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大雨之中,李浩拿了傘等候著東方易。
可是王爺早已被淋濕。
大步的走來,東方易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整張臉冷冷的。
「王爺,王妃她看起來很難過!」李浩說道。
「李浩,準備一下,隨本王進宮早朝。」寒聲的打斷李浩的話,東方易朝著山中的小路而去。
泥濘濕滑的山路很是陡峭,可是他還是連夜來了,或許是不放心,或許是放不下,總之他休了她還是無法做到放手!
李浩隨著東方易的腳步繼續的向前走著,他一直以為王爺不會再休王妃的,可是王爺還是這麼做了。
劍眉凝皺著,東方易壓抑下心頭的一股愧疚,腳步不停的繼續走著,冷風夾雜著雨絲吹了過來,那背影顯得有些惆悵而寂寥,這一次,是他欠她了。
雨澤,等我!他回頭看了眼江一瘋的山莊,終於消失在山路上。
小蓮打來了水,燕兒伺候樂雨澤沐浴。
江一瘋吩咐要上藥。
樂雨澤還在沉思。
到底東方易想要做什麼?她不解的思慮著,他明明來了,她敢斷定剛才那個身影是東方易,可是為何他只是站在牆頭?
也許他的心思太深沉,就算樂雨澤想破了頭,卻依舊想不到東方易究竟在謀劃什麼——
白天。
房間裡不停傳出的咳嗽聲讓前來服侍的小蓮驚恐萬分,「樂小姐,我去和少爺說說,讓他來給您診治一下,您受了風寒!」
「不用了。」樂雨澤掩嘴壓抑住咳嗽,努力的支撐著殘餘的意識安撫著小蓮的驚恐。
「小姐!你怎麼這麼傻呀?」燕兒抱著辰兒走進來,把辰兒放在床上。
辰兒立刻爬到樂雨澤的身邊,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別離我這麼近,小心傳染!」樂雨澤說著又咳嗽起來。
「你勸勸你們小姐吧,千萬別這麼傻了!」小蓮心疼的看了眼樂雨澤,這才不安的向外走去,她要趕緊稟告少爺。
病來如山倒,果真一點不錯,樂雨澤真的病了!
本來就受傷,又淋雨,她的身子越來越沉。
「燕兒,王府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樂雨澤終於停住了咳嗽,問道。
「沒有啊,小姐,你離開的這些日子,王府就是傳出小姐被人擄走的消息,然後王爺到處派人找你,還有大公子也問了你,大公子似乎也很擔心!」
「東方屏?」樂雨澤有些微愣。
「那個兇手調查出來了嗎?」
「沒有!」
「嗯!」
樂雨澤的視線轉向了辰兒,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樂雨澤立刻對燕兒道:「燕兒,你幫我端點熱湯來!」
「是!」燕兒立刻去拿。
屋裡只剩下樂雨澤和辰兒兩人。
「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只是覺得王府要有一場血雨腥風了!」辰兒歎了口氣。「他把我們送出來以為這樣就安全了,他自己只怕要面臨一場浩劫吧!」
樂雨澤的腦海裡閃過了什麼,突然的道:「他要跟皇上動手嗎?」
「這我怎麼知道,靜觀其變吧!我們該學著自保才是!」辰兒也很苦惱,到了這陌生的地方,安全不安全且不說,可是怎麼肯都覺得江一瘋對樂雨澤有圖謀不軌的心,光是這一點,他就很擔心了。
骨子裡,他還是希望樂雨澤跟東方易能夠白頭偕老的。
兩人正說著,外面傳來腳步聲,小蓮急匆匆的趕來。「樂小姐,樂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心裡一驚,樂雨澤抬頭看向門口,小蓮跑進來。「我家少爺進城去了,傳來消息說,怡親王爺被關入大牢!」
「為什麼?」樂雨澤下意識的問了一句竟又開始咳嗽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才小李子回來時說的!」
「有說什麼罪名嗎?」
「說塗大人聯名百名官員參奏怡親王,說他親手殺了塗小姐,現在王爺已經入獄了。」
這不可能!樂雨澤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東方易他怎麼可能是兇手,塗大人早不上奏現上奏現在是什麼意思?
一連串的問號在樂雨澤的心底冒出來。
直到江一瘋回來,帶來了一個讓樂雨澤瞠目的男人,樂雨澤才明白,原來,一切真的是有陰謀的。
清冷的寒風吹拂著在四周,寒冷中混沌的意識似乎清醒了些,樂雨澤回過頭,看見君無邪正站在不遠處的窗外看著自己。
風刮了起來,吹動著她單薄的身子,迎風而舞黑髮下,一張臉蒼白的駭人。「皇上,是您?」
「雨澤,皇上不放心你,特意來看你!」江一瘋解釋道。
「澤兒,朕來看你了!」君無邪從窗戶那邊繞過,走進了屋子。
走近了些,才發覺樂雨澤的臉色蒼白如紙,連日裡的風寒讓她比平日裡更加的消瘦,只餘下一雙眼睛微微透露著生機。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低喘著,樂雨澤對君無邪慘然一笑,她沒那麼容易死,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君無邪心疼的目光鎖住眼前的容顏,這兩年多來,他們見面的次數很少,少的可以用手查過來,每一次見面她都是冷冷的,很少笑,大多時候都是冷漠著一張臉,看不出表情,可此時,她卻笑了,蒼白的面容上掛著淡淡淺笑,在寒風中,有些哀怨、有些淒涼。「皇上,東方易被您關進了大牢?您相信他殺了塗小姐嗎?」
「你在怪朕把怡親王關起來?」君無邪忍住將她擁入懷裡的衝動,心疼的看著她。
將君無邪的表情收進眼中,樂雨澤微微的錯愕,她在他眼裡看到了心疼,隨即淡然的搖頭一笑,「您是皇上,我怎麼能怪您呢?」
只是感覺到疲憊,樂雨澤準備回到椅子邊,卻感覺到雙腿提不起一點力氣,瘦弱的身子搖晃著,靠在牆邊才穩住了身形。
「澤兒,若是,若是子仁死了,你會怪朕嗎?」君無邪知道問出這話很殘忍,但還是問了。