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佑君猜到雅嵐圖會來找自己,卻沒想到這麼快就找上了自己。
他都已經寬衣就寢了,就聽見門外一片吵鬧聲,聽起來像是有什麼要闖進來,侍衛們攔都攔不下。
冥佑君只好起身,順手抓了外衣披在身上,推開門的一瞬間,那飄動的銀色長髮在是月光閃爍著冷冷的寒光,碰觸到那雙墨綠色眸子的時候,冥佑君先是一愣,隨後便瞭然的笑了。
「這是八王爺,你們不認得嗎?真是無理,還不快退下。」冥佑君佯怒罵了手下的侍衛,並命令他們退下,隨後身體一側,靠在門框上,對著雅嵐圖說:「八王爺,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呢?總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冥佑君的衣服半敞著,姿勢又很魅惑的倚靠在門邊,黑色的長髮柔順地散落在身體兩側,目光柔和,表情輕佻,一副妖媚的樣子。
「米多多呢。」雅嵐圖沒工夫和他開這種低級的玩笑,壓低聲音,語氣冷漠的問道,墨綠色的眸子閃爍著野獸般憤怒的光芒。
見雅嵐圖單刀直入問米多多的下落,冥佑君的笑容能弄了,摻雜著玩味,故意挑著聲調問道:「呵呵,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來問我。」
「因為沒有親眼見到,所以想要證實下。」雅嵐圖完全不理會冥佑君那種玩弄人心情的表情。
「向我求證,難道我說的話你會信嗎?」冥佑君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突然覺得深陷愛情之中的雅嵐圖很可愛,也許這就是從未得到過愛意包圍的人,深陷其中之後的緊張感吧。
「你可以騙我,只是後果會怎樣,你比我清楚。」雅嵐圖不想再和這個人耗下去了,他雖然確定了米多多代替了寒凝嫁給了東皋國的皇子,但是嫁的太過安靜了,以米多多不服軟的性格,一定會鬧的天翻地覆的。
所以,安靜就是個不祥的預兆。
只能說明冥佑君在米多多身上了用了些什麼特殊的手段,所以他才回來找冥佑君,就算他今天不想說,也得說。
「說的也是。」冥佑君微微一笑,隨後身體一整,雙手環胸慢悠悠的走到了雅嵐圖的旁邊,側著頭,對他說:「沒錯,米多多代替寒凝嫁給了東皋國的皇子。」
話音剛落,冥佑君的笑眼就迎上了雅嵐圖的恐怖的眼神,但是他的笑容並沒有減弱,「雅嵐圖,我很好奇,你對米多多的感情到底是怎樣的呢?走這樣一步棋,我也是和自己打了一個賭,看她在心中的地位是怎樣的,似乎我把你的感情想得太淡了,呵呵。」
「你的那些低級遊戲我沒興趣!」雅嵐圖一直隱忍著不對冥佑君發怒
「那我就告訴你一個感興趣的如何?」冥佑君還在雅嵐圖的面前賣關子,這無疑是在挑戰他的耐性。
雅嵐圖沒有回答他,只是用一雙幽綠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他。
「如果我告訴你,米多多就是你一直苦苦找尋的艷奴,你信嗎?」說著,冥佑君的笑容再次升級,就像一個遊戲玩到最後,亮出王牌一樣。
這話無疑是在雅嵐圖的心湖中不重不輕的投下了一粒石子,微微怔了一下,但是冥佑君這個人又能信他多少?
