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亦辰剛回景王府,消息就傳到了流波苑。
而流波苑各個房間的燈,在仇煙媚的吩咐下,陸陸續續被點燃。
居中的閨房中,豎有一面大鏡子,仇煙媚坐在鏡子前,接受著侍女們的梳妝打扮。
而從各個房間裡走出來的侍女們,手裡則捧著各式各樣的華麗美服和瑪瑙珠寶,排成一條長龍站在房間內,等待著仇煙媚的挑選。
自從知道宮亦辰今晚被宮亦北拉著去天香樓之後,仇煙媚整個人就一直處於一種坐立不安的狀態,雖然她臉上那恐怖的痱子已經完全好了,恢復了之前嬌媚的容顏,但是可能是沒能完全引起宮亦辰重視的緣故,一直以來,她都缺乏著自信,好似臉上那醜陋的傷疤一直都沒好一般。
算起來,除了那天晚上宮亦辰喝醉酒她使用一些小伎倆兩個人得以睡在一張床上之外,之後,宮亦辰根本就沒有碰過她。
仇煙媚有時候甚至會去懷疑宮亦辰是不是某方面有問題,但是如若真的有問題的話,林悠兒為什麼會懷上他的孩子,儘管那個孩子已經流產了,但是對仇煙媚來說,還是有如一根刺紮在胸口,讓她每每想起來就妒忌的發狂。
原本以為宮亦辰今晚會待在天香樓不回來了,可是居然回來了,雖然這讓仇煙媚有些意外,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精心打扮一番,在侍女的攙扶去,仇煙媚一路往宮亦辰的住處行去。
宮亦辰正在吩咐蕭楓一些事情,看到仇煙媚進來,微微一愣。
仇煙媚甜甜一笑,媚聲道,「王爺。」
宮亦辰一擺手,示意蕭楓下去,視線稍稍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問道,「怎麼了,有事嗎?」
仇煙媚趁勢黏了上去,不滿的道,「王爺,難道沒事妾身就不能來找你了嗎?」她說這話的時候飽滿的嘴唇微微嘟著,半是不滿,半是撒嬌。
宮亦辰立馬感到頭痛,「當然不是,只是你現在有孕在身,不宜勞累,要多多休養才好。」
仇煙媚嬌聲道,「妾身這段時間聽從王爺的話,一直在流波苑靜養,哪裡都沒去,可是王爺卻好似將妾身給忘記了。」
「怎麼會?」
「怎麼就不會,王爺你算算,你有多久沒去妾身那裡了。」仇煙媚在他懷裡蹭了蹭,嬌滴滴的道。
「最近事情很多,所以……」
「哼,這都是借口,如果王爺心裡裝著妾身的話,根本就不會這樣子。」仇煙媚幽幽的道。
「是真的很忙,不許胡鬧。」宮亦辰皺眉道。
「不嘛,妾身不是胡鬧,王爺看看妾身,今晚有哪裡不一樣嗎?」仇煙媚撒嬌道。
「一直都很漂亮,沒什麼不一樣。」宮亦辰淡淡的道。
他並非是不解風情的木頭,但是今晚無意間遇到林悠兒,狠狠的觸動了他的心,此刻的他,實在是沒多餘的心思去理會別的事情,情願做一塊木頭。
「王爺,你……」仇煙媚眼睛一紅,眼淚就掉了下來。
宮亦辰看她這樣子,內心微微一軟,試圖將她攬入懷裡安慰一番,可是,仇煙媚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陌生。
幾乎在下一刻,他就將仇煙媚給推開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公務要忙。」
「王爺……」仇煙媚跺了跺腳,別提多憋屈了。
宮亦辰卻是再也聽不進去她的話,朝著外面喊了一句,「蕭楓,送她回去。」
「是。」蕭楓的聲音馬上傳出,下一刻,就到了房間裡,朝仇煙媚道,「仇主子,請。」
仇煙媚恨恨的看蕭楓一眼,本還想著用別的手段來吸引宮亦辰的注意,可是宮亦辰竟是完全無視她,翻開一本奏章,看了起來。
仇煙媚一咬牙,帶著滿身的不甘跟著蕭楓出門。
她今晚盛裝打扮,不可謂不美麗,可是宮亦辰居然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就讓她離開,仇煙媚一腔怒火無法發洩,一回到流波苑,蕭楓才剛剛轉身,就聽到茶杯摔破的聲音傳來。
蕭楓冷冷一笑,在心裡道,王爺最不喜歡的就是美女蛇,打扮的再漂亮又如何?
……
第二天一大早,一則爆炸性的消息就在雲羅城大肆流傳開來。
天獅國少年皇帝木澤在早朝上獅子大開口,直言要臨雲帝割十座城池作為此次千里迢迢前來賀壽回禮,此話一出,舉朝嘩然。
臨雲帝雖然沒有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翻臉,但是臉色看上去陰鬱的簡直要滴出水來。
而後,舉朝的文武百官對木澤進行了一番大肆批判,唾沫液子幾乎要將木澤給淹死。
可是木澤張狂一笑,伸手直指臨雲帝,大喝一聲說廢話少說,咱們戰場上見分曉,然後大搖大擺出了皇宮,匯合前來迎接他的部下,快馬出城。
等到臨雲帝意識到要將木澤給攔下來的時候,木澤的一行人馬,已經到了雲羅城兩百里之外。
臨雲帝頓時感到自己錯失良機,釀成了大禍,臨雲國自此恐陷入一場大災難之中。
只是,不管臨雲帝怎麼想,文武百官在木澤的張狂言語之下,盡皆顏面大失,一個個都心裡憋屈的很,可是在憋屈又能怎麼樣,天獅國十萬鐵騎之下,寸草不生,一旦點燃烽火,臨雲國勢必陷入水深火熱之境。
所以,誰也不敢輕言戰爭。
這事傳到宮亦辰的耳中的時候,宮亦辰的臉色登時就青了。
木澤野心昭昭,擴張的步伐一直未曾停下,不管是和臨雲國還是瀾風國大戰一場乃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宮亦辰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林悠兒。
林悠兒現在就在木澤手裡,木澤率領部下出城,那麼,林悠兒定然也被帶走了。
想到這一點,宮亦辰是再也坐不住了,當即欽點人馬,然後帶著幾個心腹,一路朝木澤北遁的方向追去。
但是宮亦辰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人馬才離開雲羅城,雲羅城又有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