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小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裡也太華麗了吧,和皇上的龍吟殿有的一比啊。」
「也許吧。」藍若兮隨意應了聲。
覺察出小姐的不對勁,小琴識相的不再繼續說下去。可是心裡又不由的思量起來:小姐這是怎麼了,既沒有發脾氣也沒有很高興,而是那麼平靜,平靜的有些可怕。到底這些天發生了什麼事?她和皇上…?她和王爺…?
想了很久,小琴還是忍不住的問道:「小姐,皇上為什麼會突然把我放了?還有王爺呢,王爺他現在怎麼樣了?」
「澄親王也已經被放了,皇上他會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藍若兮雲淡風輕的說著,似乎這件和她沒有任何干係。
事實上,從她答應那個人的條件開始,關於澄親王的一切確實都和她沒有關係了吧。
小琴看著她,好半天才問出一句話來:「小姐,你該不會是答應皇上他什麼要求了吧?」
聞言一顫,藍若兮有些木訥的搖搖頭:「沒有。」
「不可能。」見她如此反應,小琴的語氣更加肯定道:「小姐你若是沒有答應皇上什麼要求,他怎麼會放我和王爺出來啊。」
「真的沒有。」她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這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小琴淚眼婆裟,央求道:「小姐,你一定是答應他什麼了對不對?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藍若兮幾乎是用吼的來說道:「你要是真閒著沒事做,就去外面幫她們收拾殘花去……」
「小姐,嗚嗚嗚嗚…」小琴掩面抽泣起來,這是小姐對她第一次發脾氣,以前從來沒有大聲吼過她。
女子低低的抽泣聲無疑澆滅了藍若兮心裡莫名的怒火,她歎惜了一聲:「小琴,對不起。我剛才過於激動了,我不是故意吼你的,你別往心裡去好嗎?」
「不是的。」小琴用袖子拭淚,嗚咽道:「我不是因為小姐你吼我才哭的,我是因為自己不能幫到你,我覺得自己很沒用……」
藍若兮兩眼一紅:「小琴,你不要這樣,我真的沒有什麼事。只是心情有些不好,你別再自責了。」
「小姐……」小琴嚎啕大哭起來:「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覺得自己沒有用,連你因什麼事而不高興都不知道。」
藍若兮正欲出言安慰她,卻聽見門外深遠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婉妃娘娘駕到——!」
話音一落,但見一個穿雲龍紋左衽長袍的男子,款款走來,彷彿天神下凡。而他的旁邊跟著一位身著鵝黃色衣賞的美人兒,是上官婉。
齊雲軒看了兩人一眼,最終將視線落在藍若兮身上:「怎麼回事?朕在門外就聽到裡面哭哭啼啼的。」
藍若兮向小琴使了一個眼神,後對他道:「沒什麼事,只是女兒家的心事罷了。」
「哦?」齊雲軒挑了挑眉,追問道:「什麼心事?不妨說來聽聽。」
藍若兮搖頭答道:「小事而已,不勞皇上費心了。」
「你!」齊雲軒只感覺由心底升起一股怒氣,為什麼他好心關心她,她都要拒絕!
站在他旁邊的婉妃掩嘴咳了咳,出聲勸道:「皇上,賢姐姐既然說是女兒家的心事,那麼自然不好與你說了,你應該諒解一下才對。」說完,她對藍若兮使了個眼神,繼而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別和皇上發生衝突。
「賢妃,是這樣嗎?」齊雲軒皺著眉,語氣卻是比之前緩和了不少。
「是的。」藍若兮垂眸淡淡道:「確實是這樣,望皇上恕罪。」
「罷了。」齊雲軒揮了揮手:「既然是這樣,那朕也不再追問了。」
「謝皇上……」
他看著她,突然問道:「為什麼不讓那些宮女繼續鋤花了,你不是喜歡桂花嗎?」
「好好的花,為什麼要鋤掉?」如水的瞳眸繼而浮上一抹淡淡的憂愁:「而且,我現在不喜歡桂花……」只要一想到桂花,她就會想起那個謫仙般的男子。
齊雲軒自然也明白她話的意思,一雙手不禁緊緊的握成拳,連手背上的青筋也鼓了起來:「你還是忘不了他,對嗎?」
「不是。」藍若兮直視他,眼裡沒有一絲猶豫:「自回宮那刻起,我早已將他埋在心底最深處,永遠不會將他記起。」而且我也沒有資格再去將他記起……
「好一個埋在心底。」齊雲軒氣得直哆嗦:「朕看你根本就是忘不了他,對不對!」
「皇上你根本就是蠻不講理。」藍若兮神情漠然回答道:「若皇上執意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藍若兮,你!」
齊雲軒氣得渾身發抖,俊臉陰沉如烏雲,猶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婉妃眸光流轉,立刻出來打圓場:「皇上,好端端的你怎麼又發火了。臣妾看賢姐姐也不是頑固之人,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你多容她一些日子,她會明白你對她的好。」
「真是掃興,朕處理公事去。」齊雲軒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婉妃娘娘不走嗎?」藍若兮看著還立在原地的婉妃:「皇上已經走了,你不跟著他一起嗎?」
婉妃溫雅一笑:「妹妹我是特意來看望賢姐姐的,只是在路上偶遇到皇上罷了。」
「哦……那你先坐下吧。」藍若兮對著杵在一邊的小琴道:「你去給婉妃娘娘泡杯茶來。」對於這個上官婉,她還是有些好感的。至少比凌霜月和吳媚兒要看的順眼。
小琴應了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賢姐姐,你也坐呀,你這樣站著,妹妹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藍若兮也坐了下來:「不知婉妃娘娘來我這有什麼事嗎?」
婉妃輕輕一笑:「賢姐姐,你就別婉妃婉妃的叫我了,我不喜歡這稱呼。你叫我婉妹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