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金娟可不是愛寂寞主。」麥子開玩笑。
金娟從鼻子裡嗤了一聲,把茶水放到小桌上,深深的吸了口煙:「這年頭,誰愛寂寞?工作壓力又大,誰都想有朋有友的,可我沒有,一個都沒有。這些年,我把自己的心都給壓碎了,用力的封閉著自己。」說完搖了搖頭:「去````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那說明你長大了。」麥子說。
她明白金娟想要表明的是什麼,含糊其詞,有時候比直來直往更能讓人理解一些。
她無非就想把這些年來的寂寞終歸給一個人罷了。
做為女人,麥子明白金娟的心,一個女人但凡愛了,那就覆水難收`````
她插開話題。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了一會兒,但終久沒有一個話題讓氣氛燃燒起來。兩個人之間斷接了10年,而且彼此心裡都有一棵倒剌。聊什麼,都要小心翼翼的避讓。
話語乏味。
兩個人看著電視屏幕裡的一個台灣娛樂節目,有時候會跟著笑笑。他們的話題永遠繞不開俊男美女,嘴巴扁了一點點,眼睛小的一點點,耳朵有微微的一隻高一隻低的差距。這些,都是他們的取笑的源頭和話題延伸的終點,讓人覺得有些過份了,但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跟著笑。
金娟又抽了一根煙。
她吐煙圈的動作越法的純熟。十年前只會吐出一團迷霧,現在,可以吐出連續三個煙圈了,一個比一個大,緩慢的撒開。
麥子看著她吐煙圈出口時微微噘著的嘴,想像著這張薄薄的嘴唇曾被魯良親吻過,沒來由得,她竟然有點噁心的感覺只往喉頭上翻。
她連忙把眼光移看,看著自己的指尖發呆。
金娟抽好煙後站起來,走到貨櫃前看包,又試了好幾件衣服,還把包一個個提起來拿到鏡子前和衣服相配。
麥子淡定的喝著菊花茶,看看她。打了兩次電話給八離離,催他能不能提前來。
隔壁的老小姐來來回回從店門口經過三次,手裡提著菜藍子,一副謙卑的神情。
據說她被一個小包工頭看上了,而且還打算和她結婚。但她大可不必如此,他不是她曾經的誰,他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做那行的。如果鄙夷,這婚大可不結。別前輩子被無數個男人看不起,後輩子,還要被同床共枕的男人天天看不起。
楊麗麗又站在路邊看人,但也許不是在看什麼,只是一份茫然的守望。生意爛得掉渣,兩眼望穿,也不見得會有人進去。
11點鐘,八離離準時出現了。
「我是誰,想提前下班,那還不是一小事。」他說。
金娟笑他:「八離離,一百年不見,也知道你那張破嘴最歷害了。」
「我其他地方更歷害,要不要試試。」八離離笑著問。
「試你媽個頭,前世界男人都死光了,也不會找你試。」
「那可不行,那時候,由不得你。咱們得把傳宗接代的義務給盡下去。」
「嘔````!」金娟伸長脖子,做了個想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