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甜甜的 正文 【VIP040】大結局(9000字)
    「我不想見到你,請你出去。」終於,白晴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是對洛洛說的。

    雖然語氣很輕,但白晴對她的厭惡仍舊一如既往,甚至,更深。

    蕭以離和敏兒都想開口說些什麼,但統統選擇了閉嘴,白晴剛醒,他們並不願意再次刺激到她。

    「那你好好休息吧,別在做傻事了,敏兒不能沒有媽媽。」不想使蕭以離為難,洛洛主動開口,並沒有把白晴的無禮放在心上,反而真心相勸。

    一天,兩天……

    蕭以離一直留在醫院,陪在白晴身邊。

    而洛洛,則一個人窩在新房的沙發上,等著,一直等著……

    盼望著,有一天,蕭以離能回來看一看這個她精心佈置的婚房。

    每一個孤單的夜晚,都格外難熬。

    終於,再次夜幕降臨的時候,洛洛走了出去,再困在房子裡,她怕她會悶到瘋掉。

    鬧市繁華區裡,洛洛漫無目的走著走著,最後在一個人氣極其火爆的露天台前,遠遠的停了下來。

    展台上,正在飆舞。

    勁爆起舞的並不是他人,而是池曲譯,受邀來為這次活動助陣,雖然人滿為患,隔得遠遠的,洛洛還是認出了他。

    似乎,有心靈感應般,池曲譯也瞅見了她,跳到一半的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一躍跳上展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至洛洛身前,牽起她的手,一路狂奔。

    不顧,身後主辦方的咆哮謾罵,和經紀人的尖叫呼喊,扔下眾人,他們一齊跑,不停跑,直到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

    「曲子,你慘了,主辦方會起訴你賠償的!」

    「管他呢!咱不差錢,過癮就好!!」

    兩人對視,咧嘴大笑。

    他們在一起,總是如此的任性,膽大妄為,雖然有些不負責任,但心中的悶氣,不痛快,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發洩而去。

    「對了,蜜月這麼快就度完了?」池曲譯似想起正事般,偏頭,問道。

    洛洛的笑容在第一時間隱去,躲開他是視線,話語中,透著深深的迷茫,「曲子,你說我是不是錯了?因為我的謊言,蕭以離被迫娶我,因為我的謊言,差點害死一條鮮活的生命。

    是不是因為我騙人太多,所以老天懲罰我,給我那樣一個可笑的婚禮?是不是因為我壞事做太多,所以我只能守著一座空空的房子,卻永遠得不到幸福……」

    她迷茫了,真的迷茫了,設計來的婚姻,讓她非常沒有安全感,這些天,她一直在想,一直想,是否,她該放手呢?

    「叮咚!」回應她的,是池曲譯的一記爆栗。

    緊接著,是怒其不爭的咆哮,「你個笨蛋!神馬時候學會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了?幸福是靠自己爭取的,關老天屁事?!那個蠢女人要自殺,又與你何干?!真愛一個人,會捨得以自殺相威脅,讓人內疚負罪一輩子嗎?!」

    池曲譯哇啦哇啦一陣痛罵,神馬公眾王子風度,統統消失殆盡。

    「呀,呀,呀!我說你罵就罵嘛,幹嘛動手敲我?!都腫起小疙瘩啦!!」洛洛捂著腦袋,不滿的嬌嗔。

    「誰讓你說話老氣橫秋,故作深沉?」池曲譯不滿的橫洛洛一眼,繼續將洛洛的腦袋當木魚敲。

    「呀,你還敲……」

    瘋瘋鬧鬧著,二人竟來到第一次相見時,取景的片場。

    「要玩輪滑嗎?」

    池曲譯挑眉,詢問。

    「好啊!」洛洛笑顏如花,也想起了他們初見的場景。

    「曲子,你知道嗎?在G大,你曾經救過我一命!在沒有認識蕭以離之前,我還常常去G大偷偷看你打籃球,但你都沒發……」

    嘎--吱!

