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你怎麼又一個人偷偷的跑來這裡了?大家可都在大廳裡等著給你慶功呢!」
爹爹滿是笑意的聲音悠悠的傳入我的耳朵裡。
「爹爹,你回來了!今天怎麼這麼早?」我暗暗歎了一口氣,臉上換上一副開心的模樣。
「現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道我李侯道的八公子在戰神台上的光輝事跡?打敗了華清王府的小王爺,還成人之美,成全了一對有情人,逍遙,你真的長大了,爹爹很欣慰。」爹爹眼裡的光芒那麼的寵溺,讓我的心裡突然覺得很難過,難過的透不過氣來。
「爹爹……」
終於還是忍不住撲到了爹爹的懷裡,在上一世我是一個孤兒,在這一世是你們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
「逍遙,這是怎麼了?多大了還哭鼻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爹爹抱著我的手一緊:「出了什麼事?」
「沒,沒事的,我今天……太開心了,我沒有給爹爹你丟臉!」我胡亂的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我不可以給家裡人帶來任何的麻煩,不可以的……
「好了,爹爹,我好餓,你知道打架可是個體力活!走,咱們快去前廳吧!」
「嗯。」爹爹點了點頭,但是眉宇間還是帶著淡淡的疑惑。
當我和爹爹回到大廳的時候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全家人都在,西門宇也在,每個人都很高興的模樣,就連總是冷著臉的李清遠,嘴角也掛著淡淡的笑容。
酒過三巡,為什麼今天的酒這麼淡?為什麼想醉都醉不了?
我慢悠悠的抓起桌上的酒壺,身旁的西門宇早已經喝醉了,這小子身子弱,總是不勝酒力。大家都醉了麼?為什麼只有我沒醉?
「老爺!」一直守在門外的李福忽然快步的跑了進來,伏在爹爹耳旁說了幾句,爹爹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
目光不由自主的飄到了我的臉上。
「爹爹!」我心裡一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的,逍遙沒你的事情。」爹爹一臉的不在意:「你喝了不少了,別喝了。」
「一定有事!爹爹你是我們的爹,要以身作則,不可以隨口騙人的!」我固執的看著他。
「你這孩子!」爹爹一臉的無奈:「華清王府傳來消息,小王爺的傷勢突然加重,華清王已經請了所有的御醫,可是就是沒有頭緒,恐怕……」
我的手一抖,杯中酒全都散落在自己的衣服上:「爹爹,我,我想我是醉了,我先回房了!」
「逍遙,不要亂想,不關你的事情的!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嗯,我知道。」
我心不在焉的答應了一句,不關我事,那關誰的事?
這一夜的京都和往常一樣的寂靜,可是華清王府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冰寒,死寂,甚至帶著陰陰的死氣。
「庸醫!混賬!你們在診不出來,我就殺了你們!」
「世子饒命!」滿屋子的御醫跪了一地,全都瑟瑟發抖,聲音打顫,這華清王世子南苑辰是出了名的陰狠,他從來不把人命放在眼裡,說的出就必定做得到!
「辰兒!不要怪御醫了!」
一直坐在床畔的華清王低低的歎息,只是幾個時辰的時間,他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峰兒,你覺得怎麼樣?」
「父王,哥哥,我……我……我恐怕……不行了。你……你們千萬不要……怪憐清和李公子……生死有命,不能妄賴他人……你們……一定要答應我。」
「峰兒,你不會有事的。父王不會讓你有事的!」
「哼!我現在就殺到李府去找那個小混蛋!一定是他做了手腳!」南苑辰眼裡的殺機一閃即逝,握緊手中的兵刃就要轉身出門。
「辰兒!不得胡來!你怎麼突然糊塗起來!」華清王南麓一臉的陰沉:「你真的把李侯道當成沒牙的老虎麼?還是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會相信你那無根無據的推測?」
銀眸微冷,的確,他自認不是李侯道的對手,現在也不是翻臉的時候,。可是……躺在病床上的是他最疼愛的親弟弟!
他要怎麼忍?
「啊!」一聲高喝伴著掌風劃過。
「撲通!」站在南苑辰身旁的兩個侍婢橫飛出去,撞在牆角,悄無聲息的沒了命……
「抬下去!」南麓無力的揮了揮手,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門口的侍衛面不改色的清理著殺人現場,房間裡一切如常,唯一的變化就是——那些御醫似乎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好狠的男人!
我伏在房頂,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南苑辰和南苑峰真的是親兄弟麼?這做人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什麼人?」
南苑辰望著房頂,袖子裡的銀針已經呼嘯而出。
琉璃瓦碎,一陣嘈雜,一個清麗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一襲青綠色的雪紗衣裙,精緻的斗笠,白色的面紗。出現在眾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個看不見臉的窈窕女子。
「你是……」
「小女子……百花谷——塞華佗!」我輕柔的報上自己杜撰好的名字,向著華清王輕輕的施禮。
我不能見死不救,又不能連累自己的家人,唯有以外人的身份出現,化身女子更是可以撇清所有的嫌疑,只要南苑峰沒事,那麼李家和華清王府也就不再有任何的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