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內,剛剛脫離了危險的華夏終於鬆了口氣,當酒劍仙帶著他降落在一座高山的平台處,華夏直接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酒劍仙一把揪起華夏的衣襟將他提得坐了起來,沉聲問道:「小鬼,我問你……」
華夏揮手推開酒劍仙,自己坐好,打斷道:「你想問我為什麼會御劍術是吧!」
見酒劍仙點頭,華夏悠然道:「那你先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酒劍仙,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酒劍仙眼中落寞之色一閃而過,有些惱怒地道:「這是我自己的事,關你什麼事?」
酒劍仙一屁股坐在華夏身旁,打開一個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大口。
華夏撇著嘴道:「那會不會御劍術也是我自己的事,又與你何干?」
酒劍仙瞥了華夏一眼,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是逍遙那小子教你的!」
「你怎麼知道?!」華夏愣了一下,驚訝地道。
酒劍仙搖頭晃腦地道:「那小子的武功也是我教的,我要是看不出來那還混個屁啊!」
華夏不屑地道:「據我所知,師傅他的功力早就超過你了,你還有什麼好自豪的。」
「你懂個屁!」酒劍仙一點前輩的形象都沒,含糊地道:「逍遙那小子從小就是個武學奇葩,不管什麼功夫,只要看一遍他就能學會了,能收到這樣一個弟子,我酒劍仙此生無憾。」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又會墮落成這樣,別告訴我你是因為興奮過度,腦子壞掉了。」華夏算是明白了,面對自己這個師公,如果你好好跟他說話他根本不鳥你,只有另僻曲徑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不過酒劍仙似乎看出了華夏的意圖,卻並沒有說破,只是道:「你師傅沒教過你怎麼尊敬長輩麼?哼,跟那混小子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不過看你品性也不算差,我就認下你這個徒孫了。」
華夏臉上擺著不屑,但心裡卻是極為高興的,能跟酒劍仙拉上關係,今天這一戰也值得了。
「師公,據我所知,您不是在八年前就已經……怎麼現在風彩依然呢!」華夏忍了半天,終於有機會問出這個問題了。
酒劍仙訝異地看了華夏一眼,不過他也沒興趣瞭解華夏是如何知道的,歎息一聲,酒劍仙有些落寞地道:「當年,是淵清用女媧補天術救了我。」
「淵清?」華夏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道:「是聖姑前輩?女媧補天術不是只有女媧後人才能使用的麼?怎麼她……」
「正因為她不是女媧後人,所以在強行施術之後也……」酒劍仙說到這裡,再次仰頭喝了一口酒。
「所以你就天天買醉?師公,在我心裡,您一直都是有擔當的俠士,徒孫一直都很敬佩您。沒想到,十八年前面對巫後是這樣,十八年後面對聖姑也是這樣。」華夏見酒劍仙呆呆地並沒有反駁,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當初您是為何入道?您所追求的是武學最高境界,那份堅強,那份執著,一直讓我深深敬佩著,難道在經歷過這麼多事之後,您還是沒能看透麼?」
酒劍仙抬眼看了看華夏,道:「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事?逍遙什麼都告訴你了?」
「誰告訴我的並不重要。」華夏搖了搖頭,接著道:「曾經有人說過,道乃從自己的心開始,率性而行,繼之而悟,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道。無人能知,亦無人能取,道是由自己走出來的。體驗人生,感悟人生,事過境遷,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過眼雲煙,只要你能從側面去揣摩,將自己當成一個旁觀者來對待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所有的一切你都能看得明明白白。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
華夏見酒劍仙那頹廢的樣子,真恨不得一口咬上去,但他也沒辦法幫得上忙,腦筋一轉,忍不住就把電視上看到的東西全部搬出來了,但事實上,他雖然說了那麼多,但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只不過,在經歷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後,酒劍仙對自己的人生也有了一番感慨,再回首,正如華夏所說的,這個道理其實他早就明白了,但只要是人,又如何能做到說放就放呢?
「黃毛小兒,你又知道什麼?」酒劍仙仰頭哈哈大笑,站起身,一邊向遠處走去,一邊搖著頭念道:「上善若水,水處下,向低流,滲遍萬里,潤澤眾生!莫一兮,永遠也不可能是殷若拙!」
「師公!」華夏連忙去追酒劍仙。酒劍仙的步伐看起來雖然很小,但華夏卻驚駭地發現,不論他怎麼使盡全力去追,卻只能看著酒劍仙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