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對準焦距,用心的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看到第一句話時,她卻「撲哧」一聲樂了出來。
傻瓜,一定又在哭了是不是?
真的是什麼都瞞不了他。她吸吸鼻子,擦拭掉眼角的淚,接著往下看。冥思麟好奇的想要側過頭想窺幾眼,林樂兒卻瞪著他警告,「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冥思麟吐了吐舌頭,「悅兒姐掌管十二宮後,真是變得越來越暴力了。」
看罷信,林樂兒目光柔和的垂下,然後毫不猶豫的將信撕毀。重新抬起雙眸時,則多了份篤定。沒有再提信的事,而是隨口問道,「小麒怎麼樣了?」
「他帶回的那藥還挺管用的,估計再養個七八天就沒什麼事了。」
這時,風鈴推門走了進來,一張小臉在看到冥思麟時,多了幾分怯意,「姑娘,麟王。」將茶放在桌上後,剛要退下,林樂兒卻叫住了她,看著她笑了笑,「風鈴,你在一邊侍候著吧。」
「是,姑娘。」
冥思麟回頭瞅了她幾眼,羞澀又有幾分恬美,像顆青澀的小蘋果,也沒多加在意,直接吩咐道,「小丫頭,給本王準備些早膳,本王要在這裡陪悅兒姐用膳。」口氣是貴族公子哥慣用的嬌縱口吻。
「是,」風鈴轉過身去,眸中劃過幾分不屑。
「你連早飯都沒吃?」
冥思麟懶洋洋的靠在桌前,一手支著頭,抱怨道,「哎呀,一大早就急急忙忙的跑去跟皇兄稟告一下五哥的事,本來以為他會大發脾氣,沒想到他卻心情好的不得了,直說四哥這次的法子管用,又是什麼聯合零散商家,又是什麼價格戰的,說得我一個頭兩個大。這不,被皇兄直接打發到這來供四哥差遣了。哪有時間吃飯呢!」
聯合商家?打價格戰?
林樂兒闔了下眸,嘴角微微上揚幾分。
時間不大,風鈴就端來了早膳。林樂兒走下床,「你先吃著,我洗把臉。」
「嗯,」冥思麟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朝後吩咐道,「擦手,」
風鈴愣了下,「呃?」
冥思麟皺起了眉,「我說你這丫頭怎麼這麼笨啊?本王說要擦手,你沒聽到嗎?」
「呃,是,是,奴婢知錯。」風鈴誠惶誠恐的低下頭,趕緊遞過他一塊乾淨的毛巾。再抬眸時,一簇火苗閃動著。
擦乾淨手之後,他把毛巾一丟,抓起筷子優雅的吃了起來。皇族的孩子,不管性格如何乖戾,用膳時可是極為講究禮節的。
風鈴狼狽的接住毛巾,大眼睛咪了下。
「麟王,王爺有請。」門外,明修沉聲說。
冥思麟險些嗆到一口粥,趕緊站了起來,朝林樂兒說,「悅兒姐,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你。」
林樂兒邊擺擺手,「一定要常來哦。」在這裡,她只有這兩個活寶兄弟可以信賴了。
坐在桌前,林樂兒狀似無意的嘲弄一笑,「想要打價格戰?那再好不過了,往死裡壓他們的價格再全面收購,看他們還不賠掉全付身家。」一抬頭,朝風鈴甜甜一笑,「是吧,風鈴?」
風鈴清純的小臉上,有些迷糊,「姑娘說什麼呢,風鈴聽不懂。」
「呵呵,聽不懂就對了。」林樂兒沒再說話,而是低頭吃著。
她今天的心情很好,一碗粥吃了個乾淨。
南山寨。
「主人,五宮主來信了。」
郁瑾塵朝對面的郁鴻微微頜首,「父皇,我先出去一下。」
「嗯,去吧。」郁鴻笑笑,對於兒子因為某事而有所隱瞞並不介意。他畢竟還是老了,江山也好,天下也罷,始終都是能者居之。
拆開信,看到裡面的內容,郁瑾塵輕輕掀起一側唇角,狹長的鳳眸流露出一片流光溢彩,「也只有她想得出。」
******
再次看到冥蒼翔,林樂兒不似之前那麼激動了,她只是淡淡的望著他,沒說話。
「悅兒,」這樣的她,倒讓冥蒼翔有些不適應,「在屋子裡呆了這些天,是不是很悶,本王陪你到園子裡走一走?」
「嗯。」林樂兒很爽快的答應了。
冥蒼翔一怔,目光中有些欣喜,走過去想要牽著她的手。林樂兒卻躲了開,率先走出屋子。
秋月園還跟之前一個樣,就連種植花草的種類都沒有改變。林樂兒呼吸著新鮮空氣,活動了下四肢,「呼,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
見她難得露出笑臉,冥蒼翔也不禁感染幾分,從來不會欣賞天氣的他,也將目光調向湛藍的天空,別有深意的說,「如果每天都會這樣,那就好了。」
「王爺,」這時,明修上前。
冥蒼翔有些不滿的回過身,「什麼事?」口氣明顯不悅。他和悅兒難得融洽的相處,他可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到。
「凌妃駕到。」
一聽是她,林樂兒眸中升起有趣,看來是老熟人來了。
冥蒼翔擰起濃眉,「就說本王身體不適,不見。」
明修畢恭畢敬的回道,「她帶來了皇上的聖旨。」
「那可得去,」林樂兒站在一邊笑吟吟的說,「她能來這,就有你必須見她的把握。」
冥蒼翔看了看她,「悅兒,你在這裡隨便轉轉,本王去去就回。」
「王爺,」明修又說,「凌妃說,您和南風小姐都要前去接旨。」
冥蒼翔的臉登時冷下來,「讓悅兒接旨?」
「我?」林樂兒這下更覺得好笑了,她現在算得上是皓月朝的人嗎?這旨她接得著嗎?不過,她還真想去看看。
在冥蒼翔拒絕之前,她倒是興致盎然的說,「既然人家貴妃都開了金口,不去好像不合適。走吧。」
冥蒼翔瞅一眼她,並沒有攔著,而是完全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守在她的身旁出了秋月園走去前廳。
蘇凌,仍舊美得不可方物。如今的她,舉手投足皆是貴氣。看著同時走進的兩人,她的眉頭輕佻了下,心裡卻是妒火中燒。
南風悅這個女人,為什麼還要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