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再也停不下來，「皇上說，愛你的那個人，到底是晨曦公主，還是我？我已經不知道了，我感覺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每時每刻我為你波動的情緒我都要考慮是我在為你傷心還是晨曦公主在為你傷心，我已經不知道我自己了，皇上，我該怎麼辦，我的心到底是誰的心？」
龍胤扎細心的為我抹去淚水看著我的眸子裡帶著深深的無奈，現在我才知道這樣的無奈到底是來自於何處，是來源於他對另外兩個女人的愧疚。「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無論過去如何你現在都已經是晨曦皇妃，你是朕的妃子，任何人都不能夠取代，任何人都不能夠改變，忘記那段記憶也好，朕不要你強迫你自己。」
「不是。」我淡淡的搖頭，「不是這樣的皇上，」我用手臂支起自己的身體看著他，「那難道皇上一點也不在意在進宮之前我就已經非完璧之身了嗎？若不是我的話~~」我本來想說若不是我的話，他可能就已經和姐姐幸福的在一起了，但是我沒有說出來就被他打斷了。
「沒有那麼多假如，最起碼現在你還在朕身邊，這就足夠了，不用去管到底什麼是真相，只要呆在朕的身邊享受朕對你的保護就好。朕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受委屈，朕發誓。」他說的那麼的堅定，這本來是該屬於姐姐的一切，我開始為她惋惜。
或許我該為她做些什麼。
我用手撫摸著龍胤扎的臉，這張自己一直以為是屬於自己的臉，卻是一直佔著別人的，「不，我不要皇上這麼保護我，皇上這樣只會讓我更不安，我想要皇上過的好，我一定會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我準備明天就正式向他提出要他接姐姐進宮的事情。
而此刻我卻不知，自己已經陷入了別人給我設的局，而且正在越陷越深。
龍胤扎深深的歎了口氣，每次他歎氣都能夠讓我深深的心疼，那麼的心疼，而此刻我卻不知道是自己在心疼，還是晨曦公主在心疼。「睡吧。」他的無奈，他的歎息都是我心上最深的疼。
「晨曦，」我再次開口，卻是閉著眼睛的，「還能愛皇上嗎？」我低低的抽泣，我最愛的男人，我卻不能夠再愛他了，因為我背叛了他，背叛了我的姐姐。
龍胤扎帶著笑意道，「當然能。」他的手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撫摸著，那麼的愛憐，就像是我們大婚之夜他的撫摸。
我用被子摀住頭在黑暗裡哭泣，我知道他就站在那裡看著我，我卻不能夠看他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我是樓晨曦，我曾經愛過一個叫做程宇任的人，我是晨曦公主，因為這顆心是晨曦公主的，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將這顆心給了他，原來只是因為這顆心並不是我的心。
若是我的心的話，我還會愛他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這樣就放棄他，可是我又不能佔有他，我曾經那麼強烈的佔有慾，甚至他去別的妃子那裡我都會傷神半天，現在卻要親自把他推向別的女人，推向我的姐姐樓晨清。我不捨，我不能。
可是我必須這麼做。
過了良久之後我都睡著的時候隱約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在撫摸我的臉，隱約還是感覺到他的歎息和他的無奈。
而他卻不知，我已經準備求他讓姐姐進宮了。我已經準備成全兩個人了。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龍胤扎愛的那個人並不是我的姐姐，而龍胤扎不知道的是，我還不知道他愛的那個人是我，他誤會以為我要把他推向別人，也因此兩個人又造成了更深的誤會。
好多事情都已經讓我好疲憊了，我好累，但是我又不能就這樣放棄，無論是為了死去的程宇任，晨曦公主，還是喃兒公主，我必須為三年前的事情做個瞭解。因為一切都是起因於我。
可是在睡夢中，我卻看見了一個男子，不是龍胤扎，不是龍胤欽。我想那是程宇任，曾經我最愛的那個人。
我夢到他在笑，笑的那麼溫柔而溫暖，他走過來擁抱我，而在夢中的我卻是並沒有什麼表情的，我想要離開這個夢，我想要離開這個男子，我想要看見龍胤扎，但是我卻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