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我和西門宇安靜的對視了片刻,最後終於忍不住用力的掀起了頭頂的斗笠。
「死小子,你丫的早就發現了!為什麼不早說?」
「哇!姐姐,你好凶啊!」西門宇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我以為你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那麼我就當作不知道好了,總之,無論你是逍遙哥哥還是逍遙姐姐,你所做的一切都一定是對的,小宇永遠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你的身後的。」
乖了!
我笑瞇瞇的拍了拍西門宇的肩膀:「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嗎!你沒有把我的秘密告訴別人吧?」
「當然沒有。」西門宇用力的搖了搖頭:「倒是我二叔曾經懷疑過,但是我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你絕對是個男的,他就相信了。」
那個殺豬的大叔……
「呵呵。」我輕輕的坐到了一旁的八仙桌旁:「小宇,這次我們家的事情可夠了麻煩的了,我也不想連累你,明天我進宮去找小徒弟,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如果沒辦法的話……」
「你不會真的要去劫獄吧?」西門宇在一旁大叫了一聲。
「劫什麼劫啊!你當我是超人啊!」我鬱悶的撇了撇嘴:「如果暫時想不到辦法的話我就去邊關找我大哥,他們總會有辦法的。」
「說起這件事,倒也很奇怪,你六哥無緣無故幹嘛要造反啊?」西門宇看著我一臉的疑惑。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我輕輕的敷衍了一句,總不能告訴他我六哥其實不是我六哥,我六嫂也不是我六嫂……我自己都有點糊塗了。
「對了,逍遙姐姐。」西門宇忽然兩眼好奇的盯著我的手:「你幹嗎帶著黑紗手套,你的手怎麼了?」
「沒怎麼,這是潮流啊!姐姐我一向是走在時尚的風頭浪尖的嗎……」我毫不在意的一笑,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手……
在西門府上休息了兩個時辰,終於熬到了天亮,西門宇早就命人幫我準備了一套男裝,我匆匆的吃了一點早餐就從西門府的後院跳牆而出,向著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什麼人?」
皇城的守衛倒是沒有什麼變化,看來南昊對他的大內高手倒是放心的很。
「賢祿宮的!」
我低著頭拉低了頭上的帽簷,把南銳天的令牌舉到了守衛的面前。
「進去吧!」
守衛致死心不在焉的看了看,就很輕易的放我走了進去,難道是南銳天曾經有過交代嗎?
我來不及細想按照自己的記憶,一路向著賢祿宮的方向走去。
這裡的一切還是亦如從前,宮苑裡很冷清,院子中央放著的籐椅空空如也,果然,我不在的時候,沒有人敢做我的那張寶座。
「什麼人?說你呢!」小路子的聲音淡淡的傳進我的耳朵裡,他一路小跑的擋住了我的去路:「這裡是太子寢宮,閒雜人等……等……李侍衛?」小路子不相信的眨了眨眼,忍不住大叫了一聲:「李侍衛?真的是你嗎?」
「噓!」我立刻用力的捂上了他的嘴巴,這傢伙不是想把整個皇宮裡的禁衛軍都引來吧?
「一大清早的,吵什麼啊?」
寢室的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南銳天披著朝服,散著長髮一臉慵懶的站在門口,看到院子裡的我,他愣了一下,拚命的眨了一下眼睛,最後乾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
「你幹嗎?傻了?」我鬆開了捂著小路子的手,笑瞇瞇的走到了南銳天的眼前。
「小師父……嗚嗚嗚……」南銳天突然一臉興奮的奔到我的眼前,張開雙臂把我緊緊的抱在了他的懷裡:「嗚嗚嗚……小師父……我好想念你啊!看著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喂!喂!我的衣服啊!別蹭了!」
我在他懷裡掙扎了幾下,這傢伙卻是越摟越緊的模樣。
「咳咳……我馬上……要被你給悶死了。」
南銳天終於一臉不好意思的鬆開了他的雙臂:「小師父……我太激動了。」
「激動?我看你是有不良動機才是!不會是想謀殺親師吧?」我仰著頭看了看南銳天,他似乎也清瘦了一些,看來這段日子,大家的生活過得都不怎麼順心的樣子。
「怎麼會呢?我怎麼捨得呢!」南銳天狡猾的一笑:「小師父,進房間再說吧,我還沒吃早膳,你要不要一起吃一點。」
「隨便了!」我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在寢宮的偏廳坐定,南銳天揮了揮手,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偌大的地方,空曠冷清,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對坐著。
「嗯……」我看著他,忽然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師父一定有很多的疑問。」南銳天拿起餐桌上的茶壺,嫻熟的給我倒了一杯清茶:「咱們邊喝邊說吧!」
「嗯。」我接過茶杯輕吟了一口,是上等的貢茶,可惜我已經感覺不出任何的味道來。
「小師父,你聽說過絡繹這個名字嗎?」
南銳天也品了一口茶,然後抬起眼簾,眨著深黑的眼眸,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我的手微微一抖,茶水飛濺出來,在我的手背上留下一道鮮紅的痕跡。
「你沒事吧?」南銳天一臉的緊張:「你認識他?」
「不認識,聽都沒聽說過。」我淡淡的一笑:「小徒弟,你泡這茶好燙,我看我還是一會兒再喝。」說著,我波瀾不驚的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現在你可以接著說了,那個絡繹是什麼人?他……與我們家有關係嗎?」
「沒有關係……但是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南銳天突然變的神秘兮兮起來:「這個絡繹就是二十幾年前被覆滅的滄瀾國的國師!是個非常神秘的男人,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大,只知道他的武功非常高強,善於用毒,而且……他的容貌幾十年都不曾改變過。」
嗯?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絡繹是個老不死的?呃……本小姐的初吻啊……
「小師父,你幹嗎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南銳天好奇的向我的身旁湊了湊。
「哪有啊?沒有!你快點接著說!」我忍不住大聲的催促了一句。
「呃,沒了。關於絡繹我就知道這些!」南銳天一臉天真的眨眨眼:「不過我手裡有一張絡繹的畫像,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從機密閣鬼巖的房間裡偷出來的呦!」
誒?鬼巖居然偷偷收藏了絡繹的畫像?難道他暗戀……絡繹?
七哥的那個師傅,果然是變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