匐的騎兵。草原上作戰,視野極其開闊,不說焦會青、裴汀看的過癮,就連成玄英也陶醉在遼闊的戰場雄姿裡。
成玄英拈起鬍鬚,說道:「想當年太宗皇帝揮軍草原,也是這般壯闊的景致。」獨解支卻不敢掉以輕心,他說道:「咄悉匐的兵力與我相當,這還只是開始。我軍暫時擁有突襲的優勢。」
正說著,陣中忽然傳來一陣混亂的聲音。眾人回頭看去,後方竟然出現一群白衣突厥兵,向回紇弩車和步兵喊殺過來,回紇步兵立刻迎敵。
那些白衣突厥兵人數不多,大約千餘,卻個個武藝高強!而且還不時扔出暗器,那東西一落地或擊中目標,便連連爆炸!回紇人一時摸不清頭腦,連連退卻。
獨解支怒道:「他們藏在牧民帳篷裡!」原來這群白衣兵早就藏在方才回紇人經過的帳篷裡,此時忽然殺出,攪得回紇戰陣亂了陣腳。
焦會青掏出龍爪,說道:「老爺子,我去解決這幫混蛋!」裴汀也抽出長劍,說道:「二哥,我也去!」二人策馬殺去!
獨解支沉聲道:「近衛一百騎快隨他們殺敵!」衛兵頭目急道:「大王,這是戰場,首先要保護你!」獨解支瞪大眼睛,說道:「快去,殺退敵人!」
卻見白衣兵殺退步兵,靠近弩車,立刻揮刀亂砍弩車機構。焦會青、裴汀急奔弩車陣中,連連擊殺白衣人。獨解支的衛隊也趕來,回紇步兵穩住陣腳,將千餘白衣軍分割包圍。
獨解支心神定下來,再看前方,南側的回紇騎兵已經殺入突厥騎兵的陣中,回紇騎兵顯然取得了優勢,戰線一步步推進。他沉聲說道:「弩車緊隨!」
下面的頭目稟報道:「有多部弩車損壞,暫時無法使用。是不是留下損壞的弩車?」獨解支皺眉道:「嗯,清點一下。」
白衣軍此時已經被壓縮得步步退卻,回紇的弩車群繼續向前推,大約三分一的壞車被集中停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