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死了,等會怎麼出去見人啊!
正煩惱著,更衣室外,已經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Sir,may I help you?」
完了,怎麼辦?要被人發現了!
她的臉已經紅得發紫,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無意識間,將無措的小腦袋埋進了他的胸膛。
面對她主動的投懷送抱,他驚喜萬分,一手攬在她腰間,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直到她停止了顫抖,才緩緩褪下她撕裂的上衣。
「你……想幹嗎?」她觸電般猛退一步,雙手交叉護在胸前。
他的眼裡,全是促狹的笑意:「我承認我是很想要你,不過不是在這裡。你難道想穿著這件破衣服出去嗎?」
眼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暴露的香肩上。她不自在地縮了縮身子。
剛才是拿了件粉紅小禮裙進來,可是,要當著他的面換嗎?
躊躇間,更衣室外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咬咬牙。反正都什麼什麼了,也不在乎被他看光光了。
可是當她瑟縮著褪下上衣,他肆無忌憚地流連在她胸前的目光,依然令她十分彆扭。
「你……轉過去。」她揮揮手,抗議道。
他聳聳肩,無奈地笑著轉身。
剛想褪下褲子,發現那灼熱的視線一點也沒有消退的跡象。
抬頭,才發現這更衣室四面都是鏡牆,轉到哪邊,都是一樣看光光!
索性直接把裙子套在身上,再從裙擺下面脫下褲子。
當她一身粉色衣裙,欲語還羞地在他面前站定,她明顯地感到他眼睛裡驀然一亮,以及……赤口裸裸的慾望。
「月月果然長成大人了,發育比以前好多了。」他用極認真的語調說著件令她想撞牆的事實。
更衣室的門打開時,外面已經圍了三四個員工。當她們看到一男一女同時從裡面走出,女子臉上還粉紅飛霞的時候,全都瞭然地散開了。
她穿著露肩吊帶的小禮裙,隔著玻璃門看想街道上來來往往圍巾手套的行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邊,勳已經用流利的英語付款,並指使著小姐將換下的衣服包好。大手自如地搭上她的肩,擁著她走出了店門。
一陣寒風掃過,她立刻配合地打了個噴嚏。
頭頂一片陰影掃過,勳厚重的大衣在她面前旋了個圈,就落在了她的肩頭。
「好點沒?」他關切地問。
「嗯。」她低著頭,小手拽緊了大衣的邊角,眼角瞥見馬路對面的飲料外賣站,怯怯地道,「如果有杯熱咖啡就好了。」
他會意地看向對面排成長龍的隊伍,忽然鄭重地凝著她:「月月,答應我,再也別從我眼前逃開了,好麼?」
她單純的眼睛忽閃了兩下,然後抿緊了嘴唇,重重地點頭。
他立刻綻開熟悉的溫和笑顏,向對面的飲料外賣站跑去,邊跑還邊回頭囑咐:「一會就好。」
單純的眸子在他轉身的瞬間,又蒙上了無光的暗沉。親眼看著他穿過車輛,行人,一直停在長長的隊伍後,她才閉上眼睛,咬了咬牙,轉身跑開。
穿過街心花園,一路狂奔,也顧不上自己的穿著,在路人眼裡,有多麼荒唐可笑。
凜冽的寒風中,她覺得眼角,有什麼液體在結冰。
「對不起……」邊跑,邊喃喃著。
當他鄭重其事地要她許諾再也不逃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很慌亂,眼睛差點就洩露了她的計劃。
又或者,他一早就看出了她蹩腳的小把戲,只是在賭一把呢?賭她,會不會讓他絕望……
招了輛出租車,直奔住處。一進門,便無力地軟倒在沙發裡。
為什麼,噩夢還在延續?到底什麼時候,她才能擺脫這個夢魘呢?
手指無意識地觸到肩頭的大衣,好暖。撈起衣領湊到鼻子前,有他的味道……
她似乎可以看到他只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站在寒冷的街道上,絕望地看著她逃離的背影。
驀地抓起電話,撥通熟悉的號碼。
「喂……佑哥哥。我……想回家了。」
飛機轟鳴著像一隻妖怪衝進了雲霄,凌亞月不適地捏起鼻子,以緩解耳朵的疼痛。
兩年前,為了逃避那個男人,她隻身來到美國,兩年後,當他再次追到美國,她又沒骨氣地逃了回來。
難道自己的人生就要在一次次的人生就要在一次次的逃避中消磨怠盡?那個男人,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放手?
或者,她也該像彩音一樣,去學點中國功夫來防身?又想起彩音英姿颯爽地踩在小偷背上,卻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身旁,卻真的傳來彩音說話的聲音。
「凌小姐?這麼巧?」
她抬頭,彩音正停在通道裡,驚訝地望著她。
這個世界,真是很小!
「的確好巧。」她好笑地點頭,表示認同。
「錄音完成了,所以就要回去了。Aya也在前面,要過去和他打個招呼嗎?」邊說邊熱情地指著某處座位。
「不用了。」她微笑著擺手,反正下了飛機還會遇到。
「凌小姐你不是在美國留學嗎?怎麼忽然又回國?」
「課程都結束了,而且……有點事情。你可以直接叫我亞月,不用太見外。」不想費心去解釋,慌忙轉換了話題,「對了,彩音,上次答應幫你找的GUCCI限量版絲巾,喏。」邊說邊從包裡掏出已經包裝好的精美禮袋。
「你說是送給媽媽的禮物?」
「嗯。」申彩音興奮地接過,忙不迭點頭應著。
「你媽媽一定會喜歡的。」
會嗎?但願吧。申彩音忽然斂了笑,歎息一聲。那個小媽,還真不是一般的難伺候。
機場大廳的下客通道旁,已經等了不少接機的人。
Aya一副寬大墨鏡遮住了半張俊臉,率先拉著行李箱走出。後面,凌亞月和申彩音還在有一茬沒一茬的聊天。
申彩音無聊的眼光四處亂飄,驀然停在一個英氣逼人,冷竣帥氣的男子身上。
西裝筆挺,氣質不凡,成熟又有魅力,看起來冷冰冰的又有性格。除了Aya和家裡的老哥,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出色的男人!
正花癡地流著口水,身旁的凌亞月已經小鳥般飛了過去,正投進那個冷竣男人的懷裡!
「佑哥哥——」
帶著幾分撒嬌的呼喚,漂亮的小臉蛋直接貼上了男人的臉龐,「吧唧」就是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