    倏地,池曲譯停下腳下的輪滑,轉身,不可置信的瞪向洛洛。

    「還記得這塊絲帕嗎?」洛洛就知道他肯定不記得了,因為他一直都沒有認出自己,洛洛拿出曲譯曾經給自己擦過血漬的方巾,她是個感恩的人,別人對她的好,她會銘記在心一輩子。

    記憶慢慢回籠,池曲譯想起,他曾牽著一個鼻青臉腫血跡斑斑的小女孩,在G大校園內狂奔,就如同這些年他牽著洛洛的小手逃跑時一般,當初他並沒有看清小女孩的容貌……

    原來,原來!!!

    心潮波動,池曲譯神色複雜的望著洛洛。

    忽而,伸出手,迎向她,語氣前所未有的誠懇正經,「婚姻不幸福,要我帶你逃跑嗎?」

    久久,久久,池曲譯的手一直懸在空中,兩人隔空對視。

    最後,洛洛掉轉輪子,滑開了去,朝天邊大聲的呼喊,「不用了!我的幸福我要自己去爭取,在愛情面前,我絕不做逃兵!!!」

    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池曲譯的心,痛不可遏。

    有時候,錯過了,便是一輩子……

    ……☆……☆……

    病房,寂靜的午後,只剩下白晴一人。

    「百合雖好,但在這種死氣沉沉的地方,白小姐不覺得更應該收到像玫瑰一樣,艷麗火紅充滿熱情的花朵嗎?」

    池曲譯不請自入,更是自作主張的將花瓶裡的百合花扔入垃圾簍內,轉而插上自己帶來的紅玫瑰。

    白晴疑惑的望向他,好像自己和他並不是很熟吧?

    似乎,看穿了白晴心中所想,池曲譯繼續道,「陪朋友來醫院看病,不想聽說白小姐也在這養病,怎麼說我們也算相識,故來探望一番。」

    白晴輕輕點點頭,並沒怎麼理睬,池曲譯也不甚在意,說了幾句寒暄的話,便離開了。

    第二天。

    同樣時刻,池曲譯帶著更艷麗更大的一束紅玫瑰再次拜訪。

    白晴依舊沒怎麼理他,掀被下床打算去洗手間,卻不料躺得太久,腿腳不甚靈活,險險摔倒,好在池曲譯眼疾手快,將她抱了個滿懷。

    清新好聞的男士體香傳來,白晴不自在的側了側頭,他將自己抱得很緊。

    好似,逗她一般,池曲譯貼著她的耳垂,輕輕吐氣,「小心點。」

    聲音清冽,好似那山澗的泉水,醇厚姓感,不知怎的,白晴的臉唰的就紅了。

    「想去洗手間嗎?我扶你去!」池曲譯體貼道,行為也很是得體,整個過程中,只是攙著白晴的胳膊,並沒有碰到她一根手指頭。

    稍坐片刻後,便又離去。

    第三天,第四天……,連續一周,池曲譯都捧著玫瑰,挑無人的時候來拜訪,漸漸地,白晴也開始找話題與他攀談。

    今天中午,蕭以離停留在病房內,和白晴說些敏兒在這邊入幼兒園學習的一些事情,白晴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頻頻朝門邊張望。

    為什麼池曲譯還沒來?是因為蕭以離在嗎?

    「離,我想喝陳記的桂圓粥,麻煩你跑城西一趟幫我買來。」最後,白晴忍不住,找借口,支開蕭以離。

    可是,直到晚上,都不見池曲譯的身影,心頭,不禁隱隱有些失落。

    連著三天,池曲譯都沒有在醫院出現過。

    還有一天,白晴就要出院了,心裡,不禁焦躁起來。

    一整天,都心神恍惚。

    就在她以為池曲譯不會再來,打算入睡時,他卻出現了。

    「怎麼,又陪你朋友來醫院?她的病還沒好麼?」白晴心中暗喜,面上卻表現的很冷淡。

    「他啊?早就好了!」池曲譯聳聳肩,大大方方抽走即將萎掉的玫瑰,又換上新的。

    「那你還來做什麼?」白晴垂著頭,絞著床單,語氣裡透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嬌嗔。

