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別苑裡的阿伯說,風少是他三姐家的表侄的二大爺的兒媳婦的堂弟的鄰居,自小好像得到病,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更不愛說話,但他卻有一手種花的好本事。
所以,他娘托了他鄰居的堂姐的公公的侄子的表姐的弟弟,也就是阿伯,把他帶進這裡做了個花匠。
風少長相很普通,高高瘦瘦的,平時就只穿著一件灰色的粗布褂子,屬於上掉進人堆裡絕對挑不出來的那一類。可林樂兒就是注意到他了。
很奇怪,別苑裡的下人少說也有幾十,她就是偏偏注意到他了。
「嘿嘿,傻子,只要你叫我一聲『爹』,我就把花種還給你。」
閒來無事的幾個侍衛,拿著一袋子花種扔來扔去,嘻笑著逗風少。
風少靜靜的站在那裡,一對明亮的眼睛,死死的盯住那袋花種,看得出他很想要回來,但仍是不發一語。
「你不想是吧,」侍衛晃著手裡的袋子,冷笑一聲,就要丟向遠處。
風少倏地伸出雙手,直直的伸向他。
「怎麼著?想要?那好,叫我『爹』。」
「哈哈……」四週一片哄笑。
可風少固執的仍是不肯開口。
侍衛面子上下不來,氣呼呼的走過去,「喂!傻子!你再不叫,我真丟嘍!」
「誰這麼想當爹啊?」一道清脆的聲音,透著些許的懶洋洋。
林樂兒穿著一身俏麗的翠綠紗裙,漫不經心的走進花園,身後跟著不苛言笑的阿軻。
「小、小姐,」侍衛們一看是林樂兒,無不垂下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你,過來,」林樂兒朝鬧得最凶的侍衛勾了勾手指,「叫他『爹』,說兒子錯了。」
「啊?」侍衛苦著臉,「小姐,屬下知錯了還不行嗎?」
「叫不叫?」林樂兒把臉一板,阿軻走上前,捏了捏「叭叭」作響的指節。
「好好好,我叫,」侍衛不情不願的走到風少跟前,鞠了個躬,「爹,兒子錯了。」說完,撒腿就跑。
「哈哈……」身後響起一片笑倒的聲音。
「還有你們,別看人家老實就隨便欺負。」林樂兒一教訓後,侍衛們迭不迭的點頭應下,摸摸鼻子訕笑著散開了。
林樂兒轉回身,看著這個只知道從早到晚埋在花園裡種花的風少,好奇的湊過去,貼近他的頰邊,大眼睛左右打量他,「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