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年站在一棵岩石上一動不動。十伽看著他在月光下那片波不起的臉色,忽然渾身沒有半點力氣,費了好大的勁,她才沒有轉身而逃。
鼓起勇氣,十伽慢慢的向沈青年走近。
直走到他身前五米處,十伽才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那沐浴在月光下的高大冷峻的身影,那雕刻出來地俊美五官,似乎感覺到了他身上的寒氣。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沈青年定定的看著她,眼波裡映著兩盞暗火,灼灼閃著幽冷的光,他緩緩開口道:「你是誰?」
僵在原地好半天,十伽愣著彷彿沒聽清他在講什麼。
「我、我、是十伽啊……」她瞠目結舌瞪著前方的沈青年,「你、怎麼了……」
「……究竟是真忘記了,還是想隱瞞?」他緩緩開口,緊盯十伽的眼神目光銳利。
十伽一怔,隨即目一轉,有些心虛道:「那個,你知道了?」紅杏出牆是我的錯,所以我會補償你的,我保證。
「……若你真有事瞞著我,可否告之?」
沈青年握劍的手,悄悄握緊。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終究還是被他猜對了。
即使有些結果,並非他願意。
十伽絲毫不知危險,硬是擠出一個笑臉:
「沈大哥,我做那件事並不是有心要傷害於你,我,我真的……」她羞愧得膝蓋發軟,感覺到自己有坐倒在地的危險,「我,我對不起你!」
她彷彿可以看見,沈青年揮著一把菜刀追著她橫砍豎砍,上砍下砍;她甚至還可以想像,她自己最後的下場——挺英雄地被裝進了豬籠被幾個扛著往河邊走,她四肢被捆正聲嘶力竭的嚎哭著求饒著,不僅抽搐地招了自己的紅杏出牆的行為,還順便把以前非禮青湮的光輝業績全供了出來,以爭取個坦白從寬。沈青年流著淚搖了搖頭,傷心地的一揮手,就聽「撲通」一聲,她沉入了河底……
——Oh,NO~~~~~~~不要這樣,不能這樣!想她風華絕代,絕色傾城,怎麼可以帶著嘲笑和屈辱死去?
可是要我怎麼說?
無論怎麼說,帶給他的傷害都是無法避免的啊!
十伽悻悻跌坐到石上,嘟著嘴一言不發。
場面陷入一片死寂。
「小伽。」沈青年聲音如冰,冷得徹骨,「你的武功是誰教你的?」
「當然是我師傅啊?」十伽抬起頭看他,一臉迷惑,「你不會以為我是自學的吧?」
「你師傅是否姓蕭?」
「是姓蕭!沈大哥,你認識我師傅?」
「——果然是他。」沈青年一臉不出我所料的冰冷表情,「小伽,那尊師現在何處?」
「他已經死了。」十伽一揮手,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樣子,「就在半年多以前,不然我也不會下山了……如果你想要拜訪他,只能遺憾了。」
「……你的武功我以前見過。」
「什麼意思?」十伽騰的站起來,直覺告訴她,有什麼東西真的不一樣了。
「——你的武功跟血刃教主同出一轍。」他盯著她的手,淡淡道:「而且你手中拿的就是教主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