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眼角餘光掃向窗戶,那裡已經半開。她試著哼了哼,才發現他居然沒有點她啞穴,於是,「唔唔」了兩聲,可此人手指一點立即便封住那穴位,她只能瞪大了眼,看著他將自己抱到床上,而後身一閃,躺在她的身側:「我不會殺你。」
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若非兮看著眼前全副黑色武裝,只露出雙漆黑眸子的人,這幅身形一眼便可看出是名男子。只聽他繼續道:「只要你聽話。」
若非兮恨想問他,到底是聽什麼話,如果他一會兒要對她毛手毛腳,難道也要她聽話?
就在這時,房門口火光沖天,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口,夜長旭的聲音自屋外傳來:「霏惜,你還好麼?」
黑衣男子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迅速解開她的穴道,在她耳畔只說了一句:「如果你亂說話,我會在死之前先拉你墊背。」
屋外的夜長旭似乎察覺到異樣,又喊了聲:「霏惜?你還好麼?」
匕首亮光晃過她的眼,讓她本要吶喊的慾望立即縮進肚子裡,清了清喉嚨,裝出假意自睡眠中甦醒的聲音:「夜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府裡有賊,你別出來。」
若非兮還想多說,那把刀又抵了過來,她只得收聲:「謝謝夜哥哥,霏惜很好。」
「我讓阿鍾阿點在你門口守著,你別害怕。」
聽著屋內平穩的答聲,夜長旭不疑有他,,留了兩個人守著便向他處走去。聲音漸漸平息,只餘門口兩個身影挺直站立。
屋內的兩個人同時鬆了口氣,那男子低聲道謝,又道:「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非兮姑娘,也沒有帶走一樣東西,非兮姑娘可以放心,這穴道一個時辰後便會自動解開。」
若非兮忙在他翻身離開之前急道:「你這樣出去,就等於送死。」
那身影果然定住,還未發出疑問,隨即又貼回原處,下一刻夜長旭聲音已經傳來:「霏惜,賊已經抓住,你好好休息。」
「好,夜哥哥也早點休息,關緊窗戶,莫讓寒氣侵入身子。」
「為什麼?」是黑衣男子不解的詢問。
「兵不厭詐,也不能輕敵,小子,你才出道的吧,連這點都不懂,夜長旭治理容家這麼多年,腦子怎麼可能這麼笨,一句話就糊弄過去。」若非兮得意道。
「我是說,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你太笨了。」她毫無懼意,想了想,又道:「因為我很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有一股熟悉的感覺。」
黑衣男子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她。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覺得,你只是在威脅我。小賊入屋除了求財,膽子還沒大到敢殺人。」
若非兮自顧自得說著,渾然不覺身旁的男子眼睛有了另一個深意。其實只要她稍稍注意下就會發現,他們當前的姿態非常曖昧,身處在同一張被子之中,本就引人遐思,更何況他為了威脅她,手臂一隻就擱在她的肩膀上,臉貼得更進,如果不是那張蒙臉的黑布,他說話時候的熱氣就會直接噴到她的臉上。
正因為蒙了臉,所以渾然不覺。也因此,她見不到黑衣男子的黑布之下那已經緋紅的臉頰。溫軟無骨的嬌軀近在咫尺,香氣就這麼逗弄在她的鼻端,每一個聲音都可致命,可是他無法離開,就算知道多躺一會兒就多一份危險,他還是無法離開。握住匕首的手已收了起來,手掌在下一步就要貼上她的雪白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