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兩天了,小諾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你說怎麼辦?」左浩傑在軒轅殿裡踱著步子,這兩天朝廷上倒是出奇的安靜。甚至也沒有發生有人再要去拉攏尹洛恆的事情。那麼難道以前的事情都是聲東擊西的手段嗎?
「我也覺得很奇怪。平靜地不同尋常。不過旭堯已經派人在查找了,皇上也不是派了人查找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尹洛恆每天不知道要把這樣的話重複好幾遍,因為顧熙一看到他也會問類似的問題。
「不行,朕要派人地毯式搜查。朕做好準備了。」左浩傑狠狠地下定了決心。
「好的。」尹洛恆望著眼前這個身負重任的男子,只比自己小幾個月的弟弟,卻代替自己擔起了承載國家命運的眾人。除了感激,還有愧疚,現在他只能義無反顧地去支持他。
尹洛恆走後,左浩傑就緊急召集一些親信大臣們。他們有著完備的治國理念,他們有著治國的宏圖大志,並且支持著自己。
「皇上!」他們似乎想還想說些什麼。
「不用多說,朕意已決。朕的江山就托付於你們了,希望你們不要叫朕失望!」左浩傑對他們也是充滿了感激。
「定不辱皇命!」鏗鏘有力的聲音,是他們對於左浩傑,對於天下蒼生許下的承諾。
待他們走後,左浩傑擺駕去了鳳陽宮。
皇后看到左浩傑的到來,一閃而過的驚訝還有一點慌張?左浩傑沒有注意到。
「皇上今日怎得閒前來?」皇后的話裡明顯有責怪左浩傑忽略她的意思。
「太子在嗎?」左浩傑沒有回答皇后的話,逕直問道。
「太子方才隨奶娘下去了。是否需要臣妾把她找來?」
左浩傑擺了擺手,「隨他去吧!」
「皇上似乎有心煩之事,是在為藍妃妹妹之事嗎?」皇后猜測道。
左浩傑有些驚訝,「皇后如何得知此事?」
皇后的臉色微變了一下,又替左浩傑續了一杯茶,才悠悠道來,「臣妾也是方才聽來的。據說皇上下了命令嚴查。順順氣吧,藍妃妹妹吉人天相,定會沒事的。」皇后很體貼地安慰著左浩傑。鍍上了一層歲月塵埃的眸子此刻有些朦朧。放下的茶壺居然在顫抖了幾下才穩穩地落在了桌面上。
「皇后沒事吧?」左浩傑端起了剛剛斟上的茶杯。
視線明明想要追隨著茶杯的運動而運動,卻又為了隱藏自己的心緒而撤下,「沒事。只是有些擔心藍妃妹妹了。」
「小諾會沒事的。」左浩傑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猛地一口喝下杯子裡的茶,以此來平穩自己越來越躁動不安的內心。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左浩傑的臉色一下變得蒼白不堪。肚子裡一陣絞痛,意識到是剛才的茶有問題,望著對面不到一丈的皇后,綻放了一抹陰狠的冷笑。
「原來是你!你給朕喝了什麼!」左浩傑的聲音變得嘶啞,身上開始冒冷汗,感覺所有的寒流都一下子洶湧而來。
「臣妾不過是在皇上的茶裡加了些東西。放心,這種要不會讓人熬得太辛苦。過幾天皇上便會在睡眠中安逸地離開。」皇后說完,表情更加陰沉,笑意卻更加燦爛。同一張臉上的兩種情緒都發揮到了極致,讓人不寒而慄。
「小諾是不是在你手上?」左浩傑忍著肚子裡的疼痛,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把毒逼出來,卻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對了,忘了告訴皇上。這種藥的另一個功效是讓人內力盡失。至於藍妃妹妹,皇上你知道得太遲了。」
「朕沒有想到會是你!讓大臣們去拉攏皇兄的也是你吧!」意志在一點點渙散,力氣在一點點地抽離。
「不錯。不過這也是臣妾的下下策。原本臣妾不想做的這麼絕的。只是皇上你太讓我失望了!」皇后氣憤的一把將杯子摔碎,「你個賤婢,居然敢謀害皇上,膽敢在皇上的茶中下藥,來人吶,將這賤婢拖出去斬首。」皇后指著不知哪裡忽然冒出來的一個丫頭,狠狠的罵道。不一會兒,宮中的侍衛們便聞聲將宮女拖了下去。
「皇上,皇上你沒事吧,趕緊宣太醫!」
所有的太醫跪了一地,紛紛垂喪著腦袋,「劇毒攻心,恐怕皇上時日無多了。」
皇后和滿屋子的妃子無聲地哭泣,在最近的地方,望著生命即將消亡的左浩傑,皇后的心一點點的墜落。你終究愛的只有她和她,要不是為了她,一向心細謹慎的你又怎會被這樣種藥味明顯的毒藥給迷惑了呢!但是愛她們你是要付出代價的。我不能眼睜睜地望著藍小諾或是以後的任何一個女人的孩子成為太子。能當這天浩太子的只有我們的皇兒。能成為天浩皇后獨當一面,與你並肩站立的也只有我。皇上,你明白嗎?你放心,只要逸兒親政了,臣妾便會下去陪你,然後一直陪在你身邊……
所有的大臣亦紛紛趕到。一個時辰之後,左浩傑又再一次醒來。除了身體乏力,臉色蒼白一些之外,無異於常人。但這正式此藥一點點入侵身體的徵兆。這種毒藥叫做回光散,藥如其名,無色但是有味,屬劇毒。剛中毒時毒發症狀最明顯,漸漸地中毒者會像生病康復的過程一樣。直到臨死前的一刻,便是迴光返照之狀。
尹洛恆忙走上前去,他沒有想到才離開不過兩個時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皇上,你怎麼樣了?」
「小諾呢?你把她關在何處?」左浩傑神情羸弱地望著皇后。他也明白,既然是能夠找來的大臣們,自然也是皇后的黨羽。
皇后的原本因為左浩傑的清醒而展露出來的一點喜悅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睜開的第一眼找的居然就是她。其實現在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時間了,時間拖的越長,就越危險。她的行為與謀朝篡位無意。「皇上答應了臣妾的條件,臣妾自然便會放了藍妃。」皇后決絕地說道。現在她不想讓藍小諾死了,因為活著比死更痛苦。所以她要藍小諾孤獨終老。她絕對不會給她殉葬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