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萬小小妻 第三卷:調教黑道老公 064
    「炮哥,你說讓你變得和這車子一樣,會不會太便宜你了?」

    「啊……?」葛炮發出一聲無意義的悲鳴,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閉上了眼睛。

    龍釋在笑,眉眼全都彎了起來,可他的眼底冰涼,看不出一絲笑意。他的手裡還在掂,輕緩的節奏,彷彿伴著夜歸人的心跳,不急,不徐……

    驀地,黑暗裡劃過一絲冷光,伴隨著葛炮的響徹夜空的痛呼,龍釋的身體半弓,臉色緊繃,雙手抓著鐵棒,狠狠地砸到葛炮背上——

    圍觀的手下俱是一個哆嗦,這狠勁,這力道,不死也得斷幾根肋骨。

    地上,葛炮翻滾著,哀嚎連連,慘不忍睹。

    龍釋的肩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地顫抖著。落下的棍子又抬起,停在某個高度,他像是在發洩,唇齒摩擦出瑟瑟的響聲,在黑夜裡驚悚人心。

    雙手抬起一個弧度,又一棍即將落下,這時,忽然有突兀的手機鈴聲在靜夜中叫囂,龍釋微微偏頭,揮下的雙手僵硬在一個角度不動。

    一個手下知趣地上前,遞上手機。龍釋改為單手握棒,另一手接過手機,疑惑地放到耳邊。

    「龍少,炮哥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會後悔終生的。」那聲音粗戛,卻含著隱隱的自負。

    龍釋皺了皺眉,他討厭這樣自以為是的人。

    這時,手機「嘟」的響了一聲,變成了視頻通話,黑漆漆模糊的鏡頭裡,漸漸被一片潔白充滿。那人轉動鏡頭,隨即說了句:「你看看這是哪裡?」

    抖動的鏡頭終於停下: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床鋪,床單,隔著玻璃擋板彷彿還能看到個在吸氧氣面罩的病人。

    是病房?

    龍釋的手心一顫,一滴冷汗自額前滑落。

    夕銀……?

    聲音忽然變得浮躁:「你不要亂來!你敢動夕銀一根汗毛,我會叫你生不如死!」

    「是你不要亂來才對。」那人將手機移了一下,鏡頭對上自己,竟然是……雷厲?

    「龍少,我要炮哥安安全全完完整整地回到青幫總堂,如果出了一點岔子,那這躺在病床上的丫頭可就一輩子都醒不來了。」雷歷嘴角上揚,那笑容令人忍不住想撕碎。

    龍釋放下電話,快速地掃視了眼四周。葛炮毀掉的奧迪A6後面,幾個青幫小嘍囉鬼祟地竄開。是他們通知了雷厲?

    不,是他自己小看了風堂雷厲的實力。這人不簡單,敢拿夕銀威脅他?

    龍釋的眼底劃過一抹厲色,繼而轉身,走到喘息連連的葛炮面前,用皮鞋的前端在他身上踢了幾下。

    「喏,你的手下。」將手機塞到葛炮手裡,「告訴他,馬上從醫院撤走,我就饒你一條狗命,送你回青幫。不然……」

    龍釋的話未落,葛炮已經抱緊手機,哆嗦著點頭。

    視頻通話裡,雷厲一看到葛炮的臉,立刻收了神色,緊張地問:「炮哥,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廢物,閉嘴!」葛炮喝止了雷厲。雖說他被龍釋嚇得屁滾尿流,但在手下面前總能逞逞威風,「馬上給我從那醫院出去,老老實實回青幫等我。」

    「炮哥……」雷厲欲言又止。他想說龍釋不可信,如果他先離開醫院,難保他翻臉。但又考慮到龍釋就在旁邊,萬一聽到,也有可能對葛炮不利,只好閉了嘴。

    龍釋收回電話,對著雷厲輕笑:「你聽到你老大的吩咐了?」

    雷厲不服氣,忿忿地威脅:「你最好遵守諾言,放炮哥回去。不然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龍釋忽然哈哈大笑,在靜謐的夜裡格外清晰:「出來混,最要不得長幼不分。葛炮見我還要忌諱三分,你是他的手下,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吠?」他最後一句忽然聲色俱厲,電話那邊,雷厲打了個寒顫,沒再說話。

    「聽懂了,就馬上給我滾出醫院。」龍釋再次發話,說完,便合上了手機。

    他的步子再次邁向葛炮,葛炮背上早已痛得沒有知覺,單手撐著地,瑟縮著向後退,口中囁諾著:「你……你說過雷厲只要撤走,你就放我回青幫的……你是黑龍幫老大,不能說話不算數……」

    葛炮此時的說話就像是個被大人欺騙的孩子一樣天真好笑。龍釋頓覺心情大好,咯咯輕笑起來。

    笑聲停止,他又盯著葛炮的狼狽樣看了一會,淡淡吩咐:「綁起來。」

    手下聽令,開始動起手來。龍釋看也沒看,又回到了自己的車上。等他發動車子,從葛炮身邊開過時,葛炮已經被綁得結結實實,像個人肉粽子。

    「把他丟回青幫。」龍釋探頭出車窗外,簡短地吩咐一句,駕著車,絕塵而去。

    葛炮被綁得渾身酸痛,但聽到這一句話,才終於放下了心,閉上眼沉了口氣。

    雷厲的人一撤走,醫院立刻恢復了平靜。

    許久,余樂樂從牆角轉出,對著雷厲離開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身上穿著進入加護病房必須的隔離裝,臉上蒙著淺藍色口罩。

    她走到門前,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推開一道門縫。走廊裡靜寂無聲,由於剛才雷厲的「手段」,現在不會有醫生和護士巡查到這裡。

    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樂樂的眼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沉睡的夕銀身上。她的臉上包裹著紗布,口鼻上還加了氧氣罩,伸在被單外的手臂上打著點滴。

    「小銀……」樂樂歎息一聲,走近了幾步,「看到你這樣,我真的心疼。」

    她俯身,掖了掖被角,又撫開夕銀臉側的碎發,端詳她蒼白的臉孔。

    「我聽說龍少去找炮哥算賬了。這事怎麼會鬧成這樣?你出事的時候,炮哥在我酒吧裡喝酒,厲也在的。你相信我,不是他們幹的。」樂樂的眼眶開始發紅,說話裡泛了些鼻音,「我知道你很苦,但我實在不忍心看你們這樣鬥下去。龍少也收手很久了,黑龍幫和青幫鬥起來,只會兩敗俱傷,讓警方得利。我求求你,不要記恨了,我向你保證,一定不會是青幫的人幹的。」

    樂樂邊說邊握起了夕銀的手:「小銀,你是這麼善良的人,我知道你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龍釋是你的丈夫,你也不希望他有事,對嗎?」

    病床上,夕銀睡得安詳,樂樂自顧自地低頭述說,沒察覺夕銀眼簾上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樂樂說完,又捉著夕銀的手,重塞回被子裡,就在要鬆開她的手時,那只冰涼的手忽然動了下,反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夕銀?」樂樂大驚,瞪著眼睛看病床上的夕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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