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斯月這麼說,林樂兒趕緊問,「你家公子是……」
「嘿嘿,樂兒姐姐馬上就會見到了。」斯月神秘的眨眨眼,賣了個關子。
「哦,」林樂兒若有所思的低頭喝粥,照斯月剛才的說法,這人肯定是醫術了得。那麼,他會不會醫好塵?
這個念頭好像給林樂兒打了一針強心劑,讓她登時來了精神。不管有沒有可能,只要有一點機會,她就不會放過。
吃了點東西後,體力總算是恢復了些。斯月又找了身乾淨的衣服給她換上,這才帶著她出了屋。
「樂兒姐姐,你怎麼會掉進河裡了呢?你的家在哪裡啊?你告訴我,我讓人去通知他們來接你吧。」斯月好心的說。
林樂兒眼珠一轉,「呃,我也不知道,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我連怎麼掉進河裡的都記不清了。」
「這樣啊,」斯月有些同情的說,「真是可憐呢,樂兒姐姐一定是嚇壞了。」隨即又是一笑,「沒關係,等我家公子回來了,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林樂兒連忙趁機問,「你家公子去哪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呢?」
「他去山上採藥了,明天就會回來了。」
「哦,那就好。」林樂兒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他拖到南山寨去。
沙河村是一個景色優美,寧靜詳和的漁村,家家都靠打漁為生。這裡民風淳樸,漁民也是熱情好客,像極了湘樊城的人。因為漁村有點偏僻,很少會有生人出現,看到林樂兒時,全都親切的朝她打招呼。才不過晃了一圈,林樂兒就跟這裡的人混了個臉熟。
她們住的木屋,是村裡唯一的一間醫館。晚上,跟斯月兩人簡單吃過晚飯,就窩在坑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從斯月那裡,林樂兒才慢慢瞭解到,她口中的公子,確實是醫術了得。但是,卻有一個怪癖,他從來不收診金,只收「願望」。
隱居漁村以來,時而會有人上門求醫。不管是誰,他都會提出自己的一個願望,只要對方做到了,他二話不說,立馬救人。而他的願望,那就五花八門了,什麼偷皇妃的褻褲,生吃毒蛇,全身沾滿花粉去捅馬蜂窩,或者是跳進滿是食人鯧的河裡,一個比一個變態的「願望」聽得林樂兒後頸刮起了一陣陣冷風。
玄帝那廝夠變態了吧,這神醫公子,比他那是絲毫不遜色!敢想他喜歡看的,就是人們變著法的折磨自己啊!
她忽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臉色突然變了下,顫著聲音問,「斯、斯月,那像我這樣的,他心甘情願救活的,是不是就不用滿足他的『願望』了?」
斯月甜甜一笑,「一樣要滿足啊。」
「啊?那、反正我已經被他救了,我要是死不認帳呢?」
「呵呵,很簡單啊,公子會再弄死你的。」
這句話從她這麼可愛伶俐的小丫頭嘴裡說出來,要多驚悚有多驚悚。
林樂兒哀叫一聲,抓過枕頭蓋住自己的臉,「那還不如我現在就弄死自己算了,他那些變態的要求,哪個我能辦到啊?」倏地,她又爬了起來,「斯月,那我現在就逃走吧。」
「呵呵,」斯月又是一笑,「沒用的,說不定,公子已經在你身上下了毒。總之,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啊……讓我死了算了。」
林樂兒真是欲哭無淚,這麼極品的人都能讓她遇到?!
斯月很喜歡這個爽朗又不做作的姐姐,看到她這麼害怕,笑笑安撫道,「樂兒姐姐,你不要怕,我偷偷告訴你,公子他有個死穴哦。」
「快說,快說,是什麼?」林樂兒好像打了雞血,兩眼瞪得溜圓。
「公子他啊……」
天還沒亮,村子裡的公雞就賽著亮起了嗓子。林樂兒翻了個身,還想繼續睡,卻總感覺到一道詭異的視線,緊緊鎖定自己,全身的毛孔瞬間擴散,她倏地轉過身坐起來。
屋子裡,空無一人。
拍拍胸口,她又躺了下,身上一層的冷汗。她一定是被斯月那丫頭的話嚇到了,害她做了整晚的噩夢。翻身,繼續睡去。
天濛濛亮的時候,斯月進來叫醒了她,「樂兒姐姐,起來吃早飯了。」
「哦。」林樂兒迷迷糊糊的爬起來。
「樂兒姐姐,」斯月湊到她耳邊,悄悄的說,「公子回來了。」
「啊?」林樂兒所有的嗑睡蟲全跑光了,早上那時的感覺又回來了,詭異,陰冷,讓她不可自抑的打了個寒戰。
穿戴整齊後,她鼓足勇氣走出屋子,來到院子裡,就看到了背對她而站的男子。瘦高,穿著青色長衫,風一吹過,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范兒。興許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慢慢轉過頭。
林樂兒怔了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神醫不都是長得超個性,或者是超嚴肅的那種嗎?可他……他也未免太華麗了吧!
桃麵粉黛,明眸皓齒,一對勾魂的星眸,含嬌帶嗔,皮膚滑膩白嫩,薄唇嬌艷欲滴,一笑,百媚叢生。
這、這簡直就是人間絕色啊!就連林樂兒這麼個女人,看到他也是兩眼僵直,半張著嘴,口水差點沒滴下來。
號稱皓月朝第一美女的蘇凌在他面前,不過就是浮雲啊。
可偏偏,他竟是個男人!
如果說,郁瑾塵的妖嬈邪美,是跨越了性格界線的美。那麼眼前的他,完全是已經明確了界線的——他就是混到女人堆裡氣死女人的。
他掩面一笑,纖指指向她,「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看?」
這聲音,一個字,酥。
「咕嚕」,林樂兒嚥了嚥口水,低下頭不敢對上他那對電力十足的魅眸,「呃,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呵呵,」他又是嬌笑一聲,「你應該知道了,我不會白白救人的。」
林樂兒認命的點頭了,「聽說了,診金就是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