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容淮軒見到若非兮的神色陰晴不定,以為她又想起壽宴上自己的莽撞,不禁心中憂鬱,朝她討好笑道:「非兮姑娘,淮軒想同您賠個不是。」
若非兮正為臉上的面紗咒罵容霏惜與霧楓仙人出的餿主意,遮遮掩掩玩什麼,吃飯都沒法吃,看著美食在眼,口水嘩啦啦得流,還得小心翼翼得從面紗下吃,沾到湯汁就更丟臉。聽到慕容淮軒笑嘻嘻得跟她賠不是,心裡有點納悶,轉頭問道:「太孫殿下做錯了什麼,要同非兮賠不是?」
「尉遲府的壽宴,淮軒誤將你與青樓女子相比,實在是……」
若非兮聽到一半,立即大方擺手道:「無礙無礙,世人如此之多,總會有幾個有點相似,殿下認錯人亦是情有可原,非兮早忘記了。」
慕容淮軒卻是出乎預料的欣喜,清澈的笑容如孩童般毫不掩飾:「如此甚好。」
看著眼前的玉人,若非兮心有不忍,這麼單純,你爺爺就是將皇位交給你,恐怕你也坐不了多少時間,思及此,她的語氣不禁放柔:「區區小事,殿下實在無需掛懷。」
「於非兮姑娘而言是小事,對淮軒來說卻是大事。「見到若非兮疑惑的眼神轉過來,他忙改口道:」非兮姑娘深受四國子民愛戴,怎可冒犯?」
聞言,若非兮笑起,存心逗他:「殿下回宮之後,可是受到永寒王的訓斥?」
慕容淮軒的面色立即不復方纔的歡快,略顯失意道:「王叔是苛刻了些,不過也全是為了淮軒好,同王叔相比淮軒的確太過愚鈍。」
「太孫不必自卑,更不必拿自己同他人相提並論,您是太孫,幽羅國之主,大王選您,自然是因為您適合,您該做的是好好同大王學習治國之術,好替大王分擔。」若非兮頓了頓,又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太誇張,便又添了句:「自然,太孫也不可太勉強自己,倘若太過壓抑,反而適得其反,若覺得緊迫,偶爾放鬆一下反而更妙。」
若非兮不過是將自己人生觀點抖出來,卻沒想到慕容淮軒的神情已經從剛才的失意轉為困惑而後顯出驚訝,之後是深深地崇拜,彷彿知己般。
這一切,被有心人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