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陰寒,一瞬間全身佈滿冷厲的殺氣,左手飛快的幾個起落,點住傷口周圍的穴道!
右手的劍交握左手,手摯熟練的握住,依舊沉穩如山嶽般不可撼動的氣勢籠罩著四周。一時間,剛要趁他受傷襲上來的兩個黑衣人竟被這氣勢震住,遲疑著不敢上前!
「飄心揚,你的死期到了!」暗算的人淒厲的大笑,掙扎著站起身來,目光就像他射出的那條蛇般狠毒!
「想要我死?只怕你要等到來世了。」
他的語氣淡淡,很淡很淡,就像在談及天氣般的平淡,但就是這種淡然,卻讓整個四周的氣氛沉凝了下來,竟比方纔他眼也不眨地斬殺數條人命更加森冷可怖!
那一刻,慕纖舞覺的眼前的這個俊雅的少年如修羅般的有著頃刻間至人於死命的恐怖力量……
那人呼吸一窒咬牙狠笑,「此蛇乃天下至毒,你命不過頃刻,飄心揚你就等著受死……」
劍光凌厲如電,頸間的鮮血狂噴的那一刻,他陰毒的笑還掛在臉上!
「是嗎?」
淡淡的輕謂,飄心揚雪白的衣袂輕轉,衣擺上濺落的血滴就像是寒冬雪地裡的紅梅,清艷,卻妖冶。
黑晶似的眼眸掃向那兩個僅剩的黑衣人——
整個天地都靜止了似的,兩個黑衣人驚怖的看著眼前這個在修羅場中也異常協調,顯得異常風華絕代的少年,對上少年平靜如水,深邃如潭的漆黑冰冷的眸子,竟只能從喉間發出「咯咯」的怪異聲響!
飄心揚冷淡的一笑,「本公子劍下不斬無用之人,回去告訴那人,今日之事,他日必定上門討還!」
「你、你——」黑衣人似乎還不能從可怖的氣氛中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竟有與閻羅王擦身而過的好運!
「還不滾?」依舊是淡淡的語氣,甚至沒有抬高聲調,卻有種讓人打從心底裡發顫的冷酷。
「是、是!」
兩個黑衣人似乎是被這冷酷給震醒似的,猛的顫抖一下,快速的轉身,一個人卻腿下一軟,眼見要撲倒在地,另一人趕緊伸手扶了一下,二人驚懼的對視一眼,快速的飛身離去。
白衣少年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那姿態高貴優雅的猶如曲廊雕欄裡的佳公子臨欄遠眺般飄逸如風,若不是那閃動了銀芒的利劍,那一身灑遍紅梅的白衣,也許她會誤會遇見了一位絕代的「神仙公子」。
雪衣微晃,再一看到的那軟軟的垂下的身軀……
「喂——等等。」慕纖舞低叫,她可不想他這麼快死!
「姑娘,在下是否打擾了你的雅興?」他的目光瞥向那不遠處的美酒佳餚,臉上帶著一絲絲笑意。
「的確有點吵,不過也算看了一場免費的實戰表演。」她說著走過去將臉色已經漸漸蒼白的飄心揚扶了起來。
「姑娘你……」他沒有邁步,定定地看著我扶在他手臂上油油的手,再抬眼看我。
慕纖舞把目光定在他的臉上,「你有潔癖嗎?本小姐沒有時間洗手,你要是嫌棄你就呆在這裡等死好了。」
「別誤會,在下不是……」他似乎覺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他打擾了她。
「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他的聲音有些厭惡之意。
「你長的好看呀!」
慕纖舞依然把目光鎖在他的臉上,他長的好看是其次,她更好奇的是他見到她時,眼中居然沒有「驚艷」的一瞬,這一點很有疑點。
「是嗎?」他聲音中的惡意更加明顯,「好看到可以讓你忘記恐懼嗎?」
慕纖舞看著眼前的男人,究竟誰該恐懼啊?
他先打斷了她的享受時間,況且他現在可是中了蛇毒的人。以她的內力應該也能隨時掐斷他喉嚨然後將他丟在那些屍體一起,最後再放把火,最好連著林子一起化為灰燼。
想到這裡,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絕美的笑,那笑可以讓天下男人所傾倒,除了她身邊的男人。
「該恐懼的不是你嗎?我是這裡的主人你是擅闖者而且還是個中了毒的人……」
「說的也是!」他笑笑,伸手自己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丹藥,吃下去,又將瓶子收了起來。
「你這藥管不管用?如果你隨便就能解毒那人還需拚死用蛇偷襲你嗎?」她很疑惑。
「不管用,但暫延一時吧!」他淡淡一笑,竟似是不將生死放在心上似的。看著我,「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慕纖舞一呆,現在不是閒聊的時機吧?他的解藥都沒用,不是該急著救命才是嗎?
「我叫飄心揚」他說,十分慎重的樣子,那雙漆黑的眼眸盯著我,似要讓我將這個名字刻印進腦子裡似的慎重。
我知道啊,「那人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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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初舞。」她看著飄心揚說出那個根本不屬於她的名字。
「我記住了。他日我們一定會再相見。」未出林子時,他突然一個縱身從她的攙扶下離去。
白衣飄飄,紅梅綻放。這一幕留在慕纖舞的腦中。
「小姐,你沒事吧?剛才聽見林子裡有動靜。」瑾兒走到她的面前,一雙眼睛四處看了看。
「你耳朵到是好使嘛。」好好一個絕色美男被她這該死的耳朵給弄沒了。
「聖君正在**,所有奴婢才會進林子……」瑾兒明顯的看見主子的臉上不悅之意。
「找我什麼事?」
「奴婢不清楚。」
慕纖舞隨著瑾兒來到正殿。
藍厲痕一見慕纖舞的出現,立刻收起那他冷魅的表情。
「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走到她的身邊,他的雙眼笑如新月,暖融融的笑意包圍著她。
「有什麼事?」她忽略他的笑容,總覺的那笑容不適合他。
「我想帶你出去走走。」
「不想去。」她拒絕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他時,心中總有一個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