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漆黑幽深,如同望不到底的潭水,一絲波瀾也無,使得本來絕美的臉蛋看上去有些木然陰冷,彷彿什麼都沒入她的眼,又彷彿什麼都已經看厭。
「記住你們可別手下留情。」那聲音溫柔如同在歌唱。
隨後扶著太后走出來的雲妃唇邊化開一抹笑意,她不知道她這樣做只是再將自己逼上死路。
「還不動手。」太后看著絲毫沒有求饒之意的慕纖舞,心中怒火中燒。
「娘娘……」秋璃雪和芸桑只能看著卻幫不上任何忙,焦急的心都寫在臉上。
慕纖舞趴在長方形的木凳之上,左右的兩個太監舉起杖木狠狠的打了下去。
一,二,三,四,五……
死太后,死雲妃,我讓你們活不過這個初一。慕纖舞從小大到,雖然是孤兒卻也沒有受過如此對待,她怎麼輕易放過這兩個人。
芸桑看太后微微揚起的唇角,知道她的心在笑,肆意的笑。這樣的女人根本沒有資格當什麼太后,曾經能立後只因為她是母以子為貴,若非如此,她早已被先皇所棄。
十五,十六,十七……
她閉著眼睛,聽著太監一聲聲的數著,她不去想她的PP是否已經血肉模糊了。她師傅曾說過,無論遇見什麼艱難痛苦的事情,只要閉上眼一切都會過去。
一個穿著白狐裘的絕色男子鬼魅一般忽然出現在她的雙目之中。他走近她,指尖出剛觸到她的肌膚邊緣,忽地如同被火灼一般。
「二十!啟稟太后,杖責完畢。」太監那不陽不陰的聲音有些刺耳。
慕纖舞突然看見,那白色修長的身影忽然如同輕煙一般,慢慢散了開來,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微風拂過,一抹幽香喜人,將之前她的壞心情都抹了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謝太后輕責,臣妾告退。」
慕纖舞的嘴唇蒼白的毫無血色,但眼中卻仍然帶著她的艷光,可見這杖責卻為她的美麗的堅韌加了分。
「娘娘奴婢扶你回宮,宣太醫。」
芸桑狠狠的看了太后一眼,如果有機會她要讓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嘗嘗什麼叫疼。她恨這個女人,以她的城名安危要挾她老死宮中。
「妹妹,可要當心落下疤痕,晚上我會命人送你點好東西,好讓你的傷早點好起來,否則皇上要怪姐姐多了嘴,那可怎好啊?」
雲妃想著這接下來的日子,後宮便會是她的,簡直樂的不合不攏嘴了。
死女人!再多說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讓你這輩子到下下輩子都是啞巴!
突然一個冷的鑽骨的聲音傳進雲妃的耳裡……
……………………
雲妃顫了顫身體看嚮慕纖舞只見她正望著自己,心中感覺到一絲涼氣。
她深知慕纖舞不是個普通的女子,也知道光是失了太后的心和這二十責杖根本算不了什麼,所以離除掉她還有一段時間,不過她現在身懷龍種,自然也可放開了膽子來做,因為她不相信皇上寵愛一個妃子會寵到自己的孩子也不顧。
雲妃看著遠去的背影,臉上呈現一抹愁雲。
「太后,今日對雪妃如此,她是否會記恨臣妾?」
「如果她有這樣的想法,那就是自尋死路。」太后冷冷的回應,雖然平日她很討厭雲妃,但如今她必須向著她,因為她讓沒皇上斷了後。
「妾只是怕她會對我肚子裡的胎兒……」
「住嘴,如果你保不住這個孩子,你的下場會比她更慘。」太后拂袖而去。
雲妃知道這個孩子是她最大的籌碼,她要用孩子剷去一切對她不利的人,同時還不能傷孩子分毫。
………………………
昭心宮。
慕纖舞趴在床上,她想著這身上的傷幾時才好,此仇不報她就不是慕纖舞。
「姐姐要不要璃雪去見楚公子?這傷宮裡的太醫真的能治癒嗎?」
「不准,你是不是覺的我不夠難堪,讓他知道了還不笑死。」
「可是……萬一留下疤痕……」秋璃雪擔憂的看著那傷口。」
「我累了,想睡一會,你去熬你的藥吧。」
秋璃雪深知慕纖舞的性格,也就沒有多說退了出去。
慕纖舞閉著眼睛不去感受傷口傳來的疼痛感。
「傾心,若想了結這俗世之間的痛苦,就要一心向善?」一個清靈的聲音,如風一般。
「什麼人?」她睜開眼睛,看見一襲白衣長髮男子站在一邊看著那傷口,輕笑。
他拿出一塊手絹攤在慕纖舞的傷口之上,忽地只見那塊潔白的手絹燃起血色的火焰,竟然頃刻間便化做了一團灰,給風一吹頓時無影無蹤。
「別以為你治好了我的傷,我就要聽你囉嗦。」
慕纖舞皺起了眉頭,也不說話,定定地看著這個古怪的男子,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之間她挨打的時候也見過他,想救她,為什麼那時候不出手?
聽他話裡的意思到像說她是個禍根。
那個白衣男子笑了笑,手掌一捏,再攤開時,那塊手絹居然又完好無缺地他手心裡,她的血已經成了片片血色的花瓣。這算什麼?變戲法來耍她麼?!
慕纖舞起身感覺良好,走向衣櫃拿了一件衣服走向屏風後準備更衣。完全不理會那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我是雪狐!你叫傾心,對麼?」
她停了下來,的確有些吃驚。雪狐?又是一隻狐狸?!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前世是不是一隻狐狸,否則怎麼與狐狸結上了緣?
他與銀無刖什麼關係?居然和他一樣叫她傾心?
「傾心,我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他柔聲說著,將沾著她血跡的手絹疊好放回了自己寬大的袖子裡。
「什麼事?」
她頭也不回,淡淡地問著。
「如果你想了結你所有厄運,做回傾心我可以幫你。」
他輕聲說著,竟彷彿是在說著甜蜜的情話。
「是嗎?那先幫我殺了太后,雲妃,還有皇上如何?」她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