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兮一回到拱月樓見到的就是段景朔陰沉沉的臉,黑得令她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今夜的筵席吃得很開心吧。」段景朔口氣酸澀,意有所指。
她卻聽得愈加糊塗,小心應道:「筵席是不錯。」
「當然不錯,幽羅國未來的王就在你身邊獻慇勤,能差到哪裡去麼?」段景朔悻悻諷刺道。
聞言,她有些無奈:「你不要亂說,我和慕容淮軒不過是坐得近罷了。」
「大小姐,您騙誰啊,你們兩個人的頭,都快碰到一起了,親暱得連慕容王都注意到了。」
每個人都有忍耐限度,若非兮自然也有,聽著段景朔有意無意的冷嘲熱諷,她亦跟著怒道:「就算我們碰到一起了那又怎麼樣,你管得著麼?」
段景朔心裡不悅,聲量亦跟著不由自主得提高:「小的是管不著大小姐。可是請恕小的直言,夜公子還在瑞州等著您回去呢。」
夜長旭,又是夜長旭,段景朔真把雞毛當令箭,隨時隨刻記錄著她的一言一行,若非兮心裡惱怒,糾結到了盡頭忽然一個激靈,告訴夜長旭又怎麼樣?跟他有婚約的人是容霏惜又不是她,憑什麼就得禁止她與男性的正常來往?思及此,若非兮一下子寬下心來,反正她已經知道自己的來歷身份,再不像之前以為自己無依無靠那般戰戰兢兢,如果他不樂意,她大可走人。
認真想想,最可惡的人反而不是夜長旭,而是眼前這個一直借題發揮的傢伙,想到這裡,若非兮有心氣氣他,故意道:「我跟夜哥哥既沒有原房也沒有拜堂,如果這慕容太孫真看上我的話,跟夜哥哥解除婚約也不是不可以的,萬一我吉星高照,能混上太子妃當當,其實也不錯……」
段景朔的怒氣終於沒忍住,他睜大漂亮的雙眸,指著她,話也說得結巴:「你你你,你不可救藥,你自甘墮落,你……嘿!」他氣結,竟說不出話來,最後長袖一揮,奪門而出。留下一臉壞笑的她。
不過,奇怪,他只是個監控器,生氣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