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堆積成山的文件。他依然是冷漠精幹的社長,在一件又一件的公務中,將感情埋葬。
抬頭,時針指向了十二點整。
不知道亞月回來了沒?有沒有吃午飯?還是已經累得睡著了?
糾結的眉心越鎖越深,他急切地抓起電話,卻傳來秘書的轉接。
「社長,20分鐘後有一個商務會談。車子已經在樓下等您。」
斂眉,垂眸,深吸口氣。
「……知道了,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站起身整了整衣角,他又是那個精明能幹的凌總裁。
一整個下午都陷在渾渾噩噩的工作中,他拚命的勢頭讓人有透支生命的錯覺。心底的擔憂越來越深,他只能用工作來麻痺自己。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切,他虛脫地靠在車座上,心裡想著快點見到亞月,踩油門的勁道,也不由地加大了幾分。
「亞月回來了麼?」
一衝進家門,連鞋也來不及換,他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那個令他牽掛了一天一夜的人兒。
林嫂點了點頭,指著樓上虛掩的房門道:「小姐累壞了,正睡著呢。」
懸了一整天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輕輕推開房門,粉色的枕頭被褥簇擁著亞月甜美的睡顏。她手裡還死抓著前年生日他送給她的布布熊,口中嗚咽不清,似在說著夢話。
她回來了,真好。
有好多次,他以為就要失去她了,可看到她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不安的心又平復下來。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是這個年幼的妹妹依賴著他,還是他離不開牽掛的亞月呢?
無論如何,現在,她是他的。明天起床,她還會像以往一樣揉著睡眼,喚他「佑哥哥」。他們可以坐在一張餐桌上用早餐,坐一輛車去公司。
想著,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上前幾步,想替她掖好滑落的被子。
「笨蛋……你會不會騎啊……」
「一束花就叫浪漫啊……」
凌亞月翻了個身,口中無意識地呢喃著。
伸出的手驀然停在半空。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昨晚,她和勳,發生了什麼?竟讓她在夢境中也不能忘懷?
往事如影片重放般回籠,第一次,她從餐廳跑開,是勳找到了他。第二次,她奪門而出,又是勳送她回來。昨晚,也是勳接走了她……他們……
用力地甩了甩腦袋,他不願意深想下去。亞月是他的,從小到大都是,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他在等她長大,等到她能獨立在社會上生存,他才敢放開對她的愛。
可是,為何一切都不對勁了?到底哪裡發生了變化?
亞月的身邊,似乎圍繞著越來越多的男人。她的好,別人怎會發現不了?他還能繼續安心地等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