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褚非勳立刻斂起了眉,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她趕忙推脫:「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不用跟我客氣。我跟月月一見如故,待你就像親生女兒一樣。」眸光掠過三人的反應,繼續道,「看著你,我常常想起那個福薄的女兒。」
勳的眼光愈加深邃。他不明白老狐狸為什麼會在外人面前忽然提起這些陳年舊事。
褚遠航卻像個寂寞的老人一般,打開話匣便一發不可收拾:「你可能也從勳那兒聽說了,我年輕時的錯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耽誤了另一個女人的一生,甚至連累她腹中的孩子成了孤兒。她是要懲罰我嗎?把女兒一週歲的照片寄給我,卻不讓我找到她!我有生之年,不知道還能不能父女相認,真是報應啊。」
說著,竟從懷裡掏出張發黃的舊照片,癡癡地凝著,老淚縱橫。
顫抖的雙手一個不察,照片便飄然飛落,恰好停在了凌亞月的腳邊。
她趕忙貓腰去拾,眼光掃過發黃的照片,動作觸電般定格——
那個嬰孩的後腰上,也有一塊暗紅的胎記!
腦海中,零碎的畫面紛亂地閃現,一幕幕恍如隔日:
6歲的時候,林嫂給她洗澡,驚訝地指著她腰上的紅斑,問是怎麼回事。那也是她自己第一次看到胎記。
長大一點,會纏著凌家的父母問那是怎麼弄上去的,父母總是閃爍其詞。
幾天前,勳指著她的胎記說那也許是她跟父母相認的憑據。
天下間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同樣形狀的胎記,同樣的位置,算起來時間和年齡,也正好吻合!
照片上的胎記越來越強烈地刺激著她的眼球,如同相機的閃光,令她不適地閉了閉眼,搖晃著腦袋,來打散腦海中頻繁閃現的畫面。
強烈的刺激令她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始終保持著一個動作,呆若木雞。
「月月?」褚遠航試探著喚她,眼中閃過一絲不被察覺的詭秘笑意。
凌亞月一動不動。
「凌小姐?」洪恩熙也投來好奇的目光,不明白她撿個照片怎麼那麼久。
勳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幾個大步跨到她面前,按著她的肩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如果她就是照片裡的嬰孩,那她和勳,不就是兄妹?
這個意識如滾雷撲面,直接將她震醒!
她慌亂地拾起照片,緊攥在手中,害怕被勳看到。顫著聲回答:「我……沒事……」
勳疑惑地挑了挑眉,鳳眼裡閃爍著洞悉一切的精明:「這照片……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