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虛的居室就設在獅雄塔旁邊,一隊巡邏的兵士走過。他忽然想起那兩份地圖,心道:「那可是光復南越國的寶貝。」他便穿衣,走出居室,望獅雄塔走去。守夜的兵士見他來到,讓開塔門。
趙虛手持蠟燭,打開地室大門,將地室內的蠟燭一一點燃,方回身走到神龕旁,神龕旁邊雕著一個騎麒麟的孩童。他用力扳開麒麟凸起的雙蹄,神龕後緩緩打開另一扇門!
趙虛睜大眼睛,伸手用燭火照亮內室,好讓眼睛習慣。一邊想到:長白山的毒可不是開玩笑,明天得想法子叫完顏華仁拿解藥來。他的手腳均感到麻木,慢慢踏進內室。內室陰暗潮濕,能夠聞到一股霉味。
但趙虛喜歡這味道,或許這裡封閉的環境,將趙佗王的氣息完整地保留下來。內室有一箱黃金,一箱玉石首飾,這些都是趙虛的物產,而不是趙佗王的遺物。
趙虛十分認真地搜尋過地室和內室,進來時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那些神龕和黃金、首飾,都是趙虛來到後藏進來的,算是鎮山之寶。要鎮住長樂寨這個山,必須得有些寶貝。
但真正的寶貝不是這些。趙虛又點燃內室的蠟燭,用力踩牆角地上的一隻腳印。內室牆角印了一圈腳印,趙虛用力踩其中的一個腳印,地面忽然振動起來,中間一塊石板緩緩移開。趙虛移開腳,返身照亮石板下的小洞。
小洞竟然反照出亮光,原來是一個暗藏的水井,大約三尺寬。趙虛吃力地蹲下去,伸手摸向井壁。這井壁上有個尺許的小洞,趙虛就將寶貝放在裡面。但他打開小洞的小門望裡摸,竟然是空的!
趙虛再摸,確實空的!那個油布包不翼而飛,裡面有三卷圖冊,不翼而飛。趙虛臉色頓時煞白,他關上地板,又關上內室,便衝出獅雄塔。塔外值勤的百夫長說道:「趙寨主,怎麼了?」
趙虛一把提起他的衣領,牙縫裡吐出一句話:「除了我,還有誰進過這地室?!」百夫長驚恐搖頭,說道:「小的就看見寨主帶過小蘭進去,對了,還有上次那個陳子昂。」趙虛壓低嗓子吼道:「還有誰!」
百夫長看見他眼睛裡翻紅的血絲,顫聲道:「真的再沒看見過其他人進去。」趙虛罵道:「廢物,去死吧!」他舉起另一隻手,忽然拍向百夫長的頭顱。只聽骨頭碎裂的聲音,那百夫長的腦袋竟被趙虛一掌擊碎!
餘下幾個兵士慌忙後退幾步,雙腿發抖。趙虛壓住胸口的怒火,說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靠近!」兵士連連點頭。
趙虛一轉身,遠處林子裡一條人影閃現,又消失。他略一思度,便狂奔向宮殿,旁邊幾個客房裡住著馮小寶數人。他跑過去,正好看見那條高大的身影疾步竄入大門。
趙虛吼道:「站住!」那人便停下腳步,是秦霸山。他回頭看看趙虛,也不說話。趙虛吼道:「何故擅自行走!」秦霸山倒是啞然笑起來,說道:「我四處走走,你攔得住麼?」
趙虛想起昨日他藐視長樂寨,擂鼓傳信的情形,怒不可止,吼道:「你敢欺我長樂寨無人,老子今天就教訓你!」他提起雙掌,猛撲過去!
秦霸山沒想到他說打就打,當即揮拳隔架。他知道趙虛手上功夫了得,哪敢怠慢,一上來便用了十成功力。趙虛一聲狂吼,使出力劈華山,也是毫不留手。兩人拳頭相擊,竟然是趙虛輸了半招,踉蹌後退兩步才站穩。
若說武功,秦霸山或許在趙虛之上,但徒手功夫,秦霸山自認不如趙虛,這一招得勢,實出秦霸山意料之外。
再看趙虛,披頭散髮,滿臉黑紫色,秦霸山笑道:「哈哈,完顏將軍究竟是沒有輸給你,你中毒,他輸了招式,算是平手。」
趙虛聞言,提起內力又衝上去。他感到內息渙散,體內熱血沸騰,眼前的景像在夜色裡愈發模糊。秦霸山左手格開,右手便一拳打在他的胸口。
來趙虛還在強自壓住血脈,這一拳下來,他腦海裡嗡的炸開,如果糨糊一般,無法思索,更不知道該如何出招。
但他不願退卻,揮拳又衝上去。秦霸山是明白人,看他此時已經如同街頭無賴鬥毆,哪裡是高手的互搏。
馮小寶等人聞聲出來,看看趙虛神色狂亂的樣子,忙喝住秦霸山:「住手!」秦霸山抓起趙虛便丟出去,趙虛萎頓草地上,口中喊道:「還我地圖,誰偷了我的地圖!」
馮小寶聞言一驚,問道:「趙將軍,你說什麼?你的地圖不見了?」趙虛也不理會,喊道:「還我地圖,還我地圖!」
馮小寶走過去,想拉住他。趙虛已經爬起來,狂奔下山寨。沿途有兩個兵士想攔住趙虛,喊道:「寨主,寨主!」都被他揮拳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