他說話經常真假參半,雅嵐圖沒有表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冷靜的說:「不管她是誰,都是我雅嵐圖的女人!我不允許別人動他分毫!」
「呵呵,放心,不會有人能動得了她分毫的,臨出嫁前,我在米多多的身上放了一種特殊的藥,那個什麼皇子的只要靠近她,身上就會奇癢無比。但是從出嫁那天算起,十天後藥效就會消失,你想去救她,就要抓緊了。」冥佑君說著就笑了,「八王爺,我就不留你喝茶了。」
「拿來!」雅嵐圖伸手,在冥佑君面前攤開。
「什麼?」冥佑君故作不知的問道。
「米多多能那麼安靜的被你們擺佈,你自己做了什麼你最清楚。」雅嵐圖沒有把話挑明,但兩個人足以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呵呵。」冥佑君沒有再說什麼,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放在了雅嵐圖的手中,「吃一顆就好,其他的送你了。」
握住手中的藥瓶,雅嵐圖將它收進懷中,便一語不發的轉身走了。
冥佑君看著遠走的雅嵐圖,隱隱知道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睡意全無,叫人備馬,連夜出了城,直奔三百里意外的一處秘密地方。
「寒凝,我們走吧,離開這裡。」冥佑君進屋便拉起了還在睡夢中的寒凝。
「離開?」寒凝看著冥佑君,等意識清醒了些才問:「雅嵐圖已經知道了?」
「嗯,他現在已經動身去了東皋國,以他的性格,估計不殺出動靜來都不會作罷。雖然兩國戰事不會因為聯婚而暫緩多久,但是這麼一鬧,會立刻爆發戰爭,皇上也會知道你我的事情,趁現在,我們遠走高飛吧。」冥佑君說著,發現寒凝的神情有些落寞,便知道她從小深得皇上喜愛,現在讓她離開,一定是不捨。
「我不想逃……」
果不其然,寒凝不想走。
「我們去求父皇,他那麼喜歡我,一定可以原諒我的……」寒凝天真的拉著冥佑君的手,「我不想走,不想走……」
其實冥佑君完全可以強行帶著她走的,也不怕以後埋怨他,畢竟這樣可以保住兩個人的命,但是當他碰觸到寒凝的眼神的時候,他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因為看著讓他心疼。
「好,你若真不想走,那就不走。」冥佑君溫柔的說著,輕輕地將寒凝攬在懷中,低頭,吻上了她的發。
※※※
雅嵐圖連夜帶著暗月夜組織裡的精銳人選去了東皋國,並且按照他的部署,分佈在沿途各個地方,以便保證返回的時候能順利。
最後帶著一小部分人,去了皇子殿。
到太子殿的時候,時間已經又過去了五天,如果按照冥佑君說的那樣,他的藥效十天有效的話,那麼就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所以,他必須要在今天把米多多救出來。
夜晚,可以掩蓋一切,尤其是善於在黑暗中行動的暗月夜。
米多多坐在床邊,從開啟的窗戶望向天邊的月亮,在這裡已經五天了,度日如年一般,雅嵐圖,你會不會來救我呢,我好想你,好想見到你……
正當米多多連連歎氣的時候,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了,忙轉過頭去,便又看見了那個猥瑣一般的男人。
這幾天每天都是這樣,東皋國的皇子每晚都來,每次都想著抱她,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碰到她,他渾身就癢的難受,就再無興致了。
「死丫頭,你身上到底塗了什麼藥!」一進門,東皋國的皇子便氣憤的吼道,連續幾天,每每一碰到他,他就癢,這種癢一直要持續到第二天中午才好,所以這次來,他是有備而來的,一擺手,從門口走進來兩個高大的侍衛,不由分手上來就去架住米多多,米多多想喊也喊不出聲,只能無聲的反抗著。
兩個侍衛都帶著類似手套的東西,完全隔絕了她,然後將她丟在床上,用繩子困著了她的雙手,繩子的另一端則綁在床頭固定好,讓米多多無處可逃。
「呵呵,小丫頭,我看你還有什麼手段。」東皋國的皇子尖聲笑著,他的雙手也戴東西,這樣就不怕米多多身上的藥粉了,看著躺在床上不斷掙扎的米多多,他一下子熱血澎湃了起來,帶著邪惡的笑容,一步步走向床邊,不由分說,伸手一把便扯開了米多多胸前的衣服。
米多多驚嚇的長大嘴巴用力的大喊著,可是一聲都發不出來,倒是東皋國皇子的笑聲響徹整個房間,
被撕開的衣服,露出了米多多半個香肩,潔白的肌膚暴露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雖然是現代女孩,平常夏天穿衣服也都不避諱這些,可是環境不同心境不同,面對的人也不同。
如此,讓米多多感到了莫大的恥辱,難道今天就真的躲不過了嗎?
