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藍厲痕逕自步出若心宮,左銀翼上前迎接,一瞧見他頸間的那道血痕,驚得倒抽一口氣。
「聖君,她傷了你!」他有些疑惑,從沒有人可以傷的了他。
「這算傷嗎,我不這麼想。」
「這不算傷?聖君你……」左銀翼難以認同。
「至少我還活著,不是嗎?」
這叫什麼道理?左銀翼緊皺眉頭,無言以對。這麼說來,慕容初舞有機會可以下手殺害聖君,卻沒有這麼做。
這是為什麼?她究竟在想什麼?
「吩咐下去,慕容初舞可以在黑焰宮任意行走。」他對她的測試已結束。
左銀翼領命退下。
就在藍厲痕轉身欲步入寢宮時,卻看見慕纖舞站在門口,正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緊看著他,並未開口。
「怎麼不多睡一會?」他緩緩步向她,伸出修長手指撫上她絕美的容顏
她看著他頸間的那道血痕,昨夜裡燭光昏黃,令她看不清,如今在陽光照射下定眼一瞧,傷勢怵目驚心,也許她再稍稍用力些,便真會取下他的項上人頭。
不過她沒必要這麼做,她想繼續玩下去。
「疼嗎?」 她緩緩伸出手,撫上他的頸
他笑著搖頭,此刻沒有魔君的殘酷無情,只有溫柔和寵溺。
「我不想傷你的。」她看著他,許久才輕啟朱唇。
「沒關係,只要你不離開就好。」藍厲痕將她緊擁入懷,在她耳畔柔聲低語。
她在他懷中緩緩合上了眼,小手輕摟著他的腰身,像是對他的溫暖擁抱是越來越依戀。
………
他知道她相信了。
她相信他當真了。
………
遙遙的冷清月光下,夜風颯颯傳來陣陣涼氣。
兩個嬌小的身影穿過一片樹林。
「主子,為什麼一定要半夜走走呢?」
「你沒看見我白天身後跟的人嗎?」
「這和主子想走走有什麼關係呢?」
「早說了老天就給你一張漂亮臉蛋,忘了給你腦子了。」
「主子,你又取笑奴婢。」
「你非要給我這樣的機會我能怎麼辦?」那聲音有些無奈。
樹林的另一邊有一面湖,湖心還有一座小巧精緻的八角飛簷涼亭。
月光下慕纖舞微微仰起臉蛋,烏亮的髮絲在風中悠然飄揚,潔白輕逸的紗質衣裳層層疊疊地,描繪出盈弱的身形,雪嫩的皓腕柔柔地揚起,撫去那裡落在稍有蒼白的臉上的髮絲,即然為她增添了一分絕塵的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