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之際,身後一陣踩碎落花的聲響驚動了烈如砜,他不悅地擰起了眉心,頭也不回冷聲,「朕剛才的話沒聽見嗎?」
「我……這就要走……」
如甜酒一般的細嫩嗓音,烈如砜胸口一震,猛然回首沒料到映入眼簾的,竟是終他一生也難以忘懷的絕世美景。
長長的秀髮挽了個流水髻,除了幾小縷發盤在腦後,其餘的都被隨意的披散下來,兩縷青絲隨意的批在臉似的兩側,看起來很飄逸,挽起的發上只點綴了幾隻流蘇玉釵,美麗而不庸俗,未施脂粉的臉蛋讓人有種霧裡看花的縹緲美感
風,輕輕地揚起了她雪色裙襦,她注視著他,瑰唇勾起一抹盈盈淺笑。
花瓣如雪片一般不斷地飄落,映得白衣女子眉目絕塵、膚白若雪,點綴著一抹絳紅的唇色,只是淺淺地笑著,就已是百年難得的風華絕倫。
「你……你不應該在朝月宮嗎?」
烈如砜天揚眉看她的美顏,胸口瞬間熱燙了起來,男性的嗓音為之沙啞低沉。
「你呢?你不也應該在朝月宮嗎?」
「為什麼不先回答我?」
烈如砜並不直接回答她,只是瞇起黑眸直勾勾地盯瞧著她,細審玩味她絕色的美麗。
「皇上你猜如果我們的洞房夜在這花海之中……。該會是怎麼樣一番動人?」
烈如砜望著她飄忽的神情,莫測高深地揚起一抹淺笑
聽完慕纖舞的提議,烈如砜忍不住放聲大笑,沉邁的笑聲在他的喉間不斷地迴盪,迷人低沉,「你比朕想的要冰雪聰明。」
「那是不是今夜之後這裡就該改名為風吟閣,從此就是我與你的地方。」
慕纖舞漫無天際地拋下笑語,輕瞋了他一眼,纖身閃過雲堆,眼看就要消失在他眼前。
霎時,烈如砜心底泛起一鎮寒慄,幾乎不經思索,伸出大掌擒住了她細瘦的膀子,拉入自己的懷抱中,霸道地箝鎖住她的身子。
「不許走!我接受你的提議!」
那抵住她背上的寬闊精壯胸膛,正源源不絕地散發出熱力,似火般灼燙。
「你一直都清楚自己擁有惑人的本領,是不是?」他男性陽麝的氣息輕呼在她的耳畔,繾綣溫存。
她唇邊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順勢靠在他的胸前,像一隻慵懶的貓兒,柔順嬌美。
「我入宮的目的就是取悅皇上,爭奪你的寵愛。若是今夜我一人獨留婚房那日後我不是成了你那些女人們的笑柄,所以我們會在這裡相遇。」
「雪吟就算你用盡了心機,也未必能贏得朕的專寵獨愛。」
烈如砜笑哼了聲,俯眸瞰著她伸出一雙白嫩小手,反按住他環抱她的修健腕臂,倦懶地享受他的擁抱,唇畔噙著甜笑。
「你如此確定?是已經有了專寵獨愛的女人?」慕纖舞想聽到白若若三個字。
「你很聰明也很天真……」
天真?這個皇帝是居然說她天真。她想笑,她不知道這是對她的讚美還是譏諷。
「也許你說得沒錯,但我知道你會要我的,不是嗎?」
瞇起了秋水般清澄的眸子,專注地望著眼前醉人的美景,她想像著白若若依偎在他懷裡的種種眷戀之態。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要你是肯定的。」
烈如砜斂起邪邃的眸光,強而有力的臂膀近乎狂暴地緊擁住她,語氣沉吟含笑。
「但我不止想做你的女人那麼簡單,我想要的很多,很多……」似呢喃、似輕歎,她的嗓調彷彿從半天空飄降的落花般,帶著讓人無人抗拒的魅惑。
話落,一張艷嫩的紅唇被他密密地封吻,他靈蛇般的舌張狂地入侵她的雙唇,大膽挑逗。
不親自感受又怎知天子與其他男人有何不同呢?
…………………………
梨心閣外,紛紛落花,徐徐的微風拂進了閣內。
此時,別緻的暖閣中傳出了女子低細的嬌笑聲,聽起來勾誘而且蕩魂。
如砜倚坐在錦黃色軟榻上,看著睦纖物像隻貓兒似地爬上了他的身,分開修長的玉腿跪在他的兩畔,一雙纖臂惑勾在他精健寬闊的肩頸上,俯唇在他耳邊細語。
「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我這麼壞。」
他邪氣一笑,伸出長臂圈緊了她細弱的腰肢,兩人之間緊密貼合,沒有一絲余隙,「朕不介意你再壞一點,讓朕好好見識一下你使壞的本領吧。」
「是不是只要再壞一點,就能爭得你的歡心嗎?」慕纖舞笑語吟吟,心底卻暗自震懾於他的天子威信。
「不能,想要爭得朕的寵愛,光一點壞心遠遠不夠的。」他含笑的邪眸直瞅著她雪嫩精緻的小臉,似乎想要洞穿她的心思。
對烈如砜而言,只怕也只有眼前的這個女人敢如此直言不諱的告訴他,她要爭寵。
「我知道,所以我會更壞的。」她漾起一抹美艷的笑。
「是嗎?此刻我就想看一看你合格不合格。」他天挑眉冷笑,黑眸竊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沉。
「那你可要看仔細了。」慕纖舞看著他稜線分明的臉龐,離開那發熱的身子,眉目之間說不盡的風情萬種。
緞帶飄飛間暗香盈,神色迷離,舞姿曼妙。
他看著她雪衣隨舞滑落,卻見一身紅衫似火,欺霜賽雪的肌膚在紅衣的映襯下顯得越發動人心魄的奪目,但最吸引人的卻是那雙流轉間顧盼生姿的水眸,輕輕一轉,竟令得所有人都在以為她看的是自己,無不色與魂授心神迷醉。
一雙水眸襯著一身如火的衣飾,近乎詭異的交織出另類中透著魔魅的誘惑力。
烈如砜眼中的驚艷是難以言語的。
嬌艷的緞在在空中肆意翻飛,在他的眼中中劃過一道又一道極致妖嬈的殘影,破碎,卻完美。
瞬間,只見她纖長指間在空中輕畫,隨之一個劃音劃過那隱約可見的透明琴弦,仿若那雨滴滴落,又似那珠玉擊盤,白茫茫的激瀑飛流而下,那音色從緩至急,又在那轉回間慢慢變平和下來,猶如九宵的靡靡之音般口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