就在那個東皋國皇子撲上的一瞬間,米多多心一狠,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頓時痛得她緊緊地閉上了雙眼,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只見從嘴角流出一股紅色的液體……
這樣的情景讓東皋國的皇子一愣,隨後大聲的罵了起來,「別以為死了本皇子就拿你沒辦法!」
已經被慾念和氣憤沖昏了頭腦,不管不顧的撲上來,壓在米多多的身上……
突然,東皋國過的皇子只覺後面有一陣冷風,待他轉過頭的時候,站在身後的兩名侍衛在沒有發出一聲的時候便已經倒在地上當場斃命了。
東皋國的皇子一愣,抬頭,便迎上了一雙墨綠色猶如野獸般的眸子,銀色的長髮比他手中的刀還要冷。
「妖,妖怪……啊……」東皋國的皇子還沒來得及喊叫,只見眼前寒光一閃,刀起刀落,他的人頭便滾到了雅嵐圖的腳下了。
雅嵐圖抬手,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插了下去,將那顆人頭用刀固定在地上。
米多多看著突如其來的變化,以為是自己死前的幻覺,直到雅嵐圖解開了捆綁她雙手的繩子,接下披風將她包裹起來之後,她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不是做夢……
無聲的,米多多一下子撲進了雅嵐圖的懷中,嗚嗚地大哭了起來,太過激動,連疼痛都忽略了。
雅嵐圖抱著米多多,看著她嘴邊的血跡,便知道她咬舌了。
如果他再來晚一點,他就會失去她,都是他的錯……
雅嵐圖想著,將米多多攬在懷中,緊緊地抱著,並命令跟隨著他來的暗月夜,按照原計劃撤退。
躺在雅嵐圖的懷中,一度精神緊張的米多多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在這個懷抱中,她完全不用想會去哪裡,不在乎有多顛簸,只要依偎著他,她就安心了。
因為事情發生的突然,而且雅嵐圖選擇了迂迴路線回國,所以東皋國的完全算錯了他可能出現的地方,沒有敵人的阻攔,他便很快的就回到了八王府,給米多多服下了冥佑君的藥。
又請了大夫給她看了舌頭的傷。
東皋國的皇上失去了心愛的皇子,悲痛之餘發誓要剷平天明國。
很快,兩國邊境告急。
天明國的皇上聽了這件事之後勃然大怒,命人將九公主,冥佑君和雅嵐圖抓來問罪!
可是帶回來的只有自願前來的九公主和冥佑君,雅嵐圖的八王府雖然與整個天明國相比小的可憐,但是卻沒有人真的敢動手硬闖。
大殿之上,天明國的皇上滿臉陰沉地看著跪在下面的兩個人,一個是他心愛的女兒,一個是他信任的國師。
「父王,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我是真的喜歡冥佑君,我不要嫁給別人……」
「閉嘴!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這麼說!」皇上勃然大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來人,把這二人拖下去,在正門當眾斬首!」
「皇上請三思……」
儘管眾大臣求情,也沒有改變皇上的決定,從始至終冥佑君都沒開口說一句話,既沒說自己錯了,也沒說自己對了,更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求饒一句,只是掛著一如既往的笑容跪在那裡。
因為,從寒凝求他留下來的時候,他便已經看到了這樣的結果。
只是命理顯示,他和她命不該絕,會絕處逢生,所以他不擔心就這樣死了,至少不是今天。
「皇上,雅嵐圖願率兵迎戰。」
一個低沉冷漠又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大殿,所有人都向門口看去,只見雅嵐圖一襲暗紅色的長衫,銀色的長髮依附在身後,一雙墨綠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他穩穩地邁著步子,一步步的的走進大殿,來到冥佑君的身邊,目不斜視的看著龍椅上的皇上,這就是他的父皇,從三歲起他就沒再見過他了,再次相見,竟然是這種場面。
