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死了!?
她難以置信,明明是自己差點死在他手裡,怎麼換成了是他?
是她殺的嗎?天啊!她居然殺人了?
懵了懵了,剛才的那幕,她記得很清楚,棒子上面有釘子,而且還不止是一個,她打的是頭,這麼一下,不死才怪。
當時為什麼就不看清楚呢?完了,牢房是蹲定了。
別說是牢房,眼下連保命都是天大的難事了,還好沒讓巧枝來,否則——
她抱緊小女孩,面對靠近的歹徒,慢慢退後。
絡腮鬍緊緊的盯著前行的人,又偏頭看了眼怒髮衝冠的高瘦男,張口無一字。
「慢騰騰的幹什麼!先一刀捅了這個婊子!」又是一聲大喝。
畢竟是殺人,就是再沒腦子也知道,這一刀下去後,面對自己的會是什麼,所以即使他發再大的脾氣,也沒有人敢真正上前。
「你們他媽的是不是找死!」他一把奪過刀,就要砍過去。
「虎哥,你冷靜點!」絡腮鬍忙伸手過去,人沒拖住,卻挨了狠狠的一巴掌,只打得他嘴角流血。
「我告訴你們,誰要是敢阻止我,我就連著一起砍!」高瘦男指著他的鼻子吼道。
絡腮鬍還想說什麼,迫於他手裡的刀,只得住嘴。
蘭均只覺得徹骨的冰寒從頭頂淋到腳底,身子越發不受控制,渾身的抖動迫使腳移不開半分,眼睜睜的看著高瘦男靠近,那刺骨的寒刀彷彿已刺進了胸口。
而還不等高瘦男動手,一個聲音有闖了進來。
「虎哥,虎哥,出事了,出事了!」不明狀況的一個青年跑了進來,等待他的卻是一刀。
血染紅了她的眼,整個人都呆了,手上的女孩非她意識的倒下。
所有人都看著一臉凶殘的高瘦男,似乎在見證:這就是他們的老大,多麼偉大的老大,連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要殺害。
「虎哥,快走!警察來了!」這是他臨死前的一句話,無怨無恨。
『警察來了』四個字像個炸彈一樣炸開在歹徒堆裡,僅幾秒時間,人已全部散去,當然除了他們。
就這樣離開了,高瘦男怎麼甘心,舉起刀就砍了過去。
「虎哥,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我們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眼見就要砍下去,絡腮鬍忙拉住他的手。要不是警報聲傳來,那一刀就砍在了他身上。
「臭婊子,我一定會殺了你……」聲音漸行漸遠。
「蘭均!蘭均!」隨著急切的呼聲,楚峰已跑了進來。
蘭均這才有些意識的看著他,淒慘一笑,「楚哥哥」暈倒下去。
「巧玲!嗚嗚……」伴隨著哭聲,巧枝已撲倒在妹妹身上。
警察、救護員隨即趕到,兩人被送進了醫院。
經醫生診斷,蘭均只是收到輕微的驚嚇,休息一下就行了,嚴重的是巧玲,頭部嚴重受傷,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失血過多,需要輸血,恰巧兩姐妹的血型符合。
「啊——」一聲慘叫響徹病房。
「蘭均,你怎麼了?」楚峰聽到聲音,馬上放下手裡的開水,走過去,輕拍她的背。
她雙目含淚,面目憔悴,楚峰一過來就撲了上去,「嗚嗚」哭起來。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有楚哥哥在,誰也不能傷害到你。」楚峰不但沒有推開,還抱緊了她,只願能讓她心安,好巧不巧,這一幕就被趙之琛看到了,這使他本就怒氣的臉上又染上了幾分怒氣,門漸漸合上。
「楚哥哥,我,我殺人了,我居然殺人了,嗚嗚——」
「不,一定是誤會,楚哥哥相信你,一定不會的。」
「是真的,我真的殺人,他——嗚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看她這麼認真,楚峰也不得不認真起來,輕輕的將她推開,溫柔的擦拭她眼中的淚水,「沒事的,不會有事的,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均慢慢冷靜下來,而在她正要說的時候,門聲敲響了,「趙夫人,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她害怕的抓緊了楚峰的手臂,楚峰安慰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蘭均不確定的看著他,直到收到他堅定的目光,才稍稍定下來。
楚峰這才起身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兩名警察,不用說也知道是來幹什麼的,事實也是,蘭均將事情原委說出後,已是淚流滿面,要不是楚峰在場,估計哭聲都有。
「我真的不知道,棍子上面有釘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警察站起來,「趙夫人不必擔心,如果是正當防衛,就不會有任何責任。我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將頭緊緊的埋在被子上,悲涼的情緒鋪天蓋地而來。
「乖,好好躺著,這樣對身體不好,對寶寶也不好。」
她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搖頭。
「難道楚哥哥的話,你還不相信嗎?」他寵溺的撫著她的肩,眼底似乎還有一絲不明的情愫。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才醒來,而一醒來就急著去看巧玲。
經過醫生的搶救,她的傷並無大礙,只是心底留下了不該有的陰影。巧枝一直在照顧她,因為過於擔心,整個人看起來都不似那般有精神。
這讓蘭均有些擔憂,「巧枝姐,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可也要照顧好自己,你這個樣子會讓我們擔心的。」
「我沒事,蘭均,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她勉強的扯出一抹笑,說到後面又裹滿憂傷。
「巧枝,蘭均你也在啊?」鄧錫凌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一些水果。
蘭均瞅了瞅他後邊,問,「怎麼只有你一個,鉅子呢?他怎麼沒來?」
一句話弄得局面尷尬起來,差距到氣氛的異常,蘭均忙摀住嘴,看向垂眉不語的巧枝,看來是真的問了不該問的話,就在她表示拒絕的時候,巧枝說話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
「什麼!」即使想到了,還是有幾分驚訝。五年多了,為何說分手就分手,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一對戀人能走到最後嗎?「是他提出來的?」
情不自禁的一句又破口而出,而這一次,巧枝居然抬起頭,淡定的點頭,「愛情本就患得患失,失去就意味著新的到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蘭均本還想找鉅子問個為什麼,可她這番話讓她打消了念頭,鉅子既然選擇這個時候提出來,就說明他對巧枝的愛已經淡了,多此一舉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