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巴德參見建泰天子。」國安王在殿前止步,雙手交叉於胸前,彎身行了異國禮。
國安公主靦腆一笑,雙手交叉於胸前,清爽之音十分悅耳:「扎西美兒參見皇上。」
「天子萬歲萬歲萬萬歲。」國安王與國安公主一同跪於皇上身前,低頭喚道。
階下上千人的嗓音形成了驚天動地的祝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從容朝扎西巴德邁近,彎腰親手去扶,公主的目光灼熱真城,她的微笑依舊青純友好,皇上拉過她的手,滿是憐愛地打量著她,扎西巴德悅身道:「皇上若是喜歡,往後咱們美兒一定好好伺候皇上。」國安公主的笑容更加甜美,她大方地迎視著皇上的目光,毫不嬌柔,毫不膽怯。
皇上牽著扎西美兒的玉手,在眾人的朝拜聲中轉身入殿,國外來客也隨他邁入了莊嚴的萬和殿、、、、、、
樂隊仍然湊響著,殿外一切依舊,我們陪同皇后,跟隨皇上,亦邁進殿去……
三日之後。
我卸妝﹐穿便衣在寢宮裡琢磨著「極樂」﹐若是細心作之﹐此畫定為精品﹐由於正是黃昏﹐由於沒有強光照射﹐屋子裡稍有暗淡﹐十分不宜作畫﹐有煞心情與意境﹐調色也有些困難﹐明日一早﹐我打算去芷庭宮裡向太后請罪﹐並感謝她的赦免﹐預備泡上一壺七安瓜片﹐再陪其談談天﹐順便打探一下皇上將如何處罰余沿傑。
如今公主進宮,天下大赦﹐余沿傑暫時定無危險﹐我得趁機想想辦法﹐要不﹐我今生欠他的債將永遠還不清。
「這些是什麼花朵?」一個帶有濃濃異國音調的甜甜女音隔窗而入﹐我站起身去﹐隔窗細細聆聽﹐她一定是國安公主——扎西美兒。
「公主﹗您不要來這邊﹐乳娘交待過﹐這裡是東苑﹐昭儀娘娘的住處﹐不要隨便亂闖,這是建泰,與咱們國安不一樣。」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隨後傳入。
我將耳貼近窗欞﹐欲開窗再睹一睹公主美色﹐只聞公主柔聲道﹕「昭儀是什麼?官很大嗎?在他們這兒有公主嗎?他們這兒的公主跟我一樣嗎?」
「是的,公主,在這後宮裡頭﹐昭儀算是很大的官兒了,他們這兒也有公主,而且還是很多個公主。」
「很多個公主?有點誇張吧?改天我得去見識見識!你說,我作為和平使者﹐既然到了這裡﹐我是不是應該主動去見見這位昭儀?」公主聲音真的很吸引人,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婦人的聲音則體現得更加焦急﹕「萬萬不可呀﹗難道公主忘了國王交待過的事情嗎?一切得聽從他的安排﹐中原與咱們國安習俗各異﹐稍有觸犯便會傷了和平﹐還望公主三思,切不可隨著自己性子來。」
「說得也是,她們這兒女人多,男人少,往後我還得跟他們分皇上呢。」
屋外頓時安靜下來﹐我心擊起一股熱浪﹐毫不猶豫地拉開屋門﹐公主天山雪蓮般的模樣活生生地進入我視線﹐她轉身朝我微笑﹐那柔和的目光﹐泛滿紅暈的面頰﹐溢滿了幸福與歡喜,我頓時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婦人連忙依宮中禮儀﹐跪於花叢處﹐低頭呼喚道﹕「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十分詫異她進宮一日不到竟學會了如此特殊禮儀﹐一面由衷的佩服,一面朝她們邁開了步子﹐並親手將她扶起﹐她微笑道﹕「看你氣質﹐一定是東苑裡的昭儀娘娘﹐在你們國家﹐有一句古語﹐叫做『入鄉隨俗』」
「看來貴國真是瞭解不少我國文化﹐實在是欽佩,今日這身打扮真是讓你們見笑了。」看看自己的素顏便衣,含笑望望公主﹕「國安名不虛傳的公主扎西美兒確認是個大美人,前日在萬和殿,沒能仔細將你瞧個夠。」
她得意地迎視著我﹐那小巧玲瓏的臉蛋如水兒一般細嫩﹐看似蒙古袍的潔白毛絨裙間配有紅色皮鞭兩條﹐長筒紅靴邊沿仍以雪白毛絨相飾﹐匕首柄露於毛絨外﹐頭上帽子光鮮奪目﹐帽上垂下的潔白毛羽隨風抖動﹐她兩眼生光﹕「我該如何稱呼你?我是國安人敬人愛的公主﹐也要向你下跪嗎?」
我不由得後退兩步﹐連忙道﹕「不不不﹐當然不用﹐過些日子﹐等皇上迎娶了你﹐咱們就是平等的﹐如今﹐來者是客﹐我應替皇上好好招待你們才是﹐快請上殿裡坐。」
見她面顯願意﹐於是我領先邁開了步子﹐公主與婦人隨後﹐在殿裡,我們聊得十分投緣,芳靈上茶,雙圓準備點心,長談間,扎西美兒告訴我﹐這位高鼻子婦人是她的貼身乳娘﹐名叫滿麗娜﹐是要隨她一起嫁入皇室的﹐她一共有兩名乳娘﹐另一名在不遠的將來﹐則有可能成為她名正言順的母后。
我特意讓芳靈去準備了些七安瓜片﹐雙圓與會敏立於我椅雙側﹐國安公主與滿麗娜正坐於對面﹐我們三人含笑而望﹐輕輕啜著茶水。
「日後﹐咱們便是一家人了﹐我名兒較長﹐姓氏也不好記憶﹐如蘭惠姐姐覺得方便﹐不妨直接喚我美兒﹐不必以公主來稱。」美兒似水的明眸裡掠過一絲羞澀﹐她爽朗的性格讓我十分喜歡﹐這一身具有異國風情的服裝﹐散發著難以抗拒野性美,相信這種美也是皇上所難以阻擋的,想及此處,我心如冰刀所刺,明顯地痛了一下。
我誇道﹕「好名兒!公主真是名如其人﹐美兒﹐太后在你的寢宮上可是發費了不少心血﹐為了給你家一般的溫暖﹐正在西邊臨水湖畔為你重建院落﹐被稱為公主樓。所以﹐你暫且就委住於我這紫城苑了﹐如有何需要﹐儘管提便是了﹐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