    「來接你出院啊。」池曲譯答的理所當然,雙臂撐著床沿,陡然湊近,灼灼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睨著白晴,溫熱的男子氣息時不時撲灑在她略顯蒼白的臉頰上。

    第一次被這麼灼熱的視線注視著,白晴覺得不自在極了,心怦怦幾乎就要躍口而出,很快的,她側開了臉去,不敢與他對視。

    池曲譯勾唇邪肆一笑,看來他欲擒故縱的尺度,拿捏得剛剛好!

    ……☆……☆……

    蕭予默發瘋一般,在巴厘島尋了敏兒一個星期卻無果,整個人鬍子拉渣,雙瞳嚴重充血,頹喪不堪。

    倒不是擔心對蕭以離沒法交代,只是,不知怎的,和小傢伙相處的越久,他便越想將敏兒留在身邊,從她稚嫩純真的笑顏上,他總能獲得他欠缺多年的那種親情的感觸。

    原本冷漠無情的他,也會笑,心也會柔軟。

    很奇怪的情感,卻又很溫暖。

    終於,決定回國,問問蕭以離,敏兒可能的去處。

    卻在白府發現,敏兒正歡樂的坐在蕭以離的大腿上,好開心好開心的聽著童話故事。

    憑什麼他悄無聲息帶走敏兒,在這共享天倫之樂,卻害他心力交瘁?

    憑什麼蕭以離那麼討厭的傢伙,卻擁有敏兒那麼可愛的女兒?!

    一種被搶去心愛寶貝的嫉妒,瘋狂的在蕭予默心底滋生。

    狠狠的捏緊拳頭,蕭予默血紅的雙瞳裡,閃著嗜血的光芒。

    ……☆……☆……

    既然蕭以離沒法回家,那麼洛洛就住進白府。

    奇怪的是,除了看她的眼神一貫冷淡以外,白晴竟然沒有反對。

    當然,因為白晴大病初癒,洛洛還找不到機會和蕭以離親熱,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她的肚子依舊平坦,謊話被戳破的可能性也越來越大,心裡的不安亦愈來愈甚,夜裡常常從噩夢中驚醒。

