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了下來,也或許是從來沒有和爹娘如此談心過,竟然被他們虛偽的關心而感動了,「爹,娘,是我錯了,我會勸說皇上把傾國帶進宮裡去的。」若是養了別的妃子的孩子,整日看著心裡不舒服不說,也可能會因為孩子的問題給自己帶來更大的災難,也許這次爹娘是對的。
娘和我面對面跪了下來,看著我那渾濁的眸子裡帶著一些安慰,我當時以為是為了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是為了樓晨清,我樓晨曦在樓家從來都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晨曦,娘希望你過的好,任何時候都是,把傾國帶走,把他養大成人,他是我們樓家的希望了,你姐姐已經是這樣了,你又不能生育,傾國可是我們樓家唯一的一根獨苗啊!」
我重重的點頭,已經接受了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或許此刻我答應爹娘的確是有些被親情感動,有些衝動,但是後來仔細想想我卻是從來沒有後悔過。「我一定會把傾國養大成人的。」此刻我並沒有想自己是不是在替別人養兒子,但是後來當我得知傾國是我的兒子之後,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我對傾國所有的好竟然都沒有浪費。
而接下來的時間我所想的所有的事情就是回宮之後要如何面對龍胤紮了,要如何在他面前承認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實,如何要他答應自己要把傾國接到宮裡的事情。
深冬了,白天的會讓人感覺安靜的有些窒息,陽光卻讓人感覺溫暖。這個後院依然是獨屬於我一個人的天地,我要回家找的安靜從來都沒有找到,只這兩件事情就已經讓我身心疲憊了。
梅花。我突然記起皇后曾經在我面前炫耀去年深冬的時候龍胤扎帶她去看過的一片梅花林,只是聽說,只是不知那梅花林在哪兒呢?而此刻我面前亦是一片梅花林。
什麼時候能夠和龍胤扎一起賞梅呢?我突然有些想念他了。
才離開一天,這種思念就鋪天蓋地而來,我相信自己對他的愛,只是後來當我知道自己曾經愛著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我開始對他有負罪感,或者是對自己有負罪感。因為我竟然愛上了龍胤扎,就如爹娘的震驚,當我得知真相的時候我也只是震驚。
這種難過有時候能夠壓抑著一個人的情緒,無論做任何事情都逃不開,即使是在曬太陽,即使知道天下還和平,只是知道最有的事情都和你沒喲關係才開始難過的。
龍胤扎,此刻在做什麼呢?
陽光有些刺眼,冬日裡因為沒有龍胤紮在身邊所有的一切都顯得有些不實在,竟然有淚水流了下來,我接起遠處跑過來傾國那小小胖胖的身體,「姨娘帶你去集市好不好。」我幾乎不是在徵求他的意見,而是要他一定要陪我去。
卻不知道命運正在為我安排另一段人生,而我必須去走完它。
在集市上,我遇見了另外一個男子,而這個男子也在日後我的命運當中起了最大的作用,而且我堅信若是沒有龍胤扎的話,我會願意和他走在一起,而他也成了後來我生命中最遺憾的一個人,最讓我難過的一個人。
當時我帶著傾國在集市上走著,小孩子好奇心難免是有的,什麼東西都總是想要看看的,我們就停留在了一個賣面具的小攤販前面,傾國把每一個面具都帶著臉上試著,不斷的問我哪個最好看?
我卻被那一堆面具其中的一個吸引了,是一個完全白色的面具,我的腦海裡閃過自己在晨曦閣見到的那個女鬼,這種面具據說是傳於一個消失的民族的,只是現在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我被它吸引了。
「姨娘,姨娘,你快看啊!」傾國拉著我的裙子下擺讓我瞬間就從面具中清醒了過來,當我轉身要看傾國的時候,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我沒有看到傾國,而是被另外一個人吸引了,因為,他帶著我手中拿著的白色面具,只那面具就足以讓我的心驚嚇起來,甚至我的手都顫抖了一下,張開了嘴巴定在了那裡,眸子裡是震驚,腦海裡是一片空白。耳邊卻還在響著傾國的聲音,「姨娘,姨娘你快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