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集結,整裝待發,整個京都瀰漫著前所未有的肅殺之氣。
從百里草原不斷的傳回最新的消息,絡繹的那一股叛軍已經駐紮在草原之上。
那一片遼闊的草原,本是清雲與東溟的交界地點,但是,又不包括在兩國的領土之內,屬於無主之地,所以東溟國對此明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而那一股來歷不明的軍隊,現在已經得到初步的證實,是大晉國最為精壯的——黃金軍!
三軍統帥乃是大晉國中風頭正勁,被人稱為天之驕子的柱國大將軍之子——夙鏡天。
沙場點兵,南銳天一身戎裝,風姿傲然。
出征號角之聲,在整個京都上空不斷的飄蕩著。
南銳天站在點將高台之上,手裡面端著的事南昊犒賞三軍的出征貢酒。
「眾位將士,汝等鐵骨錚錚,一身肝膽,都是我清雲的好兒郎!如今外敵來犯虎視眈眈!要侵我國家,佔我領土,屠戮我清雲兒女!告訴我,我們該怎麼辦?」
「殺!殺!殺!」
十萬大軍,喊殺之聲,震耳欲聾,殺氣沖天!
「不錯!侵我家園者!殺!佔我土地者,殺!屠我父母兄弟者,殺!」
南銳天清俊的臉上帶著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一身凜冽,氣場十足:「我們要讓全天下的虎狼們都清楚一件事情——凡有對我清雲心懷不軌者,只有一個下場!死!」
「死!死!死!」士兵們的氣勢如虹,聲音嘹亮。
「刷」南銳天從容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毫不猶豫的劃破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液如紅色的地獄之蓮在酒碗裡肆意綻放。
南銳天淡然一笑,仰起頭,把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我以清雲太子之名——誓與大家同生共死!如若本宮在戰場上貪生怕死,退後一步,就如此碗!粉身碎骨!不得超生!」
話音未落,南銳天已經把手中的碗,用力的摔到了地上,一瞬間四分五裂,變成無數的碎片。
「太子殿下威武!」
「太子殿下威武!」
所有的士兵都高喊著,把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咳咳。」
我被這辛辣的白酒嗆了一下,不過看到哦啊不遠處高台上的南銳天,卻還是忍不住的笑了笑。
他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太有范兒了,很帥……
在點兵祭天之後,大軍終於兵分三路緩緩的出了京都的大門……
坐在裝飾華麗的馬車裡,我一臉鬱悶的看著自己眼前的梵頃箬:「太子殿下,你幹嗎非要和我一起走!還不許我騎馬!」
「這樣我會有安全感。」梵頃箬一臉的無賴像:「而且……越往東溟走,天氣就會越冷的,我的車裡多暖和,你騎著馬,風餐露宿,風吹日曬的多不好。」
「可是我是這路人馬的先鋒官!」我無奈的撇了撇嘴,初次接掌李家軍,我很想給大家留個好印象,可是梵頃箬這傢伙……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軍隊馬不停蹄的趕了一天的路程終於在一片山谷凹地中紮下營來。
「李將軍!太子殿下有請!」
我正坐在篝火旁,打算和身旁的將士們溝通一下情感,就有一個小兵快步的跑到了我的身邊,一臉恭敬的傳達了這句讓我鬱悶無比的話來。
太子……太子……
梵頃箬,你個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的傢伙。
我跟著前面的士兵,快步的向著一旁的軍帳走去,這個方向是……
我正疑惑的時候,軍帳的帳簾已經被人緩緩的掀開,露出南銳天那一張神采奕奕的臉孔來。
他此刻並沒有穿鎧甲,一身紫色的錦緞在這軍營中分外的顯眼。
呃……我似乎忘記了,現在我的軍隊中,有兩個太子殿下……
「逍遙……」
南銳天看見我一臉喜色,二話不說的上前一步,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拽進了他的軍帳之中,身為三軍主帥,他的軍帳裡的確很暖和,而且……看著他床榻之上那白絨絨暖乎乎的裘皮,某女很嫉妒滴說……
「呃……你喜歡?」南銳天順著我的目光看到他床上的華貴裘皮,忍不住湊到我跟前問了一句。
「嗯。」我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躺上去一定很舒服很愜意。
「那……你今晚睡這裡怎麼樣?」
說著,南銳天狡猾的把手伸到了我的腦袋上,輕輕的摘下了我頭頂的頭盔。
「你幹什麼?」我只覺得頭頂一鬆,一頭秀髮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現在,你走不了了!」南銳天得意的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銀冠:「怎麼樣?今晚和我一起住,好不好?」
「你……」我瞇了瞇眼睛,正想伸手去搶,南銳天卻好似早有預料的向後飄了一步:「小師父,我可是你的得意門生哦!而且……你現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一不小心把門口的侍衛叫進來,他們就會很驚奇的發現……他們的李將軍居然是一個女人,那麼……你可就不能隨著大軍繼續進發了!」
「南銳天!」我一臉怒氣的看著他,早知道這傢伙狡猾,但是沒想到他這麼多的壞水!
「你無恥!你卑鄙!你趁人之危!你……你個混球!」
「呵呵,罵夠了沒有!」南銳天眨眨眼,全然一副很欣賞的模樣:「我就是喜歡看你生氣的模樣。」
老天爺,為什麼早上祭天的時候,我會覺得這傢伙很帥?那時候我一定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一定是的。
「幹嘛這麼深情的看著我?是不是忽然覺得,我也很有魅力?」
南銳天把我的銀冠藏到了他的懷裡,笑嘻嘻的從一旁抱住了我:「那天在宮裡,我喝醉了……我還有好多的話沒和你說呢!」
「我沒話和你說。」我撅著嘴轉過了臉頰:「我最恨別人要挾我!」
「我不是故意以你的身份秘密來要挾你,而是……我實在沒有信心有能力把你留下來。」
南銳天的聲音漸漸的低沉下來:「不知道從何時起,我總會重複的做同一個夢,夢裡都可以這樣安靜的擁你在懷。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也是惟一一個愛上的女子,逍遙……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南銳天,你放開我!」
「我不放!」他有些孩子氣的回答:「打死也不放!」
「那我真的打了!」我瞪了他一眼,雙手握拳,很用力的打在他的胸口。
「咳咳……你真的打啊?」南銳天一臉痛苦的看著我:「好痛……逍遙,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還有更狠的呢!」
我笑瞇瞇的看著他:「殿下,你要不要試一試?」
「呃……」南銳天一臉的狡黠:「你這一句殿下……會讓我想起宮裡那些等待臨幸的女人。你……要不要……」
「南銳天——你今晚死定了!」
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南銳天的身上,他招架不住,向後退了半步,結果被地下的鋪墊絆了一下——
「嗷!」
一聲哀嚎從南銳天的軍營中突兀的傳出,驚起了山谷中夜棲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