    情急之下,洛洛主動請纓,負責白府的伙食,於是蕭以離的湯菜全變成了壯陽補腎的鹿鞭啥啥的,吃了一周多,得不到發洩的他,終於在某天夜裡,出現了羞人的移精現象。

    本想偷偷拿去洗掉,卻被每天晚上蹲點的洛洛發現,她自告奮勇,說了一大堆老婆給老公洗褲褲乃天經地義之事云云,寶貝似的搶走蕭以離的褲褲。

    偷到蕭以離「小蝌蚪」的洛洛,當晚夢中都在偷笑,第二天,她拿著那管寶貝直奔醫院做試管嬰兒。

    接下來的日子,洛洛三天兩頭往醫院跑,整得神神叨叨的。

    一天傍晚,蕭以離去洛洛房間找她,她躺在搖椅裡睡著了,手機丟在床上,響個不停。

    為免吵到准媽媽,蕭以離好心的代接,接起的那一瞬,蕭以離的臉色驟變,是婦科醫院打來的……

    第二天,洛洛打招呼說要去醫院,蕭以離像往常一般應允,待她的車出門後,他開了一輛沒標識的車尾隨其後。

    從醫院回來後,洛洛一聲不吭,情緒低落,試管嬰兒失敗了,她偷種不成功……

    蕭以離也異常的沉默,神色複雜的瞅著洛洛,陷入深思。

    抱著僥倖心理,想著或許是醫院診斷結果錯誤,明天打算換家醫院去複診,卻在第二天醒來時,洛洛發現好朋友來了,床⊥鮮紅的血跡,徹底粉碎了她的希望。

    神情恍惚的將床單塞入洗衣機內,洛洛出門,打算買個薄薄的小枕頭,裝裝肚子。

    「這是誰啊?洗衣服竟然不放水的啊?」

    管家大嬸怪叫著,引來了白晴的注意,拉開來一看,鮮紅的血跡,觸目驚心。

    是洛洛的床單,心頭一沉,白晴迅速奔往洛洛的房間,推開洗漱間的門,赫然發現展架上一包才拆封的衛生棉,紙簍裡還散著換過的衛生棉包裝。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白晴來回在屋子踱著步子,剛懷孕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會來月事呢?可事實擺在那兒,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洛洛在撒謊!

    她根本就沒懷孕!!!

    這個小騙子!!!

    「離,離!!洛洛又騙了你,她根本就沒有懷上你的孩子……」白晴似發現新大陸般,又驚又喜,連蹦帶跳的闖入蕭以離的房間。

    「我知道。」打斷白晴的尖叫,蕭以離的語氣平靜如波,抬手抖了抖煙灰,吐出一層淡淡的煙圈。

    那天那個電話,還有醫院的求證,幾天前,他就知道洛洛又騙了他。

    白晴這才發現,蕭以離竟然在抽煙,這東西他只在剛去法國的時候猛抽過一陣子,後來便戒掉了。

    如今……

    淡淡的煙霧籠罩下,白晴仍是發現,蕭以離硬朗的輪廓下頹喪不堪的表情。

    心,驀地一痛。

    他,是真的愛慘了那個小騙子麼?

    「就這樣?」白晴輕聲詢問,知道卻並不拆穿?

    他不怒不惱不氣嗎?

    「白晴,我出去走走。」

    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蕭以離起身,輕聲交待一句。

    為什麼呢?洛洛為什麼要撒謊?

    這些天,他一直在想,只是,還沒想通……所以,他不想這麼快下決定。

    ……☆……☆……

    和四年前一般,蕭以離圍繞著T城,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直到夜幕降臨,直到鞋子都磨破了,他仍是沒法停下來。

    因為,他還是想不通!

    「老大,要動手嗎?」鬼祟的行人,等著電話那頭的指示,處在自己思緒裡的蕭以離,壓根沒發現他被跟蹤了!

    「再等等。更晚一點更偏一點再動手!」低沉的男聲,很冷,似乎仍在遲疑。

    最後,他索性不想了。

    不想再這麼折磨自己的大腦,他只知道,無論原因如何,他會願意放棄洛洛嗎?

    答案是,不會。

    早在簽下結婚書的那一刻起,他便決定,即算彼此折磨,也要捆綁在一起,一輩子!

    想通了,心也就輕鬆了。

    剛打算折轉回家,卻發現身後聚集了一片不懷好意的人群。

    蕭以離瞇眼,脫掉西服,正打算大幹一場。

    卻被近處的一個小羅羅偷襲,灑了噴霧劑,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

    在一家布藝店挑好小枕頭,綁在肚子上,扯了幾下,牢牢的,洛洛這才放心的挑了好幾個,買單出門。

    豈料,才出門,便瞅見蕭予默的車從身邊駛過,沒行幾步,便停下。

    然後打開後座,兩個彪形大漢抬出一口麻袋,沉沉的,費了好大力,將那口麻袋轉移到了另外一輛大貨車上。

    雖然奇怪,但是沒做他想,洛洛一邊摸著小肚子,一邊學著孕婦大腹便便的樣子,慢悠悠的散步回家。

    當天晚上,蕭以離沒有回家。

    第二天,仍是沒有蹤影,電話打不通。

    第三天,所有的人,慌了,急了……

    心底的不安,越來越甚,努力搜尋著這些天的怪異,最後,洛洛將目標鎖在了蕭予默那天車內的大麻袋。

    二話不說,洛洛直衝蕭予默的府邸。

    「說!你把蕭以離怎麼樣了?!」

    去的路上,洛洛買了一把小刀,一去,直接將刀架在蕭予默的脖子上。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蕭以離人在我這?!」蕭予默挑眉,很好奇。

