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區,麥子媽還愁眉苦臉的。麥子爸便安慰她:「別這樣了,你也看見了,也沒我們想想的那麼嚴重是不是,想開些吧!」
「可是,我心痛麥子。把她嫁給郭文輝,真是``````!」
「真是什麼,文輝穩重可靠,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才踏實。」
「踏實是踏實,只是```就是差了那麼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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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郭文輝給麥子做了條她最愛吃的麻辣魚,給兒子做了紅燒肉。
這也是慣例,有他在,就不會讓麥子炒菜。
慣例太久,就會成了一種習慣。
麥子吃著魚,已並不覺得有多可口。隱隱約約的擔心,他吸引自己的東西,怎麼越來越少了?
晚上哄了兒子入睡後,拿出電話一看。
竟然有魯良的短信,心便砰然而動。
「今天過得好嗎?明天我就下來了,你有空嗎?」
下來哪兒,金娟哪兒,還是我這兒。竟有些泛起濃重的醋意。
心有不甘,可還是回了一句:「沒時間,要帶孩子。」
麥子覺得自己挺可悲,為何今時今日,才想到要保養呢?
「孩子多大了。」
「兩歲。」
「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男孩兒。」
「真好。」
魯良,為什麼說真好?如果我們不分開,如果我們有了一個孩子,那是不是會更好。
魯良,天上的星星那麼多,你和我看的,是同一顆嗎?
麥子突然有些尿意,忙把電話放在一旁去上衛生間。隔壁小臥室裡,郭文輝的呼嚕聲已經響起來,隔著牆,還是讓人心煩意亂。
郭文輝,你總是那麼心安理得的睡得著,郭文輝,你會有睡不著的時候嗎?你總那麼寬心,你總那麼淡泊,你總那麼無所謂,你真的,那麼不在意嗎?
麥子站在黑暗的客廳裡,她覺得自己像站在一個進退不了的絕境之地。如果婚姻一輩子如此,那麼,自己要不要做一次撲火飛蛾,那怕葬身,也在所不辭。
黑暗中流淌著一種淡淡的憂傷。怎麼傷心,也那麼寂寞?
麥子回了臥室的時候,魯良的短信來了,「怎麼不說話,我想知道,你過得幸福嗎?他對你好嗎?」
眼淚一下子便流了出來。
問得多麼好的一句話,問得多麼殘忍的一句話。
魯良,你不該問的,你把我的心都問碎了。
麥子捂著嘴,把電話貼在臉上哭。如果電話是魯良的胸堂,要是電話是魯良的胸堂`````!
魯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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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週日,郭文輝不去上班,可以在家帶孩子。麥子的臉沒事了,那道掌印一夜間消散的無影無蹤。便獨自一個人做公交車去開小店。
小店門竟然是開著的,有些意外。
麥子走進店裡,看到沙發上坐著的美雲,低著頭,像一株枯萎了的百荷花,了無生氣。
一股濃重的內疚感就湧上心頭來,麥子覺得自己真不應該,既然救了這個女人,卻又棄之不顧。一個白天還想著要跳樓的女人,夜晚一個人,心裡還不定又想什麼呢?
想想,竟有些後怕。
聽到腳步聲,美雲抬起頭來,看到麥子,勉強的笑了笑:「我閒著也是閒著,就把店門打開了,想著能幫你買掉一樣也好。」
「那,你心情好些了嗎?有沒有吃早點?」麥子心裡一曖,坐到沙發扶手上,雙手去扶美雲的肩,一扶便覺得薄薄的衫衣下肌膚滾燙,吃了一驚:「美雲,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連忙伸手去美雲額頭上一探,「美雲,你發燒了,不行,快點,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