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王,非兮自幼便生活在民間,自由散漫慣了,宮裡的規矩如此之多,一不小心便會犯錯,屆時……」
「這一點非兮姑娘無需擔憂。」慕容王說著,自懷中取出一塊金牌道:「孤賜你一塊令牌,擁有它你便可以在宮中宮外自由行走,倘若非兮姑娘受邀……」
「大王請恕罪,非兮絕非有意推脫,是真的無法勝任,不過,非兮願意在太孫身邊停留一段時日,直到說服他接受自己的身份為止。」
見若非兮態度堅決,慕容王也不再強求,對她表示謝意,依舊將令牌交到她的手中,給與絕對的支持與信任。
在外人看來,這是一份無上的光榮,於若非兮而言,卻是一道喘不過氣的枷鎖。她長這麼大,早就散漫慣了,從不喜歡被他人束縛,自然也不願意去束縛他人,想是太懶,她總認為,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比改變自己的想法要難得多,若是自己也不願意改變,自然不能強迫他人接受自己的意見。
與太孫相處久了,若非兮多少也略懂此人的性情,平日和藹可親,萬事好說話,可是一旦涉及到原則問題,那麼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可如今,這麼個麻煩事就攤在她的面前。到底如何改變太孫的想法,若非兮自己也束手無策。
慕容王決定在三日後宴請西域特使的消息傳到若非兮的耳朵裡時,她才驚覺,因著王宮紛爭不斷,自己對舞蹈已經懈怠了好些時日。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忙碌的這段時間,夏婉兒代替她將歌舞團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於現舞的曲目都已經為她排練好。
婀娜衣又再次派上用場,不同於上次,若非兮已經用這兩日對這些曲子做了充分的練習與應對,故此也就不用擔心發生意外狀況。
明天就是宴請日,若非兮做完最後一次排練,便讓歌舞團的人休息,自己則沿著池子往前,試圖用一步一步的行走讓自己紛繁的思緒恢復些許安定。走到第一百步的時候,她終於放棄這個荒謬的做法。
一個人心思不定,不管走多少步,都不可能平穩下來。
自從慕容王托她當說客開始,若非兮就沒有再見到慕容淮軒的影子,不過她並不著急,反而更希望見不到的時間可以更長一些,她還沒有想出對策,見到他,反倒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