    「除了你,還有誰這麼晴獸?」

    「我晴獸?到底是誰更可惡?我好不容易有今天的成就,他突然回國肯定不安好心!還有,他是死是活又與你何干,人家連女兒都有了,不該是由白晴找我興師問罪嗎?」

    蕭予默打死,都不願意承認,他犯案的動機,只是妒恨蕭以離有個那麼可愛的女兒。

    「你能更可悲一點麼?這些年一直將蕭以離視為你的假想敵,你不累麼?他才不像你那麼狹隘,倘若不是念著骨血親情,你以為他會替你養大女兒麼?」

    洛洛替蕭以離不甘的怒吼,她現在百分百篤定,蕭以離的失蹤,絕對與面前這個心理扭曲的變態有關!!

    「你說什麼?!」蕭予默不可置信的瞇起雙瞳。

    「我說--敏兒是你的女兒!你這個蠢貨!!!」洛洛大喝。

    「我不信!你胡說!!真可笑,你為了蕭以離,竟然連這樣的話,也能信口雌黃!!」

    「這裡有你和敏兒的DNA驗證對比書,信不信由你!!」早就料到他會如此說,洛洛甩也不甩他的激狂,直接將之前的驗證結果甩在蕭予默的臉上。

    雖然,或許這會令白晴失去敏兒的獨享權,但是沒有任何人,比蕭以離的安危來得重要,況且,通過之前敏兒的迅速,她確定,蕭予默並不會傷害敏兒。

    所以,她才敢賭。

    果真,不知是驚的還是喜的,蕭予默捧著驗證書,呆若木雞。

    「蕭以離,蕭以離,蕭以離……」洛洛趁機在蕭予默耳邊進行轟炸。

    「他被押往鳳凰山斷天崖……居然是真的……」蕭予默喃喃,敏兒居然真的是他的女兒!!

    得到答案的洛洛,立刻風一陣衝了出去,卻沒聽見蕭予默後一句話語,「可能已經葬身崖底了……」

    嫌棄警察辦公速度太慢,洛洛不由分說先行趕往斷天崖,才攀至崖頂,便瞅見被捆綁住雙手的蕭以離被人推了下去。

    「蕭--以--離--!」

    洛洛目赤欲裂,大喝一聲,想也沒想,直接縱身,跟著跳了下去。

    許是命不該絕,洛洛的雙手,抱住了崖縫中蜿蜒生長出來的樹根上,眼看著蕭以離從自己身邊墜落,說時遲那時快,洛洛張口咬住了他的衣襟。

    巨大的下墜力,將洛洛的身子狠狠的向下拉扯,不算很粗的樹根搖晃了幾下,最後還是穩定了下來。

    「你這個笨蛋!!誰准你跳下來的?!不要命啦?!」蕭以離心焦的大喝,又氣惱又心疼。

    洛洛搖搖頭,淚水大顆大顆的落。

    這是一種本能,危險,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倘若蕭以離葬身崖底,那麼她也絕不會獨活。

    險惡的環境,並沒有給他們多少互訴衷腸的時間,沒多久,他們便聽見樹根「卡嚓、卡嚓」似要斷裂的聲音。

    「洛洛,放口。」蕭以離理性的開口,那樹根壓根承受不了兩人的重量!

