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幻像之後,飄心揚才知道原來他對慕容初舞的瞭解根本是一場空,他也明白為什麼她能成那樣的魔頭的愛人。
「你玩夠了嗎?如果玩夠了我就走了。」
「額……」
這可不是她慕纖舞要的結果,他越是急於離開,她就越不讓他走,她就是要他知道欺騙她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是要付出的代價的。
「我回來再像你解釋。」
「慢著,不如先聽我我為你彈奏一曲。」她拉住他欲離的腳步,像個不認輸的小女孩一般糾纏著。
「縹緲不要以為我寵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渺心受到任何傷害我都會一併加在你身上的。」他的眼神出奇的冷。
「呵,我很樂意接受。」她鬆開手,退後著的身體瞬間在半空劃出一條完美的弧線,雪段在天空飛舞。
他不知道她又想做什麼,但是他能確定的是她沒殺他的心。
雪緞飄落而下,懸起的古琴小巧明亮,當慕纖舞纖長的手指在古琴霎狠狠一拔,清冽的曲調帶著濃濃的殺氣蔓延在微風裡,微風纏繞在她的髮絲裡。飄心揚抬起頭,眼前之人如仙子下凡,衣裙無風自動,濃烈的殺氣就順著那不斷飄遙的髮絲先一步舞動。
當那帶著濃濃殺氣與永不回頭氣魄的旋律從慕纖舞指尖流出時,飄心揚看到了個完全變色的世界,她就像天空裡飄浮的雲,從天而降般的輕輕飛落,天際是一遍濃烈的火燒雲。
火星像映紅的牡丹,跳躍著無數個和自己一樣的影子。
冰冷的琴弦牽過一縷光茫照射在飄心揚的身上。刺眼、迷茫、驚心,斷弦般的痛在心裡。
慕纖舞的手飛在古琴霎弦上,顫攔成紅色的一抹影,她的速度越來越快,汗水竟然是紅色的,打落在古琴檀紅色的身體上,琴身立刻佈滿了一層血管一樣的細紋。
天空裡,撫琴女子如然燒在琴霎一團烈焰,
那種滄海之水般狂傲的能量不斷催促著神經,千萬隻螞蟻在噬咬,手不能自己的飛拔每一根琴弦。
樂是從那滾動的浮雲裡飄出來的,帶著古老的氣息,每一個音符裡似乎都隱藏著死亡和邪惡……
纖長的手指在血色的弦上反覆撥弄同一個曲調。
飄心揚的臉色突然蒼白, 心也跟劇烈疼痛,旋律越加強烈他就像被烈火焚燒,只有那女子,嘴角含笑,又目閉起,眉間一抹幽紫透著無限的蠱惑。
四目相對時,慕纖舞的指間停頓一下,隨手輕輕一劃,那弦音就如無數利劍穿向他的心口。
一股淡淡的鹹味,一口狂噴而出的血液濺在空氣裡,散佈了一片詭異的色彩。
飄心揚嘴角掛著血跡,面色蒼白的看那白衣女子舞動在旋風裡,飛揚的髮絲裡,那俊美的臉龐,璀璨的雙眸,交織在身體上密密的閃電穿梭黑雲間,那是一個陷入地獄的精靈,在沉淪裡掙扎,白裙浸入黑色的深淵。
那侵入身體的冰冷和鋒利讓飄心揚的心跳記憶都停了下來,只有那絕美的容顏在不停的閃過……
沾著血絲的手指溫柔的撫過他的臉龐,現在這個結果本來也不是她想要的,只是一時忍不住了,所以……只能放手了。
「飄心揚我想你一定沒這麼容易死對不對?本來我只是想警告你你的,誰知道我是無法控制這琴,之前你騙我現在我傷你我們就算兩清了。現在你走不了不如我替你走一趟順便也和姓藍的把帳清了。」
她看著他蒼白的臉,輕輕抹去他唇角的血跡。轉身時,兩名綠衣女子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了。
「看見你們主人被傷為什麼也不出手?」
「主人不需要。」其中一人淡淡的回應,彷彿飄心揚與她們本就是無關的人。
「現在他已經說不出不需要了,所以他交給你們了,他若醒就告訴他,他妹妹一定不會安然無恙。若不醒你們就想辦法讓他醒,否則我就讓你們所有的人去給他陪葬,我不想我相公在陰間太寂寞知道嗎?」
她的笑妖媚的刺目,彷彿她的話就是就是生死令牌,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
……………………………………
雲霧繚繞的黑焰宮,像是從浮雲中生出,神秘的第一魔宮根本無人知道詳細的位置,外人想見比猶如登天,對於慕纖舞卻也非難事。
因為她不需要找入口,她要用特別的方式出現。
回到黑焰宮的藍厲痕就像是一隻獨自舔傷的野獸,溫柔時是個讓人心疼的男人,邪惡時便是嗜血的魔鬼。
也時這樣一個他將帶著血海深仇的渺心陷進沼澤地了,只要她稍稍掙扎,或者想要放任,都只會越陷越深,直到被吞沒……
偏殿。
藍厲痕斜靠著椅子,瞪著不遠處的露庭中翩然起舞的曼妙身影,俊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在他的身旁,坐著寵侍嬌玉。
嬌玉對露庭中的歌舞輕影視而不見,對聲聲傳入天際的絲竹絃樂置若罔聞,因為她正使出渾身解數想吸引藍厲痕,哪曉得藍厲痕卻無心多望她一眼。
嬌玉仗著自己是新寵不甘心地將半個身子都偎在藍厲痕懷裡,吸嗅他身上好聞的男人味,一面伸手探入他的衣衫裡,在那結實寬闊的胸膛上來回搓揉著。
「聖君這麼喜歡跳舞不回房讓嬌兒為你獨舞如何?」
藍厲痕卻只低低一哼,眼睛依舊直盯著露庭中一道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的絕美身影瞧。
他看不清楚那舞中女子的長相;但那楚腰隨著樂聲款款擺動,挽著綵帶的纖纖素手輕佻緩飄,彷彿輕雲蔽月,又似流風回雪,絲毫不沾俗氣。
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嬌玉見他一雙眼中已經完全沒有她的位置,她索性爬過椅子,坐在藍厲痕腿上,雙手攬住他脖子,紅艷的唇堵住他。
「聖君我們回房好不好,人家的身體好軟好熱……」那帶著喘息的聲音只後,戀戀不捨地親吻著被她扯開袍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