雅嵐圖的到來,讓所有人為之震驚,就連皇上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早就被他淡忘的兒子竟主動請纓。
「你有把握?」皇上問道。
「有,並且在三年內攻下東皋國獻給皇上。」雅嵐圖一字一頓的說道。
「哦?口氣不小,那你想要什麼賞賜?赦免你和那女人的罪嗎?」皇上居高臨下看著雅嵐圖,只覺得他的樣子和風範和當年的自己很像。
「我和她都無罪,何來赦免之說!」雅嵐圖絲毫沒有畏懼的神色,如果不是遇到了米多多,或許他的心會一直冰冷下去,暗月夜已經壯大到可以顛覆整個朝野的力量了,可是如今他卻不想要那些了,他只是想要和米多多兩個人,過著閒雲野鶴般的生活,那樣就足夠了。
「你的意思呢!」皇上被這樣反駁,面子過不去,臉上以後了溫怒的神色。
「赦免九公主和冥佑君,貶了他們的身份。」雅嵐圖之所以會這麼說,完全是米多多的緣故,因為米多多曾對他說過,那兩個人也很不容易,能衝破重重走在一起,實屬勇氣和愛的力量。
所以雅嵐圖站在了這裡。
最終皇上同意了雅嵐圖的議題,免了冥佑君和寒凝的死罪,貶為庶民。
而雅嵐圖披上戰甲,出征,迎戰東皋國。
臨走的那天,米多多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出來,兩個人咱在城門外,做著最後的告別。
「一定要保重身體,在外不比在家,什麼事都有人伺候。」米多多一邊說著一邊給雅嵐圖整理著盔甲,像個小媳婦一樣。
「嗯。」雅嵐圖看著米多多,應了一聲。
「要打贏回來,回來娶我。」米多多放下手,抬頭,對著雅嵐圖微微一笑。
「嗯。」雅嵐圖雖然還不會表露太多的情感,但是他一句「嗯」已經讓米多多高興的險些落淚。
「這個給你,看見它,就等於看見我了,它陪在你身邊,就等於我陪在你身邊了。」米多多說著,把插在頭上的銀簪拿了下來,瞬間她的黑髮傾瀉而下。
「你不是說喜歡我散發的樣子嗎,好好看看吧,一定要記在心裡。」說著,米多多把銀簪放到了雅嵐圖的手中。
「嗯。」雅嵐圖我緊了銀簪,抬起另一隻手,撫摸著米多多的長髮,然後抬起她的下頜,在她粉嫩的唇上,印上了他臨別的吻。
雅嵐圖走了,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去打仗了。
米多多站在城門邊上,對著騎著白馬走遠的雅嵐圖大聲的喊著:「記得一定要回來,缺胳膊少腿我都不在乎,一定要回來——活著回來——」
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奪眶而出。
自從雅嵐圖走了之後,米多多每天都會去郊外的一座最高的山頂上,望著戰場的方向,一望就是一天,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那是雅嵐圖的方向。
每天都是如此,每天都盼著他回來。
捷報頻頻傳來,雅嵐圖率領的軍隊勢不可擋,像一把利劍直插東皋國的心臟……
就這樣,米多多一等就是三年。
米多多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很多似的,不能說老,而是成熟了很多。
她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把那種擔憂寫在臉上了,她可以平和的笑,因為有些事,裝在心裡就夠了。
這天早晨,米多多像往常那樣要出門,去那座山峰頂端,臨出門的時候,見到了冥佑君。
冥佑君雖然被貶,但他依舊家大業大,娶了寒凝,孩子都已經兩歲了。
這三年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好了很多。
或許是因為雅嵐圖救了他們,冥佑君和寒凝時常的照顧米多多。
「要出門?」冥佑君那妖媚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嗯,去看他。」米多多也笑了,並問道:「你有事?」
「是,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冥佑君說著,淺淺的笑不見了,換上了凝重的神色,然後拿出一支銀簪遞給米多多,「你認得這個嗎?」
米多多拿著銀簪,頓時心跳露了一拍。
這是雅嵐圖出征時,她送給他的銀簪,怎麼會在冥佑君這裡。
莫不是雅嵐圖出了什麼事?