    洛洛仍是搖頭,反而咬得更緊了。

    因為牙齒承受著蕭以離七十多公斤的重量,巨大的重力,幾乎將她的牙齒連牙齦全部拔起,口腔內早就痛得失去知覺,可怖的血水,一滴一滴從牙齒的縫隙內湧出來,滴打在蕭以離的臉上,看得他,心痛不已。

    「姬問心,我讓你鬆口!!我生平最討厭騙子!!麻煩你讓我死得乾淨點行不行?我不想連死也和騙子糾纏不清!!!」

    蕭以離知道再僵持下去,他們二人必死無疑,所以他狠下心來,撿最難聽的話,刺激洛洛。

    「你又騙了我!!你根本沒懷孕!!給我個理由,否則休想我這輩子原諒你!!!」

    蕭以離繼續著,想要逼洛洛開口說話,只要她一開口,他便會墜落下去,那麼洛洛,還會有生還的機會。

    心,狠狠一擰。

    他,居然都知道了?

    可他卻裝作不知,是因為……在乎她麼?

    淚水,急急的下落,嘴裡的血,越積越多,和著淚水,一滴滴垂下,燙燙的,灼痛蕭以離的心尖。

    「快點給我個理由,否則咱們上去以後,立馬離婚!」蕭以離語氣依舊很冷很硬,眼眶卻漸漸泛紅,心底在哀求,鬆口吧,鬆口吧……

    洛洛何嘗不明白蕭以離的心思,他越說,她的淚便掉得越急,除了搖頭,她絕不開口。

    無論蕭以離說什麼,她都對自己說「我聽不見,我聽不見,絕不能開口說話,絕不能……」

    巨大的壓力,早已毀了洛洛滿口的牙,她甚至可以聽見,牙齒和牙齦分家的嘎吱嘎吱聲,她不知道,她還可以堅持多久,但在牙齒從她口中脫落之前,在樹根斷裂之前,在救援隊趕到之前,她會堅持到最後一秒,絕不放開蕭以離!!

    說道最後,蕭以離哽咽了,不吭聲了。

    在洛洛義無反顧的隨著他跳下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沒法改變這個倔強小女人的所做的決定了。

    在最後一點點時刻,他只想再看看她,多看看她,將她的容貌,牢牢的刻在心中,哪怕下輩子,下下輩子,永不相忘。

    心有靈犀般,四目相對,久久久久。

    往昔的一幕幕,如電影般,一一在腦海中滑過。

    蕭以離忽而記起,洛洛這樣奮不顧身的為自己,並不是第一次,那次車禍,為了救自己,她不要命的衝上高速公路,只為攔下一趟車……

    她曾一次次大聲的說愛自己,但卻因為他只看到被欺騙的一面,而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了忽視。

    他忽略了她偶爾的憂愁,偶爾的恍惚,偶爾的糾結,看不到她為自己所做的種種。

    還需要什麼理由呢?他現在還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答案:這就是愛……

    如果有人問洛洛,在臨死前,最遺憾的是什麼,她想她會說,沒辦法開口說愛他。

    好想開口,說愛他。

    似乎,讀懂了洛洛柔情萬分的眼神,蕭以離開口,道:「我愛你。」

    一直以來,他都欠她這三個字。

    淚,緩緩滑落,卻是幸福的……

    ……☆……☆……

    結局(白晴和池曲譯篇)

