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輝,今早你送你姐回去,有沒有見到吳強呀?」文輝爸問。
「沒人,他不說了嘛,要去出差。」郭文輝坐到沙發上。
「是嗎?」
「是,是說過這樣的話。」文輝媽插嘴。
文輝爸愣了愣,沉吟了片刻:「那你明天送我們過去一敞,我們打算去找吳強爸媽談談。」
「爸,可是我明天要去出差,可能要三天以後才回來。」
「出差?」文輝爸頓了一下,揮揮手:「那你去吧。我們自己坐車去就行。」
話好像說完了,客廳裡再次沉默。
麥子邊收拾著,一邊偷偷聽外面的聲音。確定文輝爸媽會去郭文瓊家,心裡竟然卸下沉重,輕鬆了許多。
她本來以為,郭文輝不在的話,自己和兩個老人要怎麼相處。還悄悄在心裡打了主意,等郭文輝一走,就回娘家去住。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她想了想,又在行李箱裡放了個衣架。文輝平時出汗很大,如果晚上想洗衣服,衣架就派上用場了。
就這樣衣架唐突的放在最上面。像平靜水面突然浮起的一根水草,做為魚民,便有了幾分認為這水下有魚的歡愉似的。
麥子此時正是如此,那一刻,她感到做為一個妻子為丈夫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般的喜悅。
文輝看到這個衣架,會是怎麼樣的心情?
也許只是隨手扔到一邊而已吧!
麥子把行李箱的蓋子蓋上,拉好拉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抱起濤到衛生間裡洗漱。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一直想起魯良。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魯良在她手掌心寫下一串傳呼機號碼時的情景。魯良的指間帶著細細的汗,他雖然處在一個膽識超常,敢愛敢恨的年齡,可他還是有些緊張。略微顫抖的指尖觸到她的掌上,寫下的數字歪歪歪斜斜的樣子。
反到是她,她很鎮定。用近乎已安撫的眼神平靜的看著他。而且還向他笑了笑。
本來想說『你真笨,女孩子對你沒意思,會讓你這樣拉著手寫字嗎?』
可她還是沒說。當然,第二天也沒有打這個號碼。
小小年齡,又是初戀,但已知道什麼叫做矜持。這是一點。另一點,宿舍裡的夥伴們教道說:「女孩子不能太主動,就算你有多喜歡,也得把主動權讓給男孩子,不然的話,他不懂得珍惜你。」
麥子覺得這句話是真理。
所以,她一直等到第三天,當魯良站到她們宿舍門口時,她的心才從半空中的飛躍平穩的落到了心底。
她才明白,其實,自己是擔心的。
如今,她又有了這樣的感覺,魯良走了好幾天了,怎麼不來電話?
也許是突然厭倦了這種藏頭藏尾的感覺,也許是見了面後,和心裡深處所期望的不一樣,感到了深深的失望了吧。
如果就這樣無疾而終,也到挺適合當下的情況的。
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心,恐怕再也回不到原點了。
麥子擁著這樣一個疑問,蹙著眉,在深夜一點半,進入了夢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