「這支銀簪為什麼會在你手裡?」米多多問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和她的身體一樣在發抖。
「米多多,我想告訴你的是,雅嵐圖……他,他死了……聽說是身首異處,當時他手中緊緊攥著這支銀簪……」冥佑君說不下去了,微微歎了一口氣,看著米多多的反應。
米多多腦子亂了,心也亂了,已經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只是反反覆覆的重複著一句話:雅嵐圖死了,雅嵐圖死了,雅嵐圖死了……
「不會,不會,絕對不可能,雅嵐圖絕對不會死了,他答應說要回來的,要回來娶我的……」米多多突然激動的大喊大叫,不再理會冥佑君,邁開步子便向城外的那座山上跑去。
直到氣喘吁吁,沒有了力氣,米多多走到崖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天空依然是那麼的藍,白雲依舊,青山綠水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她的雅嵐圖卻再也回不來了,如果三年前她跟著他去就好了,就算注定他會死,至少可以再陪他三年。
「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會死啊……」米多多對著群山峻嶺大聲的喊著,眼淚已經劃過了臉頰,「你答應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答應過我會回來娶我,你答應我不管怎麼樣都會活著回來……為什麼,為什麼……」
「雅嵐圖——你在哪裡,你聽見了嗎?你回來呀——回來……」米多多的哭喊聲撞擊著山谷,形成了回音,一遍遍重複那句回來,回來。
好像在幫著米多多把話傳到遠在天上的雅嵐圖一樣。
「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對我,我上輩到底造了什麼孽,你要這樣懲罰我啊——」米多多在絕望的喊叫之後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瞬間,風雲變化,萬物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天陰沉下來,漸漸呈現出暗紅色,到處渲染著悲傷的情緒。
大朵大朵的紅色雪花從天的盡頭飄落下來,紛紛灑灑在這個世界上,像是從心臟流出的血滴一樣,想這個世界訴說著心中的悲傷。
雪越下越大,即便這是個盛夏,落地之後也沒有融化。
米多多跪在地上,仰著頭,看著天上的雪花,她的心碎了,雪溢出來了,世界紅了。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踩在紅色的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一直走到她的身後才停下來。
米多多完全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她就像一個空殼,她的心已經化作這雪花散落了。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從身後摟住了她。
「我愛你……」
三個字,輕輕地,如同雪花一般落在米多多的心上,像是一粒解藥,瞬間讓這個絕望的人甦醒了。
這個聲音,這個聲音……
「雅嵐圖!」米多多猛然的回過頭去,正好對上了那雙她朝思暮想的墨綠色眸子,此時的雅嵐圖身穿鎧甲,散著銀色長髮,跪在地上,從後面緊緊地擁著米多多。
「你真的是雅嵐圖嗎?」米多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手摸著雅嵐圖的臉,鼻子,嘴還有頭髮,來確認這個人就是她的雅嵐圖。
「是我。」雅嵐圖激動的一把拖著米多多的頭,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這是個闊別三年的吻,裡面有太多的思念和糾纏。
雅嵐圖沒有死,他攻破了東皋國的最後一道防線,斬殺了東皋國的皇上,勝利凱旋而歸。
在城門,他遇到了早早守在那裡的冥佑君。
「你想不想證明米多多就是艷奴?」冥佑君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雅嵐圖,「若是證明了,你也就了卻了心中的一個念頭,以後也能一心一意對待她了。」
雅嵐圖看著冥佑君,面無表情的問:「如何證明?」
「給我一件信物,其他的,我來辦。」
於是冥佑君從雅嵐圖那裡拿來了銀簪,告訴米多多,雅嵐圖死了……
一個綿長的吻之後,米多多終於安靜下來,眼淚還掛在眼角,哽咽著問:「為什麼騙我,為什麼騙我說你死了?」
雅嵐圖看著米多多水汪汪的眼睛,微微地搖了搖頭,「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什麼都不重要了……」
說著,緊緊地抱住米多多,久久地不肯放手。
米多多雖然有很多疑問,但是他不想說,她便不問,只要他回來就好。
「雅嵐圖,我愛你……」
「米多多,我也愛你……」
山崖的另一頭一個隱秘的地方,藏著三個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娃娃。
「雅嵐圖真是的,幹嘛那麼早就出來,這麼漂亮的雪我還沒看夠呢。」冥佑君抱怨地說道,他的懷中抱著他兩歲的兒子,那樣子,像是和他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你真是壞死了!」寒凝笑著伸手,打了一下冥佑君的胳膊。
「爹爹,我要尿尿……」小娃娃委在冥佑君的懷裡說道。
「哎呀,兒子……先憋尿……哎呀,你尿爹身上了……臭死了……」
【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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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感謝一路陪伴某巫,關心某巫,鼓勵某巫,支持某巫的親們,沒有你們,這個文可能不會堅持寫完,真的謝謝你們,某巫對你們三鞠躬。
我愛你們,狠狠地愛!發自肺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