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浴室裡的凌亞月暢快地享受著沐浴的樂趣，只隨口應了聲，完全沒有注意到門外男人的異樣。
「我……放檯子上了……」心裡像有十幾個小人在打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個啥。半個身子擋在門外，只探進只手，毫無方向地摸索著洗漱台。
「彭——」檯子沒摸到，手裡的沐浴露先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
凌亞月好奇地從簾子後走了出來，同時現身的，還有驚慌失措的褚非勳。
「啊……我不小心……」解釋的話還沒說完，便支吾著哽在了喉中。一絲不掛的凌亞月身上還沾著晶瑩的水珠，有幾顆不安分地順著身體曲線滑落，還有幾顆停在不該停的地方……
腦子裡不斷叫囂著，別這麼盯著看！可是眼光就是牢牢地黏在上面，移不開去。
鼻下，似乎有熱熱的東西流出。猛吸了一下，一股腥甜的味道。
「啊！勳！你怎麼流血了？」她驚訝地跑上前，托起他紅得滴血的臉。
天啊！丟死人了！二十多歲的男人，又不是第一次看女人裸體，居然流鼻血這麼沒出息！
他懊惱地錘胸頓足，可是眼看著她更加逼近的裸體，鼻血卻越來越洶湧，乾脆讓他失血過多而死算了！
眼看著他的意識漸漸迷離，她緊張地拍著他的臉，就要托他去客廳。
他趕緊在大腿上狠掐一把，才提起神道：「你……先穿上浴袍……」
平躺在沙發上，他羞愧地看著她松裹著件浴袍，一會拿抽紙給他塞鼻子，一會又拿毛巾冷敷，想死的心都有了。
「恩……那個……我沒事……」他撫開蓋在鼻子上的冷毛巾，心虛地眼神亂飄，「你繼續去洗吧。」
「哦。那我去了。」她狀似天真地點了點頭，轉身的瞬間，臉上卻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小手輕扯，鬆垮的浴巾瞬間落地，完美無暇的胴口體一覽無餘。
褚非勳剛平復的心跳又以不正常的馬力衝刺起來，堵著的鼻孔裡，熱熱的液體再次沸騰。他剛想買塊豆腐撞死算了，忽然眼角瞥見她臀部上方尾骨處一塊暗紅的斑點。
「那……是什麼？」他捏著鼻子，含糊不清地問。
「咦？什麼？」她好奇地轉身，本來以為會看見他滿臉羞紅流著鼻血的窘樣，卻似乎他的注意力並不在上面。
「那個……是胎記嗎？」他又指了指紅斑的位置。
她使勁地扭著脖子才瞥到一點：「不知道，可能吧。小時候林嫂給我洗澡也發現過。」
「你不是被領養的嗎？這個也許是你跟親生父母相認的憑據呢。」
「是嗎？那我等會找個保鮮膜把這塊包起來。」她打趣著走進了浴室。
褚家豪宅
褚遠航半躺在沙發椅上，反光的眼鏡片後，是一雙雖然衰老卻仍凌厲的眼睛。58歲，仍然掌管褚氏，不肯退休，那雙鷹眸，已練就縱橫商場殺人於無形的狠戾。
他雙手拈著一份報告，第一頁的照片上，赫然印著凌亞月甜美的笑臉。
「16歲，凌家養女……特徵，後腰有一塊紅色胎記……」
鏡片光芒閃動的瞬間，鷹眸裡現出謀劃商場時的利芒。
「單純善良的小女孩呢……」他碾了碾手中的紙片，喃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