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和葉七郎趕回洛陽。為了不讓二人起疑,王養宗和完顏華仁也快馬加鞭,於次日趕到。四人住在白馬寺,只有葉七郎每日上花街喝酒消遣,最是逍遙,另外三人都各懷心思,眉頭不展。
王泉心裡很清楚,比武大會上發生種種奇怪的事情,背後一定有原因。但懷義和丘神責卻是兩個吝嗇鬼,沒有半點好處給他,卻讓他管教三人,吃虧不討好的事情王泉才不會幹。況且他知道其中隱含重大陰謀,更不願意介入其中。
懷義終於回到白馬寺,丘神責聞訊趕過來。看見懷義滿臉憔悴,頗為差異。聽說慈恩寺的行刺事件,他吃了一驚,居然有人敢在帝都長安出手。這不是藐視他左金吾麼!
二人在接引殿中,神色凝重。丘神責說道:「王泉回來沒有?」懷義說道:「已差人叫他們過來。」說罷,殿外看見王泉低著頭走進來,後面跟著王養宗、完顏華仁、葉七郎三人。
「屬下參見二位大人。」四人拱手說道。丘神責點點頭,問道:「瓜州比武大會誰奪魁了?」四人低頭互相交視,還是王泉說道:「這比武大會亂哄哄,最後不了了之。」
丘神責瞇著小眼睛,冷笑道:「聽說是鐵腳門主辦這次大會?為何瞞著我們。」王泉看了一眼王養宗,退後半步。王養宗皺緊眉頭,喃喃說道:「不過是江湖朋友們的小聚會,我想犯不著打攪二位大人。」
丘神責又是一聲冷哼:「聽說秦霸山也去參加比武大會?」王養宗沒想到丘神責對比武大會瞭解得如此細緻,把頭低得更下,說道:「他、他是不速之客。」
丘神責冷冷地說道:「雖然是江湖人聚會,但秦霸山屢次挑起戰亂,不同於其他武林中人。你們一定要識大體,斷絕與他的往來。」王養宗說道:「那是,我、我也不歡迎此人。」
懷義這時插話進來,說道:「回來了就好,你們離開白馬寺,倒讓我牽掛得緊。」這句話頗有人情味道,王泉聽來十分錯愕,不知道懷義怎麼就轉性了。
懷義說道:「剛才和丘將軍商議,他從禁軍裡挑選五十精壯劃歸白馬寺。這些武僧今後由王泉做統領,隨時聽從我調遣。」王泉拱手說道:「呵呵,能得到住持大人和丘將軍重用,乃我王泉的福氣。」
懷義說道:「你們先退去,我安排王泉一些事務。」王養宗三人告退,只剩下丘神責、懷義、王泉。
「臘月八日,住持在長安遇到兩個回紇人行刺。」丘神責說話很簡短。說完,他就看著王泉。
王泉激靈靈一愣,臘月初八?他也沒有說話。丘神責方才說道:「如今我朝雖然威服四方,但局勢十分複雜,朝廷裡虧得我和懷義大人對天後忠心耿耿,方才維持平和局面。」
王泉看看懷義,連連點頭賠笑。丘神責說道:「我深知懷義大人得罪不少人。此次行刺未果事件說明暗中仇視朝廷的勢力不可小視。」王泉說道:「我也聽說最近丘將軍重手出擊,端掉宗盟會北方幾個分會,幹得十分轟動。」
「嗯。」丘神責用力點頭,說道:「宗盟會大多是亡命之徒,我沒有從他們身上獲得更多消息。比如,誰是他們的首腦,還有多少宗盟會員漏網在外。」
王泉一愣,說道:「丘大人懷疑這次行刺乃是宗盟所為?」丘神責說道:「極有可能。數日前長安刑部的儈子手也被人刺殺家中。」
王泉額頭滲出冷汗,看來丘神責和懷義將白馬寺武僧交給自己,絕對不是一副輕鬆擔子。他掩飾內心的不安,說道:「莫非宗盟會與回紇人勾結在一起了?」
丘神責不說話。懷義卻說道:「我看那兩人絕非回紇人。回紇人武功高強者不出獨解支之右,況且回紇人與朝廷友好結盟,斷不會行刺於我。」
丘神責說道:「今後無論主持大人到哪裡去,都必須派武僧相隨,不可出現意外。這白馬寺四周也要安排武僧防衛。」王泉拱手告辭,即刻安排武僧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