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又像是想到些什麼,驟然臉色大變,冷決快速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撥通捻月穎的電話,剛一接通,對方就傳來一聲嬌媚的喊聲……
「為什麼要約她出來!」
冷冽的口吻此刻宣示著他有那麼不愉快,雙眉糾結的鎖在一起,雙眸幽森的看向牆垣,臉上除了憤然與不悅,似乎找不到其他的一絲絲多餘情愫。
「怎麼?怎麼快就知道了!」
捻月穎的聲音夾雜著幾分得意,手指輕輕揮動纏繞在飄逸的頭髮之中,紅色的指甲油與烏黑色的頭髮相互承影,極其漂亮。
「你難道想幹什麼!」
雙手緊緊握拳,鐵青的臉上找到一絲氣惱的痕跡,他現在真是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要去見捻月穎,但他也不敢相信,以前那善良的月穎會變成現在如此令他陌生的一個女人!
「想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
妖嬈大笑,笑聲徑直鑽入冷決的耳膜之中,帶著一絲令他感到詫異的笑聲便迅速的掛斷了電話,聆聽著對方傳來的滴滴聲,心卻沒理由的感到一陣忐忑,鼻子,也似乎是嗅到了一股陰謀家的味道……——
分界線
七七一直在大街上焦急的尋找著那個適才似曾相識的人影,因為她感覺,那人影帶著冷伯父的氣息,只是令她感到詫異的是,現在冷伯父怎麼會忽然出現在巴黎?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剛剛看到的,一定是冷伯父!
圓潤的雙眸慌亂的掃視一周,卻在茫茫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她剛剛恍然一見的影子,不解的歎了一口氣但卻只好作罷朝著巴士車的地方走去,但,佟七七沒有留意到,她身後的一抹漆黑人影,正在一刻都不放鬆的盯著她的背影。
豪華奢侈的金色裝潢將整個歐式別墅襯托的有幾分藏金家的感覺,半山之處,一座別墅隱秘的錯落在其中,而那座小山離都市卻十分的近距離,只是一上山,一下山的功夫,但任誰也想不到,這座小山之中,竟然會錯落的一座如此豪華的別墅。
幽暗的房間之中帶著一股陰暗的氣息撲面而來,與外面金色裝潢不同,這所房間是一種全部用幕布所打造而成的房間。深紅色的裝潢沉悶壓抑,但更帶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未掩好的房門傳出一男一女的對話聲音:「我說過,不准你來找冷決的!」
蒼老的男聲即使顫抖,但也依然不乏生氣與威嚴感,與整個房間的妝容相互吻合。
但,與他對面的女人卻像是絲毫沒有聽到他適才的話,嬌媚的一笑,對上男人凜冽陰狠的目光毫不畏懼;「您都已經這麼老了,我很感激你當時救了我,但現在……想讓我就這麼離開冷決,根本不可能!」
她話語之中帶著異常的堅定與剛毅,雙眸在佈滿白髮男人但依然風姿不減當年的男人身上流轉,她十分清楚,冷決是他們冷家唯一的男孩,也都靠他將冷家發揚光大,但是她真的不懂,到底為什麼,他們冷家這麼不接受自己?從多年前,到現在,居然一點也沒有改觀他們對她的看法?即使去找一個小丫頭與冷決結婚生子,也不願意成全他們當時兩個相愛的男女?
就算是心生詫異,為了自尊以及她心目之中對冷決的愛意,她也不肯輕易放棄。
男人冷冽一笑,緩緩抬頭,炙熱的視線卻讓內心得意的女人瞬間僵硬住身體:「冷決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他料理好家庭內部的妻子,而不是,你這樣的女人所陪伴左右!並且,現在你也看到了,冷決與佟七七的感情這麼的好,你以為,你可以插足嗎?但如果你執意要按自己的意思做,那麼毀掉的不是冷決與佟七七的婚姻,而是你跟他兩個人!」
男人的話令對面的女人醍醐灌頂,她似乎都忘記,冷決與冷家的關係!他的父親是出了名的嚴厲,而為了冷家,他更是什麼都做的出來,也難怪,每一次,他所做的任何事他都會插手!
只是,如果就因為他這麼一番話而放棄冷決,自尊心不允許,她自己不允許,就連以往的情誼也都不允許!她為了那個男人所承受了那麼多,現在,難道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男人似乎是看透了對面女人的心思,手指輕輕挪動到檯面,按開上面的一盞燈,昏暗的燈光使本來幽森的房間染上一絲的光明,即使細微,卻看清了對面男人眼角的魚尾紋痕跡。
「我知道,你對冷決的愛不是假的,但,現在為了他的前程,你也應該放手!不然……你會很清楚冷決會對你做什麼的,不是嗎?」
淡雅的一笑對上女人驚愕的目光,銀白色的碎發隨意的垂落到耳邊卻根本不失專屬老者的威嚴,而從現在看到過往,當年商場上叱吒風雲的態度也依然可以清晰可見。
女人輕輕抿住下唇,一雙充斥魅惑的眸子慢慢垂下,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長長的指甲嵌進肉裡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但,現在就如此放棄,她捨不得還是不允許?
驟然,雙眸瞬間抬起,迎上老者探究深奧的目光,眸子裡除了泛著剛毅還帶著一絲的精明,她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退後,這不是她捻月穎的個性,也不是,她捻月穎想做的!
「只要你不插手,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他是愛我的!」
女人十分自信的一笑轉身立刻朝著門外走去,今晚,她就要開始付出她的行動,讓冷家所有人睜大眸子看看,到底,冷決是愛她還是——佟七七!
望著女人消逝在朦朧之中的背影,男人低沉一笑,笑容之中充斥的全然便是嘲諷。
他很清楚捻月穎那女人接下來是要做什麼,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現在也要開始有了行動——冷家,絕不能就這麼毀在這個可惡的女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