    N年後。

    夜,很深了。

    白晴蜷縮在沙發上,翹首以盼。

    她的男人,總是不歸家,池曲譯總說,讓她不要等了,但她卻堅持著,一天又一天。

    凌晨三點的時候,聽見熟悉的汽車引擎聲,白晴立刻從沙發上彈跳而起,開門,迎了出去。

    「你回來啦?」她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

    「怎麼又不穿鞋子,天涼!」池曲譯皺了皺眉,將她打橫抱起,步入臥室,用暖暖的被子,包好。

    他對她總是那麼體貼溫柔,每一個情人節,聖誕節,結婚紀念日,生日……他從不錯過,而且驚喜不斷,鄰居都道,她有個疼她的好丈夫。

    池曲譯疼她,憐她,可悲的是,他並不愛她。

    接過他換下的襯衫,打算掛起,毫不意外的,白晴在襯衫領上,瞅見了刺目的口紅印。

    他在外面的女人很多,基本上來者不拒,這一點,剛結婚的時候,他便有告訴她,好在,他從不將女人帶回家來亂搞。

    他說,他很花心,沒辦法停留在一個女人身上很久,白晴知道,他在撒謊。

    她曾經無意間偷偷瞅見了他皮夾深處,一張小小的甚至有些泛黃的結婚照,那個他想為之停留的女人,他一直都隨身攜帶著。

    洗漱完畢,上床,白晴溫順的窩進池曲譯的懷間,親吻他的臉頰。

    「想要?」池曲譯挑眉,邪邪的笑笑。

    「嗯。」白晴輕應聲才下,池曲譯火辣的吻便將她壓倒。

    他吻遍她的全身,卻獨獨不吻她的唇,白晴也不強求,很多事情,她知道,但從不拆穿。

    比如說,她很後來才明白,池曲譯追她娶她,是為了讓她別纏著蕭以離,讓他心愛的女人能過得沒那麼辛苦。

    比如說,他每次趴在她身上,做著最親密的事,卻在高朝時,每每喚的女人名,都是洛洛……

    「啊--!」

    共赴高朝時,一滴晶瑩的淚,自白晴眼眶緩緩滑落。

    不拆穿不說明,她便能假裝,她可以幸福……

    ……☆……☆……

    結局(蕭予默和敏兒篇)

    「二爹,快過來幫我牽風箏線!」敏兒在園子裡,踱著腳,毫無淑女禮儀的大呼。

    「叫爹地!」蕭予默惱火的糾正,這麼多年了,敏兒小丫頭偏不肯喚他一聲爹地。

    他都給白晴賠過禮道過歉了,讓她媽咪原諒了,小傢伙居然說什麼先來後到,她已經有爹地了,他只能算自己的二爹!!

    什麼嘛?明明是親爹!

    難道蕭以離的魅力真的比自己大麼?

    他不過帶敏兒三年,她卻跟在自己身邊N年,他寵得她幾乎都要為她摘星星摘月亮了,卻還換不來一聲爹地?

    鬱結!!!

    走,推開院子,去隔壁蕭以離家扯皮去!!!

    ……☆……☆……

    大結局(蕭以離和洛洛篇)

    蕭家大門前。

    「笨笨,你晚上來我家看卡通片,我在一旁寫作業,咱們比翼雙飛,好不好?」

    從幼稚園手牽手回來,瓜瓜依依不捨,拉著笨笨的小手手,奶聲奶氣道。

    正好被院子裡乘涼的蕭以離聽見,雙眸狠狠瞪洛洛一眼,意思是,瞧你教的好兒子!!!

    神馬比翼雙飛?簡直是狗屁不通!!

    洛洛心虛的縮縮脖子,都知道她沒文化啦,還讓她教兒子?

    「我進去戴假牙,瓜瓜的期末成績出來了,你先訓完兒子再訓我吧。」洛洛見勢不妙,溜之大吉,兒子啊兒子,娘親對不住你,出賣你咯……

    大廳內。

    「13分,瓜瓜,你給爹地好好說說,你上課都幹嘛去了?!」

    蕭以離揮舞著手中的語文試卷,漂亮的黑瞳盛滿怒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生出這麼個小笨蛋!

    「誰讓你和媽咪給我取這麼個名字?瓜瓜,瓜瓜,傻瓜,傻瓜!」蕭瓜瓜耷拉著小腦袋,不服氣的小小聲頂嘴。

    「哈?上課偷偷跑出去摘野花騙小妹妹,你還敢頂嘴?!」蕭以離撫額,氣結,這個小笨蛋,好的不學,把她媽咪那套偷蒙拐騙統統學會了!!!

    「我再強調一遍,你才五歲,不許談戀愛!!!」最後,蕭以離忍無可忍,咆哮道。

    「爹地,我和笨笨沒有談戀愛,我們已經結婚了。」瓜瓜咧嘴,圓圓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笑得好狡猾好狡猾。

    蕭以離直接昏。

    ……☆……☆……

    全